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跑到一半的溫渃看了眼天上的陣圖,直接被其無形間散發出來的恐怖氣息,嚇的愣在了原地。
「這氣息……涅槃境?不,前年之前,我有幸見過一位涅槃高手,氣息遠沒有如此強大,難道是造化境?」
溫渃嘀咕的時候,那陣圖散發出來的氣息又強了一截!周邊的空間,竟扭曲了起來!
「僅憑氣息就能扭曲空間?造化境怕是都辦不到吧?難不成是……化神大能?」
這話說出來,溫渃頓覺頭皮發麻,接著渾身無力的癱在了地上。
如果是化神大能降臨的話……
她能否跑出蒼霞仙門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松竹明明已經回天乏術,馬上就要死了啊!那些人,為什麼要這樣做?」
溫渃非常的恐懼,非常的不解。
而就在這個時候。
她眼角的餘光忽地瞥見。
有一個少年人雙手負背,正在緩緩朝天上那陣圖走近。
溫渃定眼一看,直接懵了。
「那不是張正則嗎?!」
她有著天橋的境界,都被天上那陣圖上的氣息,壓的連喘氣都不舒服。
張正則不過靈嬰而已,他為什麼會和個沒事人似得?
而且……
那陣圖散發出來的氣息極為不詳。
他為何非但不跑,還主動往那邊靠近?
還有,那幾個黑袍人呢?為何不去阻止張正則?
難道是松竹還留了什麼後手,把他們給反殺了?
溫渃心中無比的困惑。
現在走和不走,區別已經不大了。
所以她乾脆往回跑,去看看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麼。
就算是死,她也要死的明白!
沒過多久,溫渃就回到了原先的小屋附近。
她一眼就看見剛剛那幾個黑袍人全部缺了一條胳膊,模樣蒼老了許多,正一臉痛苦的站在那陣圖的正下方。
松竹則是倒在大坑裡頭,吊著最後一口氣,一邊咳血,一邊瞪大了眼睛,激動的朝天上看。
溫渃抬起頭來,在這個位置她能非常清楚的看清張正則的臉,不僅沒有一絲的恐懼,甚至還有些許的期待。
「這是什麼情況?」
溫渃呆愣在原地,心裡頭一萬個問號,她走到松竹身邊,將自身靈力打入松竹體內,幫他將那一口氣吊的更久,然後問:
「松竹道友,這到底發生了什麼?」
松竹這一口氣吊了上來,似乎有些迴光返照之像,掃了眼溫渃,呵呵一笑道:
「你與前輩同在天道宗三年,卻是什麼都不知道啊。」
「前輩?!」溫渃更是困惑。
松竹還想親眼看著亂天的人遭殃,唯恐自己多說兩句話死的太早。
故而沒有去解釋什麼,只是淡淡的和她說:
「莫問,看著便是,你很快就會明白了。」
溫渃沒辦法,只好也抬頭朝上看去。
此時,那遮天蔽地的陣圖散發出來的氣息,在一個極為恐怖的點停止了攀升。
陣圖的下方空間不斷的扭曲,直至徹底破碎。
一個漆黑的大洞憑空出現!
「是誰在壞我亂天教的好事?」
一道冷漠的聲音從黑洞之中傳了出來。
下一秒。
一個穿著灰袍的中年男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這灰袍人戴著個鬼臉面具,裸露在外的手和腳上,纏著厚厚的繃帶,僅僅是看著,便讓人覺得特別不舒服。
蒼霞仙門之中,所有的弟子全都嚇的和軟腳蝦似得倒在地上發抖,滿臉的驚懼表情。
門中的那幾個長老修為雖然高一些,但同樣是臉色煞白,心臟砰砰跳個不停。他們有種預感,那個灰袍人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能將他們盡數滅殺於此!
「化神……絕對是化神!」
溫渃面色蒼白:「為什麼化神強者會出現在東華洲?」
這是她第一次直面化神強者!她這才發現,化神的強大根本不是文字所能描述出來的!她感覺自己是倒了十輩子的血霉才會遇見這種事情!
從黑洞之中走出來的灰袍人也留意到了站在空中,與自己平齊的張正則。
他神識一掃,目光變得古怪了起來。
「區區靈嬰罷了,為何能無視本尊的威壓?」
「壇主!這傢伙不是靈嬰!我等九人聯手都不是一合之敵!」
這時候,為首的那個老頭大吼了一聲。
!!!
!!!
溫渃聽見這話,眼睛一下瞪的比燈籠都要大。
「那幾個黑袍人是被張正則打敗的?」
「而且不是一合之敵?」
「這怎麼可能啊?」
「哼。」這時候,松竹實在是忍不住,罵了一聲:「道友的腦子裡裝的莫非是稻草不成?張前輩若只是個小小靈嬰,焉能無視那灰袍人的威壓?」
「可他分明就是在清水城長大的普通人啊!清兒是和他一起長大的!」
溫渃整個人都凌亂了。
而松竹聽見「清兒」這兩個字。
頓時回想起了當年的事情,自己收徒被拒,貌似就是因為那個「清兒」。
他忍著身體上的劇痛,鄙夷的說:「一起長大的又能說明的了什麼?到了前輩那種境界,花個十來年,在清水城裡裝一裝凡人很難嗎?至於前輩為何要如此,那不是我們有資格過問的。」
話說到這兒,松竹心裡頭忽然有些苦澀,看溫渃的目光之中,也多出了幾分羨慕:
「假若不是因為許清,前輩或許會入我門下,我蒼霞仙門何至於落得這般下場?你當真是好運,能收前輩的未婚妻為徒,有這層關係在,日後突破紫府,問鼎涅槃,大概都不是什麼難事了。」
溫渃也不是腦殘,松竹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縱然再不可置信,又如何能不明白,一直以來,張正則都在隱藏自己的身份?張正則能做到面對那灰袍人絲毫不懼,只怕也是個化神境的大能!
溫渃回想起這三年,自己對張正則做的事情,心情一下變得無比複雜了起來,表情以肉眼可見的變得越來越難看。
松竹也是人老成精了,他將溫渃並不知道張正則身份,與許清天賦貌似極高這兩件事放在一塊聯想,立馬就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你不會是,看前輩「天賦差」,所以讓許清去退婚了吧?」
「……」沉默。
松竹一邊咳血,一邊有些幸災樂禍:「看來被我猜中了啊,真是愚不可及!那可是一尊化神大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