盜橙黃回溯令,殺胡毅樓蘭王?
藍香玉細細咀嚼這句話,雙眼一亮,霎時明白其中意思。記住本站域名
橙黃兩塊令牌,是王夏侯和陳元元上次發現樓蘭王所有的令牌,既然要得到這兩塊回溯令,肯定會發生一場惡戰。
這樣看來,一劍寒和陳元元早就互通了消息,搞不好陳元元的背叛、一劍寒的受傷,全是演給胡毅樓蘭王的一場戲!
藍香玉越想越覺得是這樣,她按捺住狂喜,連看陳元元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此時,陳元元剛剛說服了馮宇銘和黃智,那兩人終於同意,跟隨進貢隊伍,確保一劍寒被樓蘭王殺死享用。
馮宇銘硬著頭皮,上前對那侍女說明情況,其中一侍女微笑著回答:「好的,眾位隨我來。」
她臉上始終維持著機械的笑,就連說話的時候,嘴角弧度也沒有變化,這樣一來,臉部肌肉顯得十分僵硬,格外瘮人。
馮宇銘跟隨在侍女身後,聞婧等人被其餘幾個異能者看押,陳元元則和一劍寒走在最末。
進入佛塔內部,又是另一番光景。
空曠的大殿,陰暗,潮濕,夾雜著刺鼻的血腥味。
侍女對馮宇銘道:「這些美人們,我們要帶去洗禮,然後獻給樓蘭王,嬰孩則會送去初生殿,你們一起來吧。」
馮宇銘對這流程很熟悉了,他連連點頭:「好的,好的。」
侍女輕輕抬手,左右兩道門內便走出數名面部完整的女屍。
她們面頰乾癟,華麗的包帽下,露出稀稀疏疏的幾根枯黃頭髮。兩個黑黢黢的眼窟窿下,是一排腐朽的牙齒,皮膚比其它乾屍飽滿些,身上穿著的西域服飾,鮮艷嶄新。
女屍推著十來輛木斗車。
聞婧看見這木斗車,瞬時心裡驚了一下。
沒記錯的話,她上次潛入大殿,便看見女屍用木斗車運送女人……
「都上去!都上去!」
黃智粗暴的嗓音,打斷了聞婧思緒。
王夏侯有些急了,他對聞婧做了個抹脖子的浮誇動作,催促她這時動手。聞婧立刻去看一劍寒,一劍寒似乎察覺到她的想法,朝她搖頭。
「哎!」王夏侯心裡急,聞婧不讓動手,他也沒辦法。
只能掀開裙子不樂意的爬上木斗車,氣呼呼的往那兒一坐。
旁邊正在哭泣拭淚的女人,見他裙下露出一雙粗獷的毛腿,連哭聲都頓了頓,愕然的看向王夏侯。
王夏侯沒好氣的瞪對方一眼:「看什麼看?沒見過體毛旺盛的美女啊?」
這般言語,又引來一片哭嚎。
聞婧和王夏侯連同雪娟坐上同輛木斗車,在哭聲下,隨著木斗車吱呀呀的車輪聲,進入佛塔地下室。
人類頭骨做的燈盞,每隔十米鑲嵌在牆壁上,散發著長明燈光。
不到片刻,眾人便來到昏暗的佛塔最底層,一眼望去,左右兩邊修築著不足兩平的囚籠,到處都是乾涸凝固的暗黑血跡。
侍女微笑道:「都關進去吧。」
輕輕地一句話,卻讓所有人都開始驚恐。這裡的環境,就像一座屠宰場,進去了就不會活著出來!
終於有女人再也堅持不住,她轉頭就往外跑:「不!不!我不要被關在這裡!我要回蟻巢!」
四個侍女仿佛沒有看見這幕,還在微笑。
馮宇銘和黃智卻嚇的大驚失色,箭步上前,命同行的異能者守衛將女人拿下。
送來的大部分都是普通耐溫人,稍有異能的女人早就被餵下迷藥,全程迷迷糊糊,不停昏睡。幾息之間,那個想要逃跑的女人就被拽住頭髮,扯了回來。
她哭的妝都花了,卻束手無策。
如果可以活,誰不想活。
可在這些統治者的壓迫下,她們的反抗就像蚍蜉撼樹,螳臂當車。
黃智肥胖的臉,因為憤怒肌肉抽搐。
他上前,毫不客氣的給了那女人一腳,正踹在她心窩,怒罵道:「臭娘們兒!你再敢給老子鬧事試試?上次有個賤人也想逃,樓蘭王因此向二當家發怒,二當家狠狠責罰了我們兩兄弟!你他媽是想臨死都給我們找事兒?」
馮宇銘的目光惡毒的掃了眼那女人,他輕輕一抬手,對黃智說:「算了,都是要死的貨物,不用跟她計較。」
那女人伏在地上哭個不停,馮宇銘看得煩躁,擺擺手說:「快,都拖進囚籠里,早點辦完早點回去。」
每次來這古城,他都覺得十分壓抑,仿佛走進了一猛獸的嘴裡,稍有不慎,就再也出不來了。
說完這句,大家都忙活起來。
馮宇銘餘光一瞟,見陳元元還抄手站在旁邊,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欠抽模樣,便氣不打一處來。他沒好氣的走到陳元元跟前,上下審視他,不悅道:「你就打算什麼忙也不幫?」
陳元元故作驚訝:「我一個小孩子,能幫什麼?這些人自己有腳,難道不會走進去?」
馮宇銘被他一噎,不知說什麼才好。
黃智搖搖頭,對馮宇銘小聲勸慰:「算了,陳元元現在是二當家跟前的紅人,你跟他扯什麼。來吧,快些把這些女人轟進去。」
許多女人都匍匐在地上不肯進入囚籠,馮宇銘沒轍,瞪了眼陳元元,便彎腰跟黃智去忙活了。
陳元元回頭看了眼一劍寒,略一思索,便走上前。
馮宇銘和黃智正拖拽一個女人的胳膊,那女人又抓又撓二人,死活不肯進去。
馮宇銘心頭正氣,旁邊卻傳來陳元元童稚的嗓音:「我來幫你們吧。」
他二人扭頭,便見陳元元攏著手,言笑晏晏。
馮宇銘「嗯」了聲,歪著嘴角笑說:「陳元元,你還算識抬舉。」
「對呀,我這不就來幫你們了麼。」
陳元元臉上還是笑眯眯的。
旁邊的黃智平時草包一個,這會兒卻比所有人都敏銳,他心下一驚,越看陳元元那笑容越覺得虛偽,頓時驚道:「老馮!小心陳元元——」
然而他這句話還是說晚了。
陳元元的手槍不知何時抵住了馮宇銘的太陽穴,嘭的聲響,冷冰冰的槍口,散發著金屬子彈摩擦後的餘熱。
馮宇銘腦袋像西瓜炸開了花,身子在微微停頓下,軟軟倒伏在地上。
地牢中的所有人,都被這幕驚呆了。
王夏侯不可置信的看向陳元元,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聞婧用胳膊捅了下,提醒道:「愣著幹嘛!殺!」
語畢,聞婧箭步衝出,將幾名正要進攻的異能者,以空間之力切成碎塊。同時潛藏在暗處的藍香玉也顯現身形,手持雙匕,出其不意的對敵方割喉。
王夏侯雲裡霧裡:「什麼情況?什麼情況?怎麼突然動手了?陳元元是怎麼回事?」
「元元沒有背叛大家,這是他的誘敵計策。」
一直未開口的一劍寒,音色平靜地對王夏侯解釋。
那捆縛在他身上的拇指粗鎖鏈,只見一劍寒抬手,鎖鏈立刻被繃成兩截。
黃智被嚇的三魂六魄全丟。
……陳元元是在騙二當家?他還騙過了所有人?
不等他細想,聞婧等人已連殺四名異能者。他一個普通人,哪是聞婧陳元元這幫人的對手。嚇得哇哇大叫,立刻退到倖存的異能者守衛背後,張大嘴巴哆嗦不停,指著陳元元,好半天才驚呼:「陳元元!你、你……」
「有什麼話,去給死人說吧!」
陳元元手腕一轉,槍口對準黃智,扣下扳機。
明明隔著幾名異能者,但子彈卻仿佛長了眼睛,鑽過人群的縫隙,精準射進黃智綠豆般的左眼,從後腦骨洞穿而過!
黃智應聲倒地。
「黃當家和馮當家都死了!大家一起進攻,殺掉陳元元!」
幾名異能者深知不反抗就會落得同樣下場,發瘋似的沖向陳元元。
陳元元扣動扳機,連按兩下卻只有「咔噠」空響。
「糟了!沒子彈了!」
眼看土系異能者的堅硬土球朝他腦袋砸來,陳元元躲避不及,腦子裡竟然瞬間空白。
危急關頭,屁股被人狠狠踹了一腳,一腳將他踹到旁邊。
陳元元氣惱不已的站起,卻正好看見王夏侯用寬闊的脊背幫他擋下致命一擊。
土系異能者的土球堪比鉛球,夾雜著千鈞之力,尋常人不死也要殘廢。但王夏侯卻硬生生的抗下來了!他被砸的青筋直冒,嘴角溢血,陳元元霎時心下一痛,擔憂無比:「王夏侯!」
王夏侯怒喝一聲,卻絲毫不懼,轉手取下紫色耳釘,朝那土系異能者擲去!
「王八蛋!去死吧——」
土系異能者眯著眼也沒看清是什麼東西,待那玩意兒距離不到30厘米,倏然變成一直徑五米的巨大紫色盾牌,比剛才的土球還要堅硬上千倍,毫不留情的將他砸成肉餅。
他臨死前最後的念頭,竟還在想,這名叫王夏侯的娘們兒力氣真大……
王夏侯長腿一躍,將身上的碎花長裙「嘶啦」一聲繃裂,裙擺直接開叉到大腿。
他躍到陳元元跟前,氣喘如牛:「陳元元,你、你記不記得,我曾說過,下次救一條狗也不會救你?」
陳元元覺得他這造型辣眼睛,本想回嗆,可看他剛才為自己擋下攻擊,嘴角的血還沒幹,頓時眼眶一熱,不爭氣的流下淚來。
「那你別救啊!搞得老子欠你人情!」
陳元元用衣袖狠狠擦了下眼淚。
王夏侯被他這樣子逗笑了,正想調侃兩句,卻見陳元元忽而咕噥兩個字。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王夏侯驚訝掏掏耳朵。
陳元元收斂那欠揍的表情,垂下眼,羞惱的咬住嘴唇,語氣卻十分誠摯:「我說……謝謝你,謝謝你王夏侯……救了我的命。」
他可是從不說「謝謝」的。
王夏侯撓撓頭,嘿嘿傻笑:「知道了知道了,走!支援阿婧他們。」
「等下!」
「咋了?」王夏侯扭頭不解。
陳元元從潘多拉背包里將那柄他親手打造的陌刀取出,「這個我又重新改造了一下,刀柄有個按鈕,可以釋放十萬伏電流,群戰的時候用。」
王夏侯接過陌刀,欣喜若狂:「沒這柄刀砍怪物,還真不習慣!」
陳元元微笑。
他彎腰,從背包中抽出古拙鋒利的驚鴻長劍,朝正與女屍搏鬥的一劍寒大喊:「寒哥!接劍——」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