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了心裏面這種想法,我卻沒辦法直接說出口。
誰知道我想的是不是正確呢?
但是我現在看著他們的臉就有種奇怪的預感——說不定他們也憋著這股子勁,想要打算跟我重新接頭什麼的……
一想到這種事情,場面就變得怪異了起來。
我不能確定他們是不是魔族商人,萬一問他們了他們告官我就完了,他們也不能確認我是不是可以能接頭的人,萬一問了我我告官了他們就完了。
猜疑鏈很簡單就形成了,不得不感嘆世界的奇妙。
「您好,我叫林智和,是這間旅館目前的老闆。」
驚嘆歸驚嘆,自我介紹這種最基本的事情還是要做的。
之後那群人也各自做了自我介紹,姑且讓我了解了一下這支商隊的組成部分。
這支商隊和我印象裡面的構成差不多——商人和護衛,頂多是這幫人其實並不都是從一個商行出來的罷了。
而布魯斯似乎是算作他們中領頭的,護衛團也是他手下的人,而之前頭上有個十字形刀疤的就是護衛團的團長,名叫薩姆森。
「不過這樣的話,我的旅店也根本沒有辦法容納下這麼多的人啊?」
接頭嗎?沒必要非得特意住在我這裡吧。他們護衛團似乎都在野外的樣子,但是商隊的主人卻特意來到這裡住實在是有些奇怪。
聯想到收拾旅店的時候從裡面找出來的東西,我現在應該重新審視一下前任了······
不單純呢。
「沒必要——或者說只有這家旅店本身是絕對安全的,所以我們才會住在這裡。」布魯斯微笑道,「既然老闆把店交給你了,那麼也說明他是信任你的。」
壞事了。
雖然表面上我仍舊保持一定量的克制,然而現在我慌的一批。
果然這家店在這裡是有理由的啊!本來想一下在接近魔族疆域的灰色地帶,出現一家沒有倒閉、且開在一個根本名不見經傳的小村子裡,而且看起來老闆悠哉游哉的旅店有大問題啊!
現在在極其特殊的情況下我成為了旅店的老闆,然後看起來和前任老闆有不可告人秘密的人就跑過來了······
人生大危機啊。
「是、是這樣的,不過現在大概需要重新說一下吧——」
只能開賭了。
「應該稍微問一下,你們都代表你麼你們自己嗎?」
因為實在是想不到其他的方法了,只能用這種捉摸不清,但是如果懷著其他心理的人能輕鬆解讀的話語來試探了。
布魯斯愣了一下,然後失笑一般搖了搖頭。
「看起來你果然不怎麼懂呢······你能保持絕對的中立嗎?」
因為實在是太小白了,自以為是的話被老油條輕易看穿了啊。
「我不會特意去偏袒人類的。」
但是魔族就不一定了。
「這樣就好了。那麼剩下的事情就是確認你究竟有沒有繼承旅店的能力了。」他輕輕地壓了壓頭巾,輕輕說道。
「繼承旅店的能力······」
——!?
狂風,驟然在狹小的空間中颳起了。
原本在旁邊侍立的薩姆森臉上帶上了兇惡的表情,拳頭上凝聚著一團灰白色的宛若霧氣一樣的元氣。
然後,近在眼前。
被動式的法師護盾瞬間展開,魔力的光輝照亮了原本有些陰暗的走廊。
指的是這個嗎——戰鬥的能力?!
「林中影,水中月——」
『擬態狼爪術』
魔力凝聚成虛幻的狼爪,之後成為了實質的存在,然而正在我打算揮出去的那一刻,薩姆森卻輕巧地退開了一步,接著原地用力沖向了我。
打算直接破開防禦嗎。
「這樣狹小的空間,還是不要追求過多的戰術了。」我嘆了口氣,實在是不能理解他的想法,「不過明明是戰士呢——」
已經準備好了。
黑色的荊棘從我的手中滑落到地面,我輕輕踏步,向後退卻。
魔法陣在我的身後出現,最簡單的火球馬上就成型了。
然後,準備爆發吧。
「蔓延,成長,固結,禁錮。」
手上繪製惡意的符文,口中吟唱著束縛的咒語。
「以為我沒發現你偷偷扔下來的黑荊棘嗎?」薩姆森仿佛勝券在握一樣冷笑著說道,「明明說著別人不需要戰術,自己卻偷偷布下了這樣的東西——太失敗了吧?!」
遠元力涌動形成的罡風把剛剛紮根的荊棘瞬間碾碎,而後薩姆森的腳重重地踏在未成型法術的殘骸之上。
地板一瞬間就發出了不堪重負的斷裂聲,可在此之前薩姆森已經藉助這股力量來到了我的面前。
火球已經成型,但是在半空熄滅了。
薩姆森和我都清楚,在這種距離之下,火球術已經沒有什麼用了。
很可惜,我的目的本來就不是這個。
「狂軀,妄言。」
微笑著看向衝過來的薩姆森,我輕輕地伸出了手。
「邪心,惡語——」
魔法陣在指尖成型,在外人看起來的話,薩姆森簡直就像是迫不及待的衝上來了呢。
除了他臉上的表情稍微有點驚訝罷了。
於是在接觸的那一剎那,魔法成立了。
魔力瘋狂涌動著,魔法的靈光瞬間照亮了大半的走廊,而我的手只能感受到一個毛茸茸的身子撞到我的手後掉在了地上。
「喵!——」
然後是氣急敗壞的聲音。
閃光過後,出現在眼前的是在地上瘋狂撓著我褲腿的橘貓······
啊,這個法術是『惡意變形術』,和名字一樣是可以把對手變成某種動物的法術,只有通過觸摸對方而且提前畫好相應的魔力符文才能釋放。
「嗯,的確呢,我雖然是說了這種狹窄的地方不能追求過多的戰術,但是我卻沒有說過不能有吧。」我彎下腰看著橘貓樂呵呵的說道,「怎麼說呢,我們玩戰術的心都挺髒的。」
「喵——!!!」
啪啪啪——
布魯斯慢慢地拍掌,微笑著走到了我的眼前。
「精彩的戰鬥!雖然沒有冗長的過程,卻在幾招之間就制服敵人了呢。」
其實我還有更簡單的方法,直接來一發死亡律令什麼的,但是畢竟這只是比試不是什麼生死決鬥。
——或者說根本不值得我進行生死戰,因為我們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