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婧以為自己看錯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一劍寒向來是芝蘭玉樹風光霽月,沒曾想,竟有如此頹唐消沉的時候。
「聞婧?你醒了?」
一劍寒眸中倏然亮起光芒,像夜空中熠熠生輝的星子。
聞婧怔愣,這才發現自己仰躺在他膝間,怪不得總感覺一劍寒臉大了不少,敢情是兩人姿勢太過親昵。
回過神,聞婧掙扎著便要從他懷中站起,一劍寒下意識想摟住她,但想到什麼,很快鬆開五指。
聞婧站起身,正要拍拍衣袖,一抬手,卻發現自己廣袖飄飄。袖口金線滾邊的流雲花紋,由月白色的蠶絲錦緞打底,輕薄柔軟卻保暖。
男子的交領衣袍穿在身上,到底是大了點兒。
聞婧感覺雙腿腰間空蕩蕩的,她一抬眼,正好看到晾在巨型烏龜背上的粉紅色內衣和外套牛仔褲……
天吶!
她穿著一劍寒的外衫?
腦子裡似乎有什麼東西爆開,以至於讓聞婧大腦一片空白。
她雙頰滾燙滾燙,不用照鏡子,也知道滿臉通紅。
一劍寒心思細膩,早就察覺到聞婧的尷尬。他內心也很尷尬,但當初為聞婧換下濕衣,他就已經想到了現在的局面。
一劍寒沒有抬頭看聞婧。
他沉默了片刻,才平靜地解釋:「你衣物上沾染了太多血跡,且林中下雨,你衣裳濕透,出於無奈,我才為你換上我的衣衫。」短短几句話,實在羞窘的厲害,一劍寒以拳抵唇,清咳兩聲,「聞婧,你切莫介意。」
一劍寒垂下眼,心中默念:就算介意也無礙的,他……願意負責。
聞婧知他君子端方,想必這樣做,實在是無可奈何。
而且她又不是古代貞潔烈女,被人摸了手都會尋死覓活。作為一個接受過良好教育的知識分子,這些事還是理解的。
於是,聞婧笑了笑,擺擺手說:「我怎麼會介意呢?我感謝你還來不及。」
變異霸王龍進攻時,她昏迷過去,以為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沒曾想還能和一劍寒藏在岩洞中觀雨。
她昏迷後到底發生了什麼,聞婧十分好奇。
一劍寒給她遞上食物和水,示意她先吃一點兒。隨即,他才不緊不慢的給聞婧講述:「我猜測,那怪獸的命門,是在足底,於是操縱驚鴻只攻它最脆弱的地方。沒想到,那變異怪獸的血是黑色,帶有濃烈異香,惹得林間生物紛紛進攻,包括另一隻怪獸……」
聞婧聽他說,後面什麼枯樹螳螂食人花全部來了。
光是設想了一下那場景,都心有餘悸。
「情況如此危急,那你呢?你受傷沒有?」
聞婧擔憂問。
一劍寒露出笑容,搖搖頭:「我無礙。那些怪獸全在內鬥,無暇顧及我們,待它們戰成一團各有死傷,我再出手收割,坐收漁翁利。」他抬手指了指占據岩洞一半的巨大陸龜,「還挾了一隻溫和的烏龜,是它馱我們來這岩洞避雨。」
聞婧抬手摸了摸旁邊堅硬的龜殼,上面長著青苔枯草,仿佛一塊掩埋很久的石塊。
聞婧皺了皺眉,對這樣的龐然大物極為忌憚。
她退後兩步,審視陸龜,問:「確定性子溫和?不會攻擊人?」
「確定。」
一劍寒含笑,擺擺手,「聞婧,你別憂心。」
聞婧愁眉緊鎖,仍沒有舒展。她扭頭,對一劍寒說:「並非我杞人憂天,只是……只是我法力值沒有恢復,萬一這陸龜進攻,怕我們不好對付。」
「你法力值沒有恢復?」
一劍寒微微一愣。
要知道,以前聞婧掏空法力值昏迷後,再醒來,就說明她已經突破,法力值不僅恢復全滿,還比以前更厲害。
聞婧嘆了口氣,措辭解釋:「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次醒來法力值還是老樣子。或許是因為我在昏迷中,只想著堅持甦醒,沒想著去努力突破……」什麼原因她也說不清,只能說,她這次沒有領悟成功,法力值還是卡在原來的位置。
一劍寒沉默了。
半晌,他才鄭重地說:「沒事,這陸龜不會傷人。即便在岩洞遇到危險,你也不用害怕,有我在。」
有我在。
短短三個字,莫名讓聞婧心跳漏掉一拍。
她挪開目光看向岩洞外淅淅瀝瀝的雨。
天,依舊被濃霧籠罩,雨水卻將密林里的樹葉沖洗了一遍,綠的刺眼,綠的生機盎然。
「既如此,我們就在岩洞這裡休整一個月,等你腳傷全部好了,我們再繼續前進。」聞婧歪著腦袋想了想,「這樣,我也可以趁機恢復法力值,再嘗試能不能突破自己。」
這處岩洞背靠高山,居高臨下,是一處很好的紮營地點。
而一劍寒也想快點治好腳傷,不做聞婧的負擔累贅。
他並無異議,點頭說:「好,全聽你安排。」
兩人在森林裡的岩洞中,暫時駐紮。
聞婧等衣裳干後,便立刻換了回來,將華貴的外衫還給一劍寒。連道謝的話也十分單薄機械,一句短促的「謝謝」,換回一劍寒同樣平靜的「不客氣」,兩人之間的情誼,卻暗流涌動,不太一樣了。
聞婧心大,基本上睡一覺,就把這些拋諸腦後。
次日,她法力值恢復了一些,便給一劍寒重新包裹了骨碎的傷。隨即,她開始盤算,每天怎麼在周圍找些別的吃食,免得在林子裡被困太久,將儲物空間裡的食物水源消耗一空,沒有新的食物來源。
聞婧想出去尋找食物,她這個念頭說給一劍寒,一劍寒明顯不贊同。
他劍眉蹙起,沉聲道:「我腳傷不便,無法行動,讓你一個人去森林裡,我不放心。」
「沒關係的。」聞婧圍著他團團轉,「我法力值足以自保,只要我瞬移回來,誰也抓不到我。」
「萬一又遇到上次的變異怪獸?它能阻止你的釋放異能。」
聞婧短暫的語塞,很快又說:「可我們也不能坐吃山空,誰知道我們會在這裡被困多久?懸崖上空沒有烏雲遮蓋的地方,猴年馬月才找得到!」
一劍寒深呼吸一口,語重心長:「聞婧,我可以將所有食物都給你一個人,足夠你吃一整年。」聞婧想反駁,一劍寒卻比她更先開口,「等我傷愈,我跟你一起去。你單獨行動,我真的放心不下。」
他凝視著聞婧的雙眼,深不見底的幽遂眸光中,是難以訴說的複雜情感。
「聞婧,你不在這裡,我會擔驚受怕,心慌意亂。」
有那麼一瞬間,聞婧竟不敢與他熾烈的目光對視。
她無措的移開視線,去看旁邊的陸龜。手指輕輕捋了捋耳旁的碎發,像個被老師教育的學生,低聲嘆氣:「好好好,那我就不去嘛。等你傷痊癒,我們再一邊探路一邊找食物,反正也不著急。」
一劍寒注視著聞婧的臉龐,聽到這句回答後,心下偃意,淺淺一笑。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