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正則也不知道夏侯墓提張之悠幹嘛。
但對方既然問了,他也不藏著掖著。
「沒錯!」
夏侯墓咧嘴一笑:
「不瞞張道友,我現在急需一個聖人境的鼎爐。」
「只要你能割愛,任何條件隨便提!」
張之悠可是張正則的逆鱗。
聞言,他的眼神深處閃過一絲怒意。
但語氣還是十分平淡:
「我沒有興趣!」
被直接拒絕,夏侯墓並不死心。
他拿出了一枚儲物戒指,道:
「這裡面有十多件上品仙寶,另外還有不少靈丹妙藥。」
說到這,他指了指自己剛才所在的位置,笑道:
「張道友,你看到了嗎?」
「那邊四個問道境的侍女都是我的,只要你同意,她們現在就是你的了。」
張正則雖然也算唯利是圖,但他有一個根本的準則。
那就是人命絕不是可以討價還價的商品!
他的眼中泛動出絲絲的寒光,看著夏侯墓遞上來的儲物戒指冷笑了一聲。
「我說了,我沒有興趣,你去找別人吧!」
夏侯墓聽出了張正則語氣中的不悅。
但是他絲毫不在乎。
在他看來,張正則只不過是一個仙降三重天的修士。
自己能在這裡好好談交易,已經是給足張正則面子了。
被張正則拒絕,夏侯墓的臉色也陰沉下來。
「張道友,我已經釋出足夠的誠意了,希望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如果真的要把事情做絕,哼哼,只怕到時候你面子上不會太好看。」
張正則聞言,臉上頓時露出玩味的笑容。
「這麼說,如果我不同意換人,你就要對我不客氣了?」
夏侯墓冷笑道:
「我是真心實意要和張道友你交個朋友,但如果你覺得我不配,那就請恕老朽無禮了!」
夏侯墓嘴角含笑,心裡開始得意起來。
雖然大家同為仙降修士,但六重天和三重天的差距,也不是一點半點。
他似乎已經看到張正則馬上要服軟認慫,更看到張之悠躺在床上的樣子了。
但就在這時,忽然眼前黑光一閃。
饒是他修為高深,實力強橫,竟也沒有反應過來。
下一秒,被狠狠地一拳砸在了鼻樑上!
「嘭!」
夏侯墓的身子直挺挺地飛了出去。
隨後撞到了牆上。
牆上有結界保護,竟然沒有被撞碎。
夏侯墓灰頭土臉的從地上站起來。
張正則這一拳雖然勢大力沉,但夏侯墓畢竟是仙降六重天的修士。
所以他也沒什麼大礙!
只是,這麼一鬧騰,立馬在安安靜靜的偏殿裡掀起了軒然大波。
本來大家都百無聊賴,現在有看戲的機會了。
哪怕這些人都是高手,也不免有八卦的心思,紛紛看了過來。
尤其是看到一個仙降三重天的修士,將一個仙降六重天的修士打飛了。
一個個心裡驚訝之餘,更是興奮不已!
夏侯墓臉色十分難看。
張正則的這一拳攻擊力一般,但侮辱性極強。
尤其是當著這麼多同修的面。
其中甚至還有他的仇人。
夏侯墓怒不可遏:
「混帳東西,你敢偷襲我?找死!」
說罷,夏侯墓忽然祭出一面令旗。
令旗一揚。
瞬息之間,一片血色瀰漫,濃烈的腥臭味撲鼻而來。
張正則眉頭一皺,剛想祭出殺生劍。
但就在這時,一道身影急促的從外面沖了進來。
而後,一隻手摁在了夏侯墓的令旗之上。
「嗡!」
一聲悶響,令旗之上的血色竟然瞬間消散。
緊接著,被硬生生地摁進了夏侯墓的懷裡。
眾人神色俱是一變。
張正則眉頭微皺,旋即也放開了儲物戒指。
劍拔弩張之後,只見夏侯墓的身邊,站著一個消瘦的人影。
正是久久未曾現面的不顛和尚。
此時,張正則突然心裡微微訝異。
這不顛和尚雖然神色如常,但身上的氣息卻有些混亂。
這就說明他受了傷。
雖然不一定很重,但對於這種級別的高手來說。
受傷也絕對是一件大事!
「這是怎麼回事?」
張正則詫異之際,不顛和尚開口了。
他仍然是一副笑臉,仿佛許久未見的老朋友。
先是對夏侯墓說道:
「夏侯施主,大家都是來參加拍賣會的,何必如此暴躁呢?」
夏侯墓被突然到來的不顛和尚弄得微微一愣。
他雖然不想得罪這個老和尚,但當著這麼多人面認慫,臉上實在是掛不住。
於是大叫道:
「這個仙降三重天的混蛋敢偷襲我!」
「我如果不給他一點教訓,豈不是讓別人小看了我?」
「不顛和尚,你既然是主事者,就不該攔住我!」
不顛和尚微微一笑:
「施主,你誤會了。」
「我之所以出手阻攔,並不是為了偏向張施主,而是為了你好!」
聞聽此言,夏侯墓怒極反笑。
「什麼?為了我好?」
「不顛和尚,你莫非是拿我當三歲小孩不成?」
「他一個仙降三重天,在我眼裡不過是個廢物,你說你不是拉偏架?誰信?」
夏侯墓氣得臉色通紅。
如果不是不顛和尚實力太強,夏侯墓早已出手連他一塊收拾了。
見夏侯墓不相信自己所說,不顛和尚微微一笑。
他微微側出身子,露出了後面的張正則。
而後笑道:
「夏侯施主,既然你不願意相信老衲所說,那麼盡可以出手。」
「不過在你出手之前我得提醒你,這位張施主乃是最近荒邪之獄風頭最勁的人物。」
「他身上刻著七殺尋蹤印,在無數高手的圍追堵截中硬生生的殺出了一條生路。」
「就連誅不白也死在了他的手裡,甚至到最後還挑起了離鬼教、玄天殿和神龍谷三大勢力之爭。」
「而他本人,卻安然無恙,性命無虞。」
夏侯墓聞言,神色剎霎時一變,整個人仿佛被雷霆擊中一樣,愣在了原地。
半晌之後,他才難以置信地說道:
「怎麼?怎麼可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