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自己是教壞小孩子了……
尷尬地搔了搔臉頰,腦袋使勁轉也沒有想到合適的詞彙去表達。
所以乾脆地說道:「現在來說的話,就叫給我來判斷好人和壞人,然後你總結經驗,最後總有一天你會明白誰是好人誰是壞人的。」
「是、是這樣的嗎!我明白了!」特蕾莎輕輕握拳,擺出了一幅「我能行」的樣子。
之後是風平浪靜的日子。
大概確實是受到了戰爭流言的影響,來到這個地方的傭兵告訴我的消息中總是充滿了莫名的緊迫感。
糧食價格上漲、棉紗價格上漲、生鐵的庫存緊張。
所有的一切無一不在表明著戰爭的來臨。
但是我還是沒有做好準備……
各種意義上的。
臨陣磨槍的沒磨亮。
本來是打算去迎接勇者到來的,可是左等右等就是沒有人來,之後我重新讀報才發現一個問題,勇者他們並不是通過「魔動力列車」來的,而像是我之前一樣一樣一路騎馬而來……
消息是通過傳信術傳播的,所以等到勇者到達的時候已經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了。
「沒辦法……只能再去一趟不朽要塞採購物資了。」
這樣和特蕾莎以及凱爾拉絲說完後,就來到了這個地方。
進城的時候看著像是往常一樣檢查的士兵,忽然就想起來自己多少應該有一些防禦性措施的。
輕甲也好,皮甲也罷,總歸只穿著普通的衣服和別人全副武裝打架實在是各種意義上的劣勢,雖然可以在上面覆寫防禦的術式,但是普通布衣的傳導和承載能力一定是不如天然就具備一定韌性和強度的盔甲。
所以這一次我打聽到了鐵匠鋪的位置,打算購置一件簡單的輕鎧。
具體來說……就是在關節以及小臂的位置有一定的鐵甲包裹,之後軀幹用可以內襯的鎖子甲,最後的綁腿之類的下半身我打算直接用獸皮來解決。
可是到了鐵匠鋪才發現,爐子已經冷了很久了。
「生鐵沒有了。」
當我問起這件事情的時候,那個很明顯有矮人血統而且鼻子很紅、蓄著大鬍鬚的鐵匠是這麼和我說的。
「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個流言……可是那幫商人卻惡意屯貨,現在市面上已經沒有正常的鐵了,即便是有,價格也實在是高的離譜。」
……雖然之前就已經聽說了不朽要塞的情況,可是我實在是沒想到已經嚴重到了這種程度。
店鋪都不開張了。
「不朽要塞也是這樣,豈不是……」
這裡可是邊境的地方啊,這樣大張旗鼓的收集生鐵,對於城衛來說也是很麻煩的事情吧。
「藉機發戰爭財……哼,明明可能是面對魔族的戰爭,卻在這個時候使絆子。」
確實頭腦不怎麼樣。
不過說是如此,我也同樣能想到另外一種可能性。
會不會是為了控制市場,才特意去宣揚了「魔族即將和人類開戰」這種流言?
那這樣的話,對於消費者來說實在也是可悲。
「那、那這樣的話,請問您還有沒有以前打過的普通鎧甲?」
既然鎖子甲多半是不可能了,那麼我還是寄希望於普通的板甲吧。
然後不出意外地失敗了。
「之前有人大量收購了制式的盔甲,所以現在已經沒有存貨了。」
「這樣——如果我可以找到生鐵的話,能否為我打造簡單的鎧甲呢?」
我其實是在想,黑市裡面說不定會有我想要的東西。
如果有生鐵的話就請鐵匠簡單地打造制式的板甲,如果能找到適合的盔甲那就直接買下來。
「那種事情還是要不少時間的。」斟酌了一會兒後,鐵匠還是謹慎地開了口,「可以的話,我能馬上開爐鍛造。」
「時間呢?」
「單純制式只需要兩天時間就行了,這是我最快的速度了。」一提起這個,鐵匠似乎有些驕傲的樣子,「要打地又快又好找我肯定沒錯。」
兩天……我實在是沒辦法離開旅店這麼久。
「我明白了,總之感謝了。」
同鐵匠此別後,我把缺少的日用品一同搬上了馬車,之後帶著大麻袋在小巷子七拐八拐,又找到了那家酒館。
從狹窄的樓梯下去後,酒館裡面仍舊是那麼擁擠,可是「」空氣裡面似乎有點血腥味。
店裡面還是原來的樣子,而且我覺得上次來的時候那幾個人好像也就是坐在那個位置喝著一樣的酒……
除去少了幾個傷心的男人,這些大概就是保鏢一類的人吧?
對暗號,點頭,進入地下。
依舊吵嚷,好像什麼都沒有改變。
結果我的黑市之行剛開始好像就要結束了。
門口正對著的地方只有一家攤——生鐵售賣。
大概是知道最近實在是缺這玩意兒,所以黑市裡面投機的人就專門占了好位置吧……
想了想,還是決定再瞅兩眼,看看有沒有成品的輕甲或者鎖子甲。
鎖子甲作為內甲,因為上面鐵環布置比較均勻,所以在覆寫魔法陣的時候可以很輕易地畫出標準的格式,對我來說就可以附加一些更特別的防禦術式。
而輕甲在這個世界大多數是用魔獸皮製作而成的,韌性好強度略差,同時因為是生物材料的緣故,所以對覆寫術式的響應速度和魔力的傳導效率提升都是很大的。
這次沒有埃米爾的帶路,走出沒幾步我就發現世界好像都不一樣了。
向前看向後看似乎都是岔路,究竟是從哪個地方過來的已經完全混亂了。
簡單說,我迷路了。
「地下水道真的是錯綜複雜啊。」
我沒記錯的話,這個地方也不過是被遺忘的下水道一部分罷了,據說早年不朽要塞改建的時候重新布置排污系統的時候,總是一不小心就挖出古代下水道了……
因為時間還充裕,所以關於迷路這一點我倒是不太著急。
——大不了我就問路唄,我這左右兩邊全都是人,而且大家都是自己把攤子擺在這個地方很長時間了,還能記不住怎麼進來的不成?
抱著這種想法,我逐漸深入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