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為什麼只能是南梔

  南梔頓時咬緊牙關,阻擋顧寒城的入侵。

  廝磨了一陣,顧寒城感覺到南梔依然很抗拒。

  他頓時直起身子,眼底的熾熱逐漸退去。

  她的抗拒,不像是裝的。

  「滾出去。」

  南梔聽到這三個字,如獲大赦,立即跑了出去。

  顧寒城一人站在門後,一分鐘的時間過去了,都沒有挪動腳步。

  他粗魯地扯了扯領帶,整理得一絲不苟的髮絲凌亂地散在額前,腦海浮現出南梔和顧慕言在花圃里的一幕。

  如果,不是南梔使的那些手段,那樣的畫面也許會是他們的真實生活。

  南梔這麼費盡心思地討好言言,肯定有目的。

  當初,他和南梔提離婚的時候,南梔抱著他的腿,哭著求他不要離婚,不要拋棄她,她怎麼捨得放棄顧太太的身份。

  難道,她已經放棄從他的身上找突破口,想利用言言討好老爺子,希望藉助老爺子的威壓來拿捏他!

  顧寒城扯下領帶摔在床上。

  突然,手機響了起來。

  「顧總,會議時間馬上就要到了,肖總和陳總他們都到了。」

  「會議推遲一個小時。」

  「是。」

  顧寒城低頭看了一下自己此時的情況,頓時更加憤怒,解開衣服朝浴室走去。

  冰冷的水從頭澆下,顧寒城才覺得舒服一些。

  為什麼是南梔?

  為什麼只能是南梔?

  ……

  南梔從顧寒城的房間出來,顧慕言披著一件浴袍剛好跑出來,看樣子是準備去顧寒城的房間。

  看到南梔的身影,他立即停下腳步。

  南梔的情緒在看到顧慕言的那一刻緩緩放鬆下來。

  「言小少爺洗完澡了?我們去換衣服好不好?」

  顧慕言點點頭,轉身朝房間走去。

  剛剛,他進去洗澡的時候,看到爸爸把南梔帶走了,所以有點擔心。

  小小的他,感覺到爸爸對南梔和對別的保姆老師都不同,他擔心爸爸為難南梔,看到南梔出來,他就放心了。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和南梔才相處這麼幾天,他就接納了南梔,而且覺得和南梔在一起,很安靜,很溫馨,這是他一直都要的感覺。

  南梔打開衣櫃,發現顧慕言的房間裡有好多漂亮的小衣服,看起來都很新,應該是沒有穿過。

  「言小少爺,我們今天換一件衣服好不好?」南梔拿出一套,給顧慕言看。

  顧慕言立即搖頭,表現得非常抗拒。

  南梔連忙把衣服放了進去,拿出顧慕言平常穿的睡衣。

  顧慕言跑上前,一把奪了過來,走進洗手間自己穿。

  南梔知道,言言生氣了。

  他不喜歡任何人替他擅作主張,有時候,又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有可能,一件小小的事情就會觸到他敏感的神經。

  換好睡衣出來的顧慕言小臉緊繃,直接把南梔推到了門外面,然後,嘭的一聲把門關上。

  南梔站在門外,被顧慕言的喜怒無常弄得措手不及。

  「別太自以為是。」顧寒城的聲音在南梔的背後響起。

  南梔的後背頓時一陣繃緊。

  顧寒城從她身邊走過,留下一陣獨屬於他的寒冽冷香。

  一連幾天,南梔都吃了顧慕言的閉門羹,顧寒城好像很閒,每天六點多就下班回來陪著顧慕言,幾乎沒有南梔什麼事。

  南梔知道,顧寒城一定是故意的,趁著她惹得言言不開心這個機會,不再給她和言言接觸的機會。

  雖然,她的心裡也有些著急,想要和言言打破這種僵局,可是,也不敢太操之過急。

  南梔打掃完衛生,來到一樓,聽到三個保姆的聊天聲。

  「這個月顧先生又給了五百塊錢的獎金!」

  「本來咱們的工資在行業里都算是最高的了,而且工作輕鬆,僱主又好說話。」

  「是啊,咱們只管幹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又不用去侍候那個小魔王。」

  三人一看到南梔過來,立即閉上嘴巴。

  南梔放好東西,默默離開。

  算算日子,顧寒城把她從精神病院帶出來也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了。

  雖然,她休息了好多天,也正常工作了十幾天,為什麼,她沒有收到工資?

  一直到下午六點,顧寒城回到家。

  南梔立即朝他走了過去。

  這段時間,顧寒城沒有找她的麻煩,她也是儘量避著,不去觸他的霉頭。

  要不是為了這點工資,她也不會主動找上顧寒城。

  「顧先生。」南梔喚了一聲。

  「什麼事?」

  「我想問問,我的工資什麼時候發。」

  顧寒城側身看向南梔,不當縮頭烏龜了,來找他要錢呢。

  偏偏她的聲音聽起來那麼恬淡,怎麼就不見一絲為財鑽營的貪婪與市儈。

  顧寒城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拿出錢夾。

  黑色名貴的真皮錢夾上面鑲嵌著一枚金標,簡單而又尊貴,展開後,裡面整整齊齊的放著幾張卡片,全是黑色的,暗中透著金閃閃的質感,不見一張鈔票,金錢銅臭味就已經撲面而來。

  南梔實在不明白,她那三千塊錢的工資用得著顧寒城拿這些卡來支付嗎?

  顧寒城打開錢夾的內層,從裡面抽了三張紙幣。

  三十整。

  然後,又倒出了八個一元硬幣。

  「工資。」

  南梔的小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最後,還是沒忍住和顧寒城算起帳來。

  「顧先生,我的工資是三千塊,就算我沒有休息日,平均一天也有一百,我的工資怎麼只有三十八塊呢?」她都沒敢提休息那幾天,要不要算工傷休假。

  顧寒城依靠在沙發上,氣定神閒地翹起了筆直的大長腿,那一副極好的皮相,透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容。

  南梔的委屈積壓在胸口,憋紅了雙眼。

  三十八塊,不是工資,是他的變相羞辱。

  真是難為他了,上哪去找得這三十八塊錢。

  「你上了幾天班?」顧寒城突然開口。

  「十二天!」南梔脫口而出。

  「按你的算法,就是一千二百塊錢,工作服一套,扣掉三百。」

  南梔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我的工作服好像是顧先生損壞的,這個錢,也要我自己出嗎?」

  「總之,我只提供兩套。」

  「那還剩九百呢?」南梔又問。

  顧寒城又從身上拿出一張小票。

  南梔接過一看,直接愣住了。

  原來,她出院那天的衣服不是裴醫生準備的,而是顧寒城!

  小票金額:462元。

  「那還有438塊錢呢?」

  「你髒了我餐具,那套餐具折合400塊。」

  南梔快要窒息了。

  那套餐具,就是那天顧寒城給她一杯果汁之前,她吃了他的剩飯的那套!

  「顧先生,那套餐具,你不是已經扔了嗎?我從垃圾桶里撿回來的!」

  「那套餐具是進口的,原價四千,你可以不撿。」

  南梔憋得胸口發疼,大腦也有些缺氧,終於,深吸了一口氣,接受了這個現實。

  帳算的很清楚。

  還剩三十八塊,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南梔走上前,拿起那三十八塊錢,一枚硬幣不小心從她的手裡滑落,滾到了顧寒城的腳下。

  她緩步走了過去,彎下身子準備撿起地上的硬幣。

  顧寒城突然湊近,捏著她的下巴。

  「論忍耐力,你無人可敵。」

  南梔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抬起手把顧寒城的手揮開,撿起地上的硬幣退後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