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正則聞言,訝然問道:
「妖牢?那是什麼地方?」
張之悠神情有些恍惚,喃喃道:
「我只記得這個名字,而且感覺那是一個很恐怖的地方。」
「其他的,我想不起來了!」
與此同時,寧真走上來道:
「張悠,你到底怎麼了?」
忽然,張之悠抬起頭。
心裡叫道:
「不好,他來了!」
張正則忙問道:
「誰?誰來了?」
此時,見張正則和張之悠兩人都不回答。
寧真怒上心頭。
「我在和你們說話,你們兩個聾了嗎?」
一旁的狗腿子張磊湊上前道:
「寧師兄,我看這兩個人保不住都有什麼大病。」
「咱們別在這浪費時間了。」
「反正就兩個靈嬰境的廢物,有沒有他們對於任務沒什麼影響。」
隨後,他還瞥了一眼慕容玉,陰陽怪氣的說道:
「如果有人願意等,那就讓她等!」
慕容玉臉色頓時沉下來,剛要開口回懟。
但就在這時,張之悠身上突然爆出一陣陣青光。
「啊!!!」
一聲痛苦的尖叫,她的身上竟然緩緩地出現一片片蓮花花瓣。
竟似是要現出鴻蒙青蓮的原形。
忽然,整個黑塔震盪起來。
旋即,一個巨大的手掌從黑暗中伸了出來。
一把朝著張之悠抓來。
張磊此時正好擋在手掌飛來的路上。
當他發現手掌近在眼前的時候,下意識的給出一掌。
「轟!」
天橋境龐大的靈力打在黑手上,竟連片刻的阻擋都沒做到。
下一秒,手掌將張磊捏住。
這個天橋境的修士,連哼都沒哼一聲出來。
就直接被捏的連渣都不剩了。
「呼~」
一陣寒風吹過。
黑手再次抓來!
張正則眼中閃過一絲怒意。
一把扶住張之悠,旋即手中殺生劍寒芒一閃。
「啊嗷!!!」
黑暗中發出一陣悽厲的嚎叫。
巨大的手掌登時掉落在地上。
眾人低頭看去,只見地上的手掌和普通人大小無二。
但詭異的是,這手掌竟然是紙糊的!
與此同時,苦海浮屠之中,鬼哭狼嚎之聲越發清晰刺耳。
甚至可以看到,黑暗之中,不時出現一道道鬼影。
寧真和周昊此時早已嚇得魂不附體。
再也不管張正則和張之悠,瘋了似的向前跑。
慕容玉也臉色慘白,想要逃離。
但仔細猶豫了一陣後,還是留了下來。
她看向張正則,說道:
「張師兄,此地不宜久留,咱們還是趕緊出去吧!」
張之悠的狀態越來越差,甚至已經昏迷了過去。
身體上出現的花瓣虛影越來越多。
張正則看了一眼逃跑的寧真,發現他和周昊沒有遇到絲毫阻攔。
心裡暗道:
「看來,這些鬼影都是衝著張之悠來的。」
「張磊之所以死,也是因為站在張之悠的身前擋了路,被隨手捏死了。」
想明白這些事情,張正則先是射出一道追蹤符篆,貼在了逃跑的寧真身上,旋即祭出幽冥天淵。
現在形勢詭異,張正則也不想耽誤時間,而是打算先將張之悠和慕容玉帶出去。
至於寧真,有通行令牌,應該很快也能逃出苦海浮屠。
隨即,張正則帶著身旁的兩人,踏入了幽冥天淵之中。
「嗖!」
眼前閃過一道黑光,緊接著三人出現在了一片白茫茫的世界裡。
張正則微微一愣,低頭看去。
張之悠此時還處於昏迷狀態,身上顯現蓮花花瓣的頻率越來越高。
張正則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心裡暗道:
「這苦海浮屠是空間類的仙寶,竟然具有扭曲空間的能力,直接改變了幽冥天淵穿越空間的方向。」
「本來三人是要傳送到苦海浮屠之外的,但現在看起來似乎還在這座黑塔裡面。」
這一次,一直穩如泰山的張正則心裡也漸漸地升起一股涼意。
他倒不是害怕苦海浮屠中有什麼厲害的傢伙。
而是張之悠的這種異狀,他是第一次見,生怕這個小丫頭出什麼問題。
「必須儘快出去!」
張正則眼中閃過一絲寒光,殺生劍隨之上手。
他冷冷的看著眼前一片白茫茫的天地。
必要時,就算是暴露身份,他也要顯露聖人修為,從苦海浮屠中強行破出。
就在這時,張正則神色一動。
身上殺氣畢露!
而殺生劍即將斬出之際,一個聲音略帶慌張的說道:
「施主且慢,這一劍如果要斬出來,只怕死傷太重!」
話音落,一個白衣和尚,翩然落下。
「化神境!」
「你是誰?」
張正則沒有斬出這一劍。
但他身上的殺意沒有絲毫減弱,反而愈發陰冷。
只要和尚有一點不對,他就會直接出手。
和尚臉上掛著笑意,雙手合十。
「施主,稍安勿躁。」
「我是苦海浮屠第二層的守關者。」
張正則微微皺眉。
「第二層?」
「沒錯,苦海浮屠一共一百零八層,除了第一層是紙人守衛之外,每一層都有一個守關者。」
張正則寒聲道:
「你是在防守我們嗎?」
和尚搖了搖頭:
「施主誤會了,正常來說,一般人很難進入苦海浮屠除第一層外的其他層。」
「施主應該是運用了某種穿越空間的方法,意外觸發了苦海浮屠限制空間的能力,導致你們進入了第二層。」
「所以,我們這些守關者,守的不是你們這些外來人。」
「而是守住苦海浮屠內的東西,不讓他們出去!」
張正則很想問問苦海浮屠守的是什麼。
但現在,他有更要緊的事。
張正則冷冷的看著和尚,寒聲道:
「既然如此,打開苦海浮屠,放我們出去,咱們相安無事,」
「若否,只怕小小的苦海浮屠,禁不起我的怒火。」
白衣和尚哈哈一笑,回道:
「我能看出來施主實力絕對不僅僅是靈嬰境,但你這番話也未免太小看苦海浮屠了。」
見張正則神色愈發不善,白衣和尚急忙話鋒一轉,道:
「施主,我知道你在擔心旁邊這位女施主。」
「放心,她一點事情都沒有,只不過是受到妖牢的氣息影響,有些應激反應罷了。」
說罷,白衣和尚微微揮手。
一陣白色的螢光落了下來。
螢光落到了張之悠的身上,那些蓮花花瓣的虛影瞬間就消失了。
隨即,張之悠的氣息也變得平穩下來。
見到這一幕,張正則才微微鬆了口氣。
他轉頭看向白衣和尚,問道:
「你剛才說的妖牢,是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