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道德上不被人類準則允許的行為。」我瞥了提出問題的凱爾拉絲一眼。
她整個人馬上就失落樂了下來，像是被訓斥後的小學生一樣蔫了。
「不過……」我摸索著下巴神色古怪地說道，「還有句話叫做『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也就是在某種情況下可以稍微——」
「我怎麼記得這句話不是用來形容這個的來著。」凱爾拉絲愣了一下。
「是？是嗎！」原來這個世界也有人能說出這麼有哲理的話啊！
「總、總之！如果看過貨物的內容後可以原封不動地放回去，我們的問題也就達到了！」我試圖努力維持住自己博學多識的人設。
不過凱爾拉絲似乎並不在意，或者說我在意這條傻狗的看法我大概也就是傻狗了……
「那不是很簡單？」諾蘭勒絲看著我說道，「只要用空間魔法開個洞就完事了。」
空間魔法根本就不是你口中那種輕輕鬆鬆就能釋放的東西……
「總之看一下吧，雖然我已經大致猜到是什麼東西了。」
「猜到了？」諾蘭勒絲在箱子口的界面上開了個洞，然後發出了相當奇妙的聲音，「噢吼……我也猜到了。」
「你都看了還怎麼猜嘛。」
「我才打開那一瞬間想到的不行嗎？」諾蘭勒絲讓出身子，好讓我們看見了洞裡面究竟是什麼東西。
「嗯……也是這種東西。」我毫不意外地說道，「驅使著他們來到這裡的理由，就是那個老闆的貨物了。」
不過箱子裡面可不是什麼碎片，而是一些整塊的礦石。
「你認識這是什麼嗎？」魔王怎麼說都比我要見識的多吧？
「不認識，這東西我也沒見過。」諾蘭勒絲伸出手，稍微碰了碰裡面的東西，「唔，也很硬啊，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除了問老闆的話，就是——」
我轉頭看向了那幾個已經被電暈的可憐蟲：「這些衝著這東西來的人，多半會知道這究竟是什麼的吧？」
諾蘭勒絲認同地點了點頭，然後走過去，相當乾脆地用了一個催眠術。
很快，那個人就搖搖晃晃地坐了起來，不過他現在的意識並不是清醒地罷了。
「你們是來幹什麼的？」諾蘭勒絲看起來相當老道地開始了審訊。
「我們——我們追隨天使地腳步來到這裡。」
「追隨天使……哈，你在說什麼啊？」諾蘭勒絲驚訝地問道，「我是說你們為什麼來到這裡。」
「天使就在此地。」
「……哎，不是要打架了吧？！」凱爾拉絲一臉驚悚地叫了起來，「不是吧，我還沒準備好呢！等下，讓我找個地方躲起來……」
前幾天你英勇的身姿哪去了啊！慫是刻在你身體上流淌在你血液中的嗎？！
「我覺得不是。」諾蘭勒絲認真地說道，「如果真的是什麼天使的話，我肯定就有知道了，而且真要有這種能躲過我感知的強者，我覺得人家沒必要派這種傢伙過來啊。」
凱爾拉絲說道：「也是。」
「你們身上帶的東西是什麼？」諾蘭勒絲微微蹙了蹙眉毛問道。
「這是聖物，讓我們和天使接觸，看見天使——」
忽然間，被諾蘭勒絲詢問人的表情忽然變得痛苦了起來，他忽然捂住頭，眼睛中慢慢漲滿了血絲，然後猛地抓住了自己的頭髮，大喊道：「不要！不要！讓天使帶走我吧！」
「出什麼問題了？！」
「這個傢伙精神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變得不穩定了起來。」諾蘭勒絲有些奇怪地說道，「不過問題不大，這些普通人的精神在我的掌握範圍……哎？」
隨諾蘭勒絲的驚叫聲，我趕緊看了過去。
「這個傢伙，精神不太正常啊。」諾蘭勒絲摸索著下巴說道，「相當亢奮的樣子，的確是你們人類宗教裡面狂信徒的精神狀態。」
還以為是出了什麼問題……
我鬆了口氣。
「不過看起來是得到不了什麼有用的信息了。」我摸索著下巴說道。
「你讓我用一下靈魂法術也可以啊。」諾蘭勒絲有些好奇地問道。
「那會讓人變成白痴吧。」我無奈地說道，「而且被人檢查之後就會發現他的靈魂出了問題，很容易就會想到我們。」
「林智和你意外地像是個老學究一樣啊。」諾蘭勒絲挑了挑眉毛說道，「總是喜歡說教什麼的。」
「……有嘛。」
「是哦。」諾蘭勒絲抱著手輕笑了一聲。
「算了……把他們就用魔法暫時束縛起來，雷電法陣也收起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城裡面的巡查官吧。」
「結界也要？」
「那種東西不能叫做是結界啊……」我歪過頭，頗為失意地看向了一旁。
「明明就很有用好吧……」諾蘭勒絲微微嘟了下嘴，最後嘆了口氣說道，「好吧好吧，你是人類，你了解人類社會，暫時就聽你的吧。」
總之謝天謝地。
之後我布置了一個正常強度的結界，大概也就是六七階的程度，大部分情況下這種等級的防禦都能很輕易地阻擋大部分人，當然如果聖級盜賊非要跑來偷這些東西的話，我也沒轍……
陸陸續續地有抓住了幾個想要闖進來的閒漢，發現他們的目標好像也是為了這批貨物——不得不說，這讓我對老闆的身份更好奇了。
最後，那個胖胖的商人終於回來了。
在看見地上那一排的人後，他的臉色變了變，然後掏出手帕擦了擦頭上的汗，笑著說道：「那、那個，實在是辛苦你們了！沒想到這邊的治安這麼不好，就這麼一個破舊的倉庫還有人打他們的主意——」
「你的貨究竟是什麼？」我決定向這個老闆直接攤牌。
「你們是冒險者。」那個胖胖的老闆表情稍微嚴肅了一些，可是他擦汗的動作卻越來越頻繁了，「所以，只需要完成你們的任務就好了，至於這裡面是什麼，你們沒有權利知道……」
他的話音逐漸低落下去，愣愣地看向我手中的石頭碎片。
「那個東西，你們是從什麼地方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