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降吧!不要再負隅頑抗了!這沒有任何意義。」
高空之上。
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帶著得意的笑容開口。
此人正是陰陽劍派的掌門周興。
旁邊。
一個華服婦人帶著幾分奚落低頭道:
「現在投降,我可以做主保你們性命無恙,若是繼續抵抗,呆會一個不留,姬如月,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該怎麼選擇吧?就算你沒那麼聰明,作為一宗之主,好歹也該為門下的弟子考慮考慮。」
此人乃是紫焰派的掌門陳心
問道峰之上。
站在眾長老前面的姬如月一臉的怒容。
「投降?絕不可能!」
「便是死,我也會讓你們這些趁人之危的鼠輩付出代價!」
姬如月的旁邊。
天劍峰峰主朝熊一臉憤恨的說:
「若是老祖還在,你們安敢如此肆無忌憚?」
周興奚落道:
「所以這不是不在了嗎?」
天道宗,在東華洲的六大仙門之中,實力幾乎算是墊底了。
之所以還能維持著六大宗門的稱號。
完全依靠馬上就能突破涅槃境的老祖,以及幾個紫府境界的長老支撐。
而就在二十年前。
半步涅槃的老祖以及天橋境的溫渃。
一齊死在了中洲。
落霞峰的林天寒。
跟著連山一塊搬走了。
一下子損失三個頂尖高手。
這對天道宗的打擊無比巨大。
立刻讓天道宗陷入了極度的危險之中。
東華洲的邪道雖然在六大仙門的打壓下失勢。
但六大仙門並非鐵桶一塊。
各自矛盾重重。
天道宗與陰陽劍派,紫焰派便有世仇。
相互之間非常的不對付,幾乎可以說是處處為難。
他們若是得知天道宗生此變故。
定會有所動作。
所以天道宗一得到這個消息。
就馬上進行了封鎖。
可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秘密保守了二十年。
終於被發現了。
陰陽劍派與紫焰派也沒有辜負天道宗的期望。
他們立馬找了個蹩腳的藉口。
然後打閃電戰兵臨城下。
僅僅用了三天不到的時間。
就將頹廢的天道宗逼入絕境。
「也別說我們不講理。」周興道:「我給你們一刻鐘的時間考慮,一刻鐘之後給我答覆。」
話說完。
陰陽劍派與紫焰派的門人便停下了進攻。
而此時。
問道峰之上。
一眾弟子的情緒低迷到了極點。
其中部分心理脆弱的。
更是直接崩潰大罵了起來。
「說到底,事情會變成這樣都是許清那個賤人害的!」
「是啊!若不是她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我們怎會落得這般境地?」
「溫渃更該死!當年若非她一直慫恿,許清也不至於和那位取消婚約!」
「溫渃!死不足惜!說聖人配不上許清,她到底怎麼敢的?」
「假若那位前輩還在我們天道宗,哪怕只掛這個名字,那些人都不敢輕易對我們下手!」
「我好恨啊!!!」
「……」
不只是普通的弟子。
就連一些長老也是如此。
怒罵著許清與溫渃。
將天道宗衰敗到這種地步的責任全部推到了她們的身上。
姬如月深深嘆了一口氣:「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朝熊不甘心的道:「可……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吧?誰能想得到堂堂聖人會假裝成尋常弟子加入我們天道宗?」
姬如月不滿的道:
「事到如今,你還要為她們開脫嗎?實際上,即便撇開聖人的身份,張前輩為許清做的事情也足夠多了。」
朝熊頓時沒了後話。
只是不住的嘆息。
心中的悔意像是潮水一般洶湧。
「我們本能跟著一塊雞犬升天,究竟為何會落得這般田地?」
姬如月沉默了片刻道:
「當年,前輩離開天道宗往中洲去,並沒有要脫離我們天道宗的意思,而且林師兄是個念舊情的人,輕易想來不會願意如此絕情,或許……是溫渃她們又在中洲做了什麼讓那位前輩不滿的事情。」
朝熊還是沉默。
老祖吳去道:
「事到如今,說那些還有什麼用?不如考慮考慮接下來該怎麼辦。」
「已是死局,還能如何?」朝熊非常的喪氣,「如今我們只要八個天橋,一個紫府,而他們……天橋三十餘,更有六位紫府坐鎮……」
「我覺得……不如投降算了,至少能保大部分弟子活下去。」
「投降?」姬如月立刻怒了:「你真以為投降了,他們會放過我們?」
「我……」
朝熊又沒聲了。
吳去猶豫了許久。
無奈的嘆了口氣道:
「事到如今,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繼續打下去,結局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所以,想投降的,自己去便是,老祖我不會攔著。」
「老祖?!」姬如月驚了。
「如月,就這樣做吧,不必多說了。」吳去似乎心意已決。
姬如月掙扎了許久,渾身發抖,默默的流下了淚水。
咬著牙對眾多長老與弟子交代:
「就……按老祖說的做吧,想投降的,隨時可以離開。」
話音落下。
問道峰上一陣喧譁。
眾多弟子面露震驚之色。
互相交頭接耳。
過了一會兒。
約摸著有一大半的弟子放下了手中兵器。
向著各自師長下跪磕頭後朝著山下走去。
姬如月絕望的環顧四周:
「諸位長老,峰主,想要離開的話不必顧慮,老祖已經開口了。」
話說完。
朝熊立刻有些蠢蠢欲動。
但環顧四周。
見其他人毫無反應後。
到嘴邊的話便咽了回去。
「我留下。」
「我也留下。」
「都一大把年紀了,還能去哪呢?」
「活了四千多年,也夠本了。」
「呵呵呵,尋常弟子也就罷了,我們這些高手……投降也是一個死,既然都是死,不如死的壯烈一些。」
「哈哈哈,是啊,我們哪有選擇?」
姬如月臉色緩和了些許。
轉頭朝那些剩下的普通弟子看去:
「你們可想清楚了要留下。」
剩下的那些弟子面面相覷。
皆是點頭。
他們都有著各自的原因。
或是出於忠義,或是出於報恩。
選擇了與天道宗共存亡。
天邊。
張之悠看的有些於心不忍。
「先生,不然還是幫一下吧?」
張正則面無表情,沒有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