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墓的洞穴中,地面深處,隱秘的角落……
一道道異族的氣機在復甦!
「恨恨恨!」異族的咆哮聲在帝墓之中響起,宛若跨越了數千年的仇恨。
「太!初!劍!帝!」一具只剩下半截身體的巨大身軀突然撐開地面,向著劍氣長淵的位置望去。
「死後鎮壓吾等數千年,汝的殘念還敢復辟?!」一聲驚天巨吼在一處洞穴中響起,下一瞬間,一個準帝級別的魂魄體轟然凝成,一念之間,洞穴炸裂成無數。
轟轟轟!
這一刻,帝墓似乎復甦了。
那些沉寂了數千年的異族氣息,那些枯寂的氣機全部出現了!
全部向著劍氣長淵的方向轟殺而去!
殺意滔天!
不死不休!
……
一處劍道石碑。
「咔嚓!」
「轟!」
一個劍道聖人正在一個劍道石碑前面悟道,劍道石碑卻突然裂開了!
這劍道石碑乃是大衍聖宗一個劍道准帝留下的傳承,這個劍道聖人已在此地悟道數日,眼看就要悟出一絲玄妙,卻沒想到石碑直接崩毀。
下一瞬間,石碑之中的那一縷傳承劍氣,以及石碑中封印的靈劍直接飛走了!
劍道聖人遭到反噬,噴出一口精血,直接愣在了原地。
這是發生了什麼?
「嗡!嗡!嗡!」
劍道聖人手中的靈劍突然震盪了起來。
持劍的中年男子無比震驚的望著手中的靈劍!
他手中靈劍竟然不受控制的向著一個方向要脫手而出!
中年男子閉上眼睛,強行凝心靜氣,感受帝墓中的劍氣。
他知道帝墓外圍,無論何處都流轉著一絲無比微弱的劍氣,這股劍氣正是太初劍帝的劍氣。
但就在剛才這個剎那,他似乎感應到在帝墓極遠之處,有一股無比強橫的劍意驟然出現!
那裡宛如劍氣淵源,頃刻間,帝墓之中的劍氣如同萬川歸海,全部向著那個方向匯聚!
「那是……那是太初劍帝的劍意!」
終於,中年男子驚呼了起來。
下一瞬間,中年男子直接向著那個方向御劍飛去!
與此同時,帝墓外圍,越來越多的劍修都感應到了極遠之處的那股劍意。
太初劍帝的毀滅劍意!
「咻!」「咻!」「咻!」
一時間,一個,兩個,十個,上百個……上千個劍修直接御劍飛行。
如同流星一般划過空中,向著劍氣長淵的方向飛去!
帝墓之中,無數道破空劍氣化作星河!
而此時,劍氣長淵。
此時此刻,許秀身上的氣息已經到達了極限。
他的渾身沐浴在無盡劍氣之海之中如同君王臨世,在大帝道紋和陣紋之力的無盡加持之下,許秀此時,不是太初劍帝,勝似太初劍帝!
他已經感應到了那些甦醒的異族!
而接下來,他就是催動帝墓中的終極力量,一舉滅殺所有帝墓外圍所有異族!
在許秀的身後,劍氣長淵之中,無數劍氣破開而出,如同花瓣一般綻放在空中,爆發出無窮無盡的光亮,而劍氣長淵所在的空間,則在不斷的擴大,仿若天地初開,劍氣化作璀璨星河在許秀的四周沉浮。
「太!初!劍!帝!汝之殘念竟然還未消亡,既然如此,我等送你歸西!」
「萬年血仇,正待此時!太初帝劍,吾等與你不死不休!」
一陣咆哮聲響起。
接著,異族聖人王,半帝,准帝從劍氣長淵的各個方向踏空而來。
天上,地面越來越多殘影!
這些異族,歷經千年,有的已經化作殘魂,有的只剩下半個身軀,有的只剩下一縷執念。
但現在都被許秀引動的氣勢驚醒了!
漫天殺意如同洪水席捲天地之間,在這些異族看來,許秀即是太初劍帝,太初劍帝即是許秀!
因為那股破妄毀滅劍意錯不了!
許秀望向天地之間如同潮水一般湧來的異族,臉上殺意滔天!
許秀意念一動,無數劍氣引動,此時劍氣長河已經宛如一把虛幻長劍,氣勢滔天。
「嗤!」
一劍斬出,這一片天地動盪,劍氣之威直接將一個半帝絞滅,空中直接亮起一道雪白的閃電,無比熾烈,貫徹天地!
嗤嗤嗤!
異族在這通天劍氣面前,完全不堪!
許秀已經愈戰愈勇,眼中泛出了一道猩紅之意,每一劍的力量都到達了極致,如同太初劍帝親至。
「轟轟轟!」
不斷有異族倒下!
這一次,他們是徹底死亡!
而許秀則是殺紅了眼!
徹底瘋狂!
……
「嗯?」
古風流微微皺眉,應該他通過大帝道紋感應到在極遠之處,似乎發生了一種異變。
仿若一股浪潮,從極遠之處狂涌而來!
那裡,似乎有大帝道紋在復甦!
古風流暗自想道,「這是太初劍帝的後手嗎?」
念及此,古風流手中靈訣變幻,大帝道紋在其四周流轉。
片刻後,他的臉色一變,因為他感應到,在極遠之處,另一道大帝道紋已然復甦!
距離太遠,他只能朦朧感應到一股極其恐怖的力量,但古風流深知,這股大帝道紋完全凌駕於他!
古風流當機立斷,「此地的機緣不要也罷!終極傳承即將現世!馬上準備,去那個地方!」
這時,古風流看了看一旁的夜青。
她似乎剛剛睡醒,身體縮成一團,眼睛上的錦布已經掉了下來,她睜開空洞的雙眼,腦袋向著四周擺動,馬上抓住了古風流。
夜青一把抱住古風流,有些害怕,「風流哥哥,我……剛才做了一個噩夢。」
古風流問道,「哦?你夢到了什麼?」
夜青臉色蒼白,「我夢到一堆鮮血,我夢到我……死了。」
聞言,古風流冷冷一笑,「夜青,你夢到的要實現了。」
說著,古風流一把扼住夜青的喉嚨,將其按在地上。
「砰!」
夜青的腦袋重重砸在地上,一股鮮血從腦後流出,劇烈的疼痛讓她有些失神,身體緊緊蜷縮在一起,粉嫩的小腿不斷亂晃了起來。
古風流殺機畢現,因為在去往終極傳承之地前,他需要先奪取夜青體內的大帝血脈!
夜青體內最後一滴帝血被剝奪,本來也活不久了。
這時,夜青的眼中流出眼淚,粉紅拳頭攥得緊緊的,「風流哥哥,風流哥哥……我脖子好痛,你快鬆開,快……咳咳……鬆開。」
古風流置若罔聞,他的手中靈訣變幻,將此地封印了起來,同時在夜青的身上打入了無數秘法禁制。
「轟!」
此地空間只剩古風流和夜青兩人了。
夜青雖然看不見,但她能明顯感覺到古風流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變得凶煞,暴戾,冷漠!
但是被古風流按住,她根本動不了,如同窒息一般!
夜青小小的身軀在地上不斷蠕動著,臉上已經變得極其蒼白,在無盡恐懼之下,夜青的嘴唇哆嗦了起來,她的白嫩如雪的小腿露了出來,小腳在地上不斷撲騰著。
無助!
絕望!
夜青本能的感到恐懼,「風流哥哥,你要幹什麼……」
古風流冷笑一聲,直接向著夜青體內打入上古秘法,開始奪取大帝血脈。
璀璨晦澀的靈紋湧入夜青體內。
夜青再次忍不住叫了出來,「啊……嗚嗚……」
痛!
太痛了!
如同萬蟲噬體,如同萬箭穿心,她的身體感到一種無盡的抽離感!
夜青無神的眼睛中,淚水汩汩流下,蒼白的唇瓣微微顫抖。
「風流哥哥,你要幹什麼……你不是說喜歡夜青嗎?」
「你是小青心中剩下的唯一親人了……「
「風流哥哥,我知道宮主根本就不喜歡我,只有你給小青吃了一個糖葫蘆……」
對於夜青的話,古風流嗤笑不已。
到了現在,他已經無需再裝了。
就在這時,夜青一陣摸索,從懷裡取出一個錦布,她顫抖著打開錦布。
古風流微微皺眉。
什麼東西?
夜青手一抖,錦布落在地上散開。
古風流看向地上的東西,啞然失笑。
糖葫蘆的棍子!
夜青一邊哭著,粉紅小手在地上著急的摸索了起來,仿佛找到了這根小棍子,她就能抓住一絲希望。
「風流哥哥,這個糖葫蘆是小青吃過最甜的東西,我一直記在心裡……」
「在學宮的日子,我每天都在等風流哥哥過來……」
那是她一直珍藏在心裡的糖葫蘆小棍啊!
雖然糖葫蘆已經吃完了,但是那個小棍子也一直珍藏著,每當拿起它的時候,她就能想起第一次吃糖葫蘆的幸福感。
她還記得村子被毀,只剩下她一個人,然後就被宮主帶走了。
可是有一天她看不見了,然後從那天開始,宮主每個月就抽她的血。
無盡的黑暗中,她只體會過一次快樂,那就是古風流給她吃糖葫蘆的時候。
雖然只有一次。
但她一直記得。
她需要一種力量,支撐她活著!
夜青痛苦的咬牙,眼淚根本止不住瘋狂流淌,「啊……風流哥哥,你不會傷害小青的對嗎……對嗎……」
啪!
古風流一個巴掌扇在夜青臉上。
夜青不停說話,讓他十分煩躁!
「媽的夜青!給老子閉嘴!你簡直就是一個蠢貨,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想在我的心裡留下位置?我告訴你,你在我心裡連一條狗都不如!」
「若不是你有些價值,我懶得理你!哦,對了,那個糖葫蘆,我本來就是無意之間給你買的,你竟然視如珍寶,甚至吃完連棍子都捨不得扔?」
「真是一條賤狗!在學宮這麼多年,竟然幻想我會喜歡你?你讓我覺得噁心!」
聲音落下!
原本在地上摸索糖葫蘆棍子的夜青,小手突然停住了。
「不,不,不是這樣的……」
「我是賤狗,我是……嗚嗚嗚……」
夜青無法接受!
「嗡!」
夜青的大腦一片空白,如同一道雷霆閃過!
她不敢相信!
因為一直以來,古風流一直是她心中無盡黑暗中的一道光,支撐著她活到了現在。
但是現在……
夜青的蒼白小臉不斷抽搐著。
痛!那是一種比身體痛上萬倍的痛!
看到夜青不再說話,古風流冷哼一聲,繼續利用上古秘法奪取夜青的血脈之力。
在痛苦中,夜青不斷暈過去,醒來,暈過去,口吐白沫,已經變得觸目驚心……
一炷香後。
夜青痛叫一聲,從暈迷中醒來,剛才那一下劇痛宛如鑽心一般!
突然,古風流終於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面無表情的說道,「好了,夜青,現在你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你可以死了。」
說著,古風流就要一掌拍向夜青的腦門!
就在這時,夜青摸索到了地上的那根糖葫蘆棍子,緊緊抓在手裡。
古風流微微一愣,嗤笑一聲,「怎麼?夜青你想殺我?我給你這個機會。」
說著,古風流湊近了夜青,一臉戲謔地看著夜青,等待夜青手中的木棍戳向自己。
「嗤!」
但夜青並未戳向古風流,而是將手中的小棍子尖刺朝下,直接插入了自己的心臟!
她的薄紗直接染紅,她的小小身體不斷顫動著,鮮血汩汩流下,但是夜青卻沒有叫痛。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喜歡小青,那小青就死了吧……」
「小青是個廢物,不會有人喜歡小青的……」
說著,夜青的小嘴微微抽搐,空洞的眼睛望向空中,任憑心臟上鮮血汩汩流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