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進去,便看見一個身材佝僂的老人正在泡茶。
張正則的心中頓時生出萬般感慨。
深深對著老人作了一輯道:
「師父,好久不見。」
林可兒吐槽道:「師兄,你今天怎地如此多愁善感,就一兩天沒見,弄的和幾百年似的。」
林天寒總覺得自己的大徒弟變得和昨天有些不一樣。
雖說模樣沒有什麼變化。
但那雙眼睛沒有半分少年人該有的朝氣。
變得滄桑,深沉。
像是個飽經風霜的老人。
林天寒不禁有些擔憂的問:
「正則,可是發生了什麼傷心事?」
「與為師說說,為師替你排憂解難。」
張正則暗暗嘀咕。
師父怕是察覺到我的神態與先前不同了。
此時若是告訴他我已步入聖人之境。
他怕是會懷疑我被人奪舍。
所以修為的事情,還是暫時瞞著為妙。
日後時機成熟了,再找個「轉世重修」之類的藉口敷衍過去。
心裡打定主意之後,張正則點頭說:
「確實發生了一些事情,但說不上是傷心事。」
林可兒高興的搶著說:
「什麼傷心事嘛!分明是大喜事!」
「師兄和許清退婚了!」
聽見這話。
林天寒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住。
隨後一拍桌子,無比憤怒的站起來:
「正則為了她掏心挖肺,她不感激便算了,竟還當著那麼多同門的面,與正則退婚!」
「世上怎會有如此寡恩薄情之人?養條狗,還懂得為主人看家護院,她簡直連狗都不如!」
「正則,你別難過,為師這就去問道峰替你討個說法!」
「師父等等!」張正則連忙喊住林天寒:「這事與許清干係不大。」
林天寒氣惱的說:
「你的意思是,是溫諾在暗中教唆?仔細想想,的確如此,許清剛剛入門的時候,品性的確不錯,她會變得這般涼薄,定是溫渃那個老妖婆害的!」
「徒兒別擔心,為師不會難為許清,為師只找那老妖婆的麻煩!」
「哎呀不是啦,師父你誤會了。」林可兒趕忙解釋道:「許清和那個老妖婆,確實有逼師兄退婚的打算,不過今日,並非許清退師兄的婚,而是師兄退許清的婚,師兄剛剛和我說了,他已經看開了,決定要與許清一刀兩斷。」
話音一落。
林天寒直接呆在了原地。
一臉的不可置信。
「正則,當真如可兒所言?」
張正則面帶微笑地點頭:「當真,徒兒仔細想過了,世上的美人兒何其多?何必熱臉去貼許清的冷屁股,以徒兒的帥氣程度,還怕討不到媳婦?」
話說著,張正則看著林可兒,調侃道:「實在不行,不還有師妹嗎?」
林可兒聞言,伸手便在張正則的胸口上錘了一下,嘴上說著不滿的話語,但心裡卻是美滋滋的,別提有多高興。
林可兒其實早就喜歡上了張正則。
可奈何張正則心中對許清始終如一,完全將自己當妹妹看待。
哪怕後來,許清在溫渃的影響下,漸漸疏遠了張正則。
林可兒也沒有趁機對張正則表露心意。
反而是一心一意的幫著張正則,去討許清的歡心。
她喜歡張正則,只要張正則能開心快樂,她當個旁觀之人也無所謂。
可現在不同了,張正則親自和許清退婚,她再也不需要遮遮掩掩。
林可兒如何能不高興呢?
林可兒是被林天寒撿回來的。
算是他的半個女兒。
林天寒怎會不知道她的這點小心思?
所以在聽見了張正則肯定的回答之後。
心中的怒意剎那間消散一空,浪潮般的狂喜席捲全身。
他本就看好自己這個徒弟。
若是能撮合張正則與林可兒成為道侶。
那自然是極好的事情。
「好好好!」
林天寒眉飛色舞,激動的道:「你能如此想,為師甚是欣慰!這是大喜事,今日,我們師徒三人得好好慶祝一番才行,為師在懷桑樹下埋了幾壇好酒,本是想留到可兒出嫁之時再挖出來,不過今日,為師破例提前挖出一壇來。」
話罷,林天寒便是大笑著離開大殿。
「師兄,我去山上打一些野味~」
林可兒也蹦蹦跳跳的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