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太想說，但是這大概算得上是有用的攻擊吧？
煙塵散去的同時，馬利的衣袖已經被完全破壞成為了碎布條，但一股灰青色卻在他的皮膚上快速地退去。
嗯······【石化肌膚】。
取自於食鐵地犀魔獸的天賦魔法，可以暫時讓自己的肌膚如同礦石一般堅硬。強度一般是根據魔獸生活地經常使用的礦物所在來確定的，如果是特殊的礦物，那麼同時具備魔抗和物理防禦也是常有的事情。
「你不會是吞過什麼奇怪的東西吧。」我嘆了口氣。
「確實廢了我很大功夫就是了，畢竟想要達成的話需要一個好胃口。」馬利談談地回答，仿佛不清楚這其中究竟代表了什麼，「當然，我也沒有從一開始就挑戰最高難度，從低到高慢慢來適應不是比較科學的辦法嗎？」
這就是真正的人形凶獸嗎？
實在是離譜。
「還是，有損傷的吧。」我微微眯了眯眼睛，「雖然我的確沒辦法破開你的防禦，但是相對的——」
他的手在輕微的顫抖。
即便是有強硬的皮膚，可是卻仍舊沒辦法避免內部的損傷。
馬利盯著我，笑了笑。
「並不完美，或者說······本來就沒有什麼完美的東西吧。」
「即便我所進行的試驗已經有了百數，即便是我所融合的生物已經數百，可我仍就面對著一個天文數字的組合，甚至窮我一聲都難以窺見萬分之一的完成可能。」
「只是我，等不了了。」
「我反而是那個性急的人，因為我在對魔族的研究之中發現了某些······不太妙的東西。」馬利的聲音忽然變得有些低沉，就連原本臉上的表情此刻也都全部不見了。
「或許······我真的該找個懂行的人說一說自己的發現，然後殺了他。」
我嘆了口氣說道：「這已經不是一個想法了吧，現在豈不是已經在付諸實施的路上了嗎？」
馬利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說道：「你不好奇嗎？我在魔族身上發現了什麼？」
不，我一點都不好奇。
但是如果我打算拖時間的話，姑且還是得聽聽這個說不定已經瘋了的人的話。
「好奇，只不過——現在大概沒有這個資格。」我勉強笑了笑，並沒有表現出急迫的模樣，讓他意識不到我真正的想法。
「確實如此，現在的處境——」
馬利輕輕地說道：「你是在等待你的同夥嗎？」
他揮了揮手，一面水鏡出現在他的手邊，上面似乎正在展示著諾蘭勒絲正在陷入苦戰，被魔獸層層包圍攻擊的場景。
「你看，這就是你同伴現在的模樣，看見這樣的場面你會有什麼樣的想法？」
我強行抑制住了我想要抽眼角的衝動，然後裝作一幅震驚的模樣看向了馬利。
「怎、怎麼可能，不應該——」
這個畫面當然是假的了，這房子哪怕有半個生物能傷到諾蘭勒絲明天就得出現在報紙上，順便授個勛做個「關於我大戰魔王那些事以及對應魔王的小技巧」這種演講了。
「所以你現在願意聽我講了嗎？在這種······沒有任何希望的局面下。」
這次我的眼睛終於忍不住猛地抽搐了一下。
這腦迴路到底怎麼長的啊，就是為了讓我聽故事是嗎？？？
「你——算了，都一樣了。」我假裝有些灰心的嘆了口氣，「大概這就是終結······吧？」
馬利沒有多說什麼，只不過他腳下的岩蛇微微下降了些，讓他暫時和我處在了同一水平線上。
至於空間上，則是維持了一個完全沒有讓我突襲的距離。
「最開始，我對於這種事情還是嗤之以鼻的。」馬利緩緩地訴說著，似乎打算把自己來這裡的前因後果都給敘述一遍。
「但我，後面改變想法了。」
「我雖然是天才，可我依舊有想要去了解的東西，或者說是那一份好奇心驅動了我。」
馬利的神情之中能夠隱約看出些曾經的希冀，不過這一絲絲的過往很快就消失了。
「我也並不是抱著真的想要對付魔族才加入這個研究。有的，僅僅是對於魔族的好奇，畢竟作為一個人族的禁忌，除了教廷之外幾乎沒有任何人有打算去研究魔族的想法。」
「而這個機會也很快……從起初的興奮，接著到現在的恐懼。」
馬利的話語開始變得有些瑣碎，非線性甚至有些沒有邏輯的破碎句子發散式的自他口中講出，仿佛是一個巨大的拼圖需要讓聆聽者來完成。
「魔族的確是強大的族群，或者說處於魔族聯合體中的每一個種族都有自己的特點還有特質，只不過我卻沒有想通一個很重要的問題……直到我冒出了那個，也許是真相的想法。」
魔族聯合體？
我對於這個新冒出的單次有些不明所以。
馬利推了推眼鏡看向了我。
「稍微，問你幾個問題。」
「魔族之中明明存在著差異化巨大的個體，但為什麼無論是有多大的差異，他們的種族稱呼都是魔族？」
「如果是魔族占領了大量的資源點，讓古代大量的種族成為了自己種族的下屬，那又是誰才能做出這種事情？」
「如果魔族真有那麼強大，哪又為什麼到現在為止，停滯在這裡？」
「……停滯？」我對馬利這個新奇的說法一時間弄得有些發暈。
「最後一個問題是，如果真的存在那麼一個最為初始的魔族統領了這個世界無數的種族，形成今天的魔族，那麼，最開始的那一支無敵的種族，哪裡去了？」
我沉默了半晌，然後有些艱難地說道：「你懷疑是……古代的人類嘛？」
馬利似乎對我的問題並不意外。
「我最開始的猜測，也是這樣。但我在研究魔族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小問題，魔族的這些組成，在技術……或者是某個層面上來說，是近乎不可能的完美，然而正因為這種完美，魔族在正常的話情況下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世界總有奇蹟吧。」我試圖穩定一下他的情緒。
「有些傢伙，曾經做了和我一樣的事情。」馬利低聲笑道，「魔族有那麼一部分，是經過人為干預調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