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一聲悶哼,虛空之中跌落出一團黑氣。
正是之前被九尾藏匿起來的杜千川。
現在九尾已經身死,杜千川自然也藏不住了。
張正則將九尾的儲物戒指收好,回頭看向杜千川。
「你還想跑去哪?」
杜千川此刻已經嚇得肝膽俱裂。
他之所以跑到聖壇來,就是想讓九尾救他一命。
但杜千川打死也沒想到。
九尾一個大帝境的九重天,竟然不是大帝境一重天的張正則的對手。
杜千川感應著劍陣中的洶湧殺機,急忙化出有些虛幻的身影。
死厄在前,杜千川再沒了半點宗師風範。
他竟然一下子給張正則跪下,說道:
「張道友,我所做的錯事,都是受到九尾的蠱惑。」
「求你饒我一命,我保證改邪歸正,再也不敢做惡事!」
張正則鄙夷的看著杜千川,寒聲道:
「出手!」
杜千川似乎沒聽清,詫異的問道:
「先生,你說什麼?」
張正則冷冷的道:
「念你是贏族之王,我給你一次出手的機會。」
「用盡全力,為自己博得一條生路吧!」
杜千川嚇得抖如篩糠,連連擺手:
「不敢!不敢!」
「我自知根本不是道友的對手,哪裡還敢對道友出手?」
「我只求道友饒我一命,我一定......」
就在這時,杜千川突然眼神一寒。
旋即,周身黑氣翻湧,一掌朝張正則打了過來。
速度之快,眨眼之間就已經到了近前。
他自知不敵,竟然想要偷襲得手。
張正則眼神陡然爆發殺意,冷哼一聲。
「果然是陰險狡詐之輩,死不悔改!」
張正則祭出冥璽,直接將杜千川砸在了下面。
杜千川發出殺豬般的嚎叫。
「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張正則冷笑道:
「一次出手的機會已經用完了。」
「接下來,該為那些死在你手上的冤魂,償命了!」
說罷,張正則身上爆發出強大的混沌之力。
瞬間,狂暴的力量將杜千川捲入其中。
「啊!!!」
他痛苦的哀嚎。
「不...我真的錯了!」
「饒命啊...」
「我...我不想死啊!」
張正則冷眼看著黑氣逐漸消散。
杜千川的聲音也越來越小,終至消失。
贏族之王。
五族之戰明面上的發起者,世人眼中的蠃族第一高手。
懷揣著他的春秋大夢和滿身罪惡。
最終,塵歸塵,土歸土。
張正則冷眼看著眼前九尾的殘屍。
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
他不是聖母,不是見不得死亡。
對於杜千川和九尾這些沒有絲毫底線的人。
張正則往往比他們更加心狠手辣。
片刻後,他冷哼一聲,轉身回往天元殿。
天元大殿之內,蠃族士兵死屍遍地。
不得不說,這些拱衛聖城的士兵,在視死如歸的勇氣上,絕對令人敬佩。
即便蠃王失蹤,眾多長老身死。
在沒有高層指揮的情況下,蠃族的士兵們面對一個不可戰勝的聖人。
仍然在短暫的調整之後,沒有任何猶豫的發起衝鋒。
但可惜,勇氣雖然是勝利的基礎,卻不是一定能帶來勝利。
面對張之悠,這些蠃族的士兵,只有死亡一種結局。
不過片刻,張之悠腳下的屍體,便已經堆得如同一座小山一般。
就在這時,天空中突然傳來一股恐怖的威壓。
緊接著,一道氣息將王宮內所有蠃族士兵,全部震暈了過去。
下一秒,張正則的身影出現在張之悠的身邊。
張之悠與張正則心意相通,已經知道了所有事情。
但她還是關切的問道:
「先生,你沒事吧?」
張正則回道:
「沒什麼事!」
張之悠道:
「蠃族剩下的爛攤子,咱們要不要收拾?」
張正則想起路上看到天元城內的蠃族張燈結彩,慶祝戰爭的勝利。
眼神深處閃過一絲寒光。
「咱們不用管!」
「現在蠃族高層已經死的差不多了。」
「之後,其餘幾族會來找他們尋仇的!」
張之悠點了點頭,道:
「這都是報應!」
「先生,那咱們離開吧!」
張正則「嗯」了一聲。
隨即,祭出幽冥天淵。
黑光一閃,張正則兩人和鳳霓凰以及羽族的俘虜,便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很快,眾人便到了羽族境內。
鳳霓凰在被俘之日,就已經做好了身死的準備。
但沒想到,今日竟然還有回歸羽族的一天,不由得大喜過望。
她對著張正則施施然下拜,行禮道:
「晚輩承蒙前輩多次施救,才得以苟活至今。」
「之前更不知道前輩乃是大帝之尊,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冒犯,請前輩恕罪。」
「晚輩忝為羽族聖女,若前輩不嫌棄,請隨我前往羽族都城,也好讓我設宴好好感謝兩位前輩!」
鳳霓凰想要留下張正則,卻不敢太直接。
先把張正則哄騙到羽族,後面的事情得一點點進行。
張正則沒有理會鳳霓凰的邀請,而是突然問道:
「話說幽月河畔之戰,羽王為什麼沒有出手?」
鳳霓凰臉色有些難看,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什麼。
張正則卻冷笑道:
「據我所知,幽月河畔之前,羽王就失蹤了,對吧?」
鳳霓凰臉色更加難看,她遲疑道:
「羽...羽王,應該是有其他事情要處理!」
張正則道:
「是什麼事,比決定整個族群命運的一戰還重要?」
「其實你我都明白,羽王是臨陣脫逃,拋棄了整個羽族的子民。」
「如果幽月河畔之戰勝利,他會重新回來執掌羽族。」
「如果失敗,那也和他沒什麼關係了。」
「你說,我說的對吧?」
鳳霓凰臉上露出十分痛苦的神情。
沉默半晌,她緩緩的抬起頭,本就蒼白的臉上,變得更加憔悴。
「前輩,您別再說了。」
「縱然是真的,又如何呢?」
張正則微微一笑,突然道:
「一個不顧子民的王,又有什麼資格繼續統治這個族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