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6章 調查
戴夫腦子有點炸，吉米這次給他的驚喜或者說驚嚇有點多了，之前他可從來沒有想過這裡會有CIA什麼事的。
FBI和CIA一向不對付，以前CIA在國內活動大部分都是打著FBI的名義搞事的，自從90年代FBI開始主導對CIA間諜案的處理以後，兩邊更是水火不容，誰會想到這裡竟然有一個正統CIA出身的人在FBI里混的如此風生水起。
也許吉米並不是正式的CIA成員，但是他母親曾經做到地區主管級別，而且吉米還能在母親的蔭蔽之下交好CIA現任高管，顯然他的能量也是極大的。
回想到之前吉米說的他的一些長輩也參加了他的婚禮，那些人似乎身份也不一般啊。
戴夫喝著酒考慮著，內心已經準備開始針對吉米的調查了。
戴夫：「好吧，記住你的承諾，不要讓那個人成為我們的問題。」
吉米：「當然，只要沒有人主動找事，他不會惹出麻煩的。」
戴夫和吉米返回客廳時，尼婭和露西正在交流養育孩子的經驗，順便逗逗小傢伙，聽著呵呵咯咯的笑聲大家一起笑。
尼婭晚上一杯酒都沒有喝，就是為了避免沒人開車的窘境，吉米肯定是喝酒的，車上還有小利亞姆，他也不敢這麼勇的自己開車啊，哪怕其實還很清醒。
和戴夫夫婦道別，吉米一家三口上車離開，趕往布魯克林的家。
吉米讓尼婭送孩子上去睡覺，自己拿了瓶啤酒坐在客廳思考今天跟戴夫的談話。
戴夫話里話外似乎有安撫他的意思，看起來是希望他繼續老老實實的待著，等著他們後續的安排，至於需要在這個位置上待多久並沒有給出過明確或者模糊的提示，顯然他們還是不希望吉米爬的太快太高，就是不知道這是戴夫的意思，還是他跟其他人協商以後的意思。
吉米泄露了自己跟CIA的關係，戴夫除非有CIA高層的關係，想要調查吉米的媽媽維羅妮卡·杜蘭德的資料估計很難，但是想要聯繫上反恐局的前任和現任局長並不難，只是凱特琳只知道吉米在CIA這邊有關係，並不清楚細節，而諾亞·沃森已經回了總部，很久沒有聯繫了，不知道他現在有沒有升職，他是知道吉米和瓦爾茲夫人的關係的。
羅蘭這邊也是個麻煩，之前他一直擔心的是自己，根本沒有考慮過羅蘭這邊泄露消息的可能性，沒想到竟然因為幫自己看房子把他給露出來了，這下就麻煩了，FBI要查一個人並不難，如果他們完全查不到相關信息，哪怕是CIA的名義也攔不住太久的，以反恐名義強行壓制吉米都有可能。
如果要徹底解決這件事，就需要讓戴夫放棄對羅蘭的調查，自己目前已經泄露出去的信息似乎還不夠，但是如果泄露再多點的話，自己的底牌就沒多少了。
吉米目前最大的隱藏背景就是CIA了，但是鑑於FBI和CIA相互搞事背後捅刀子的扭曲關係，實在不一定能搞定啊。
其次是教會，戴夫也是知道那些靈異事件的，如果吉米願意花點時間和人情，紐約總教區這裡應該會承認這麼一個編外驅魔人，唯一的問題就是沒有身份，這個對教會來說也不是問題，大不了用特殊人才的名義打發掉FBI就是了，他們要是真的能為這個人硬剛教會，那吉米就沒轍了，直接讓羅蘭回去算了。
吉米這邊煩惱，戴夫也好不到哪兒去，吉米離開之後戴夫立刻去翻看資料，哪怕已經是晚上了，依然給魯伊茲打了個電話約他出來見面。
吉米訂婚和結婚已經是兩三年前的事了，現在要調查出來當時參加的人都有誰很不容易，而這件事必然不能大張旗鼓去做，調查吉米是非常敏感的事，只能自己人來處理。
除了婚禮，還有一個就是反恐局，戴夫當然知道反恐局，只是跟他們最熟悉的人應該是休斯，因為諾亞·沃森和凱特琳·普拉多在位的這個階段，FBI這邊大部分都是休斯和他們聯繫的，而休斯對吉米也是相當熟悉，有些事他來做更合適。
之所以這麼搞，主要還是因為吉米這次表現出來的態度實在讓戴夫有些擔心，在吉米離開之後，戴夫再次回想吉米的話，突然發現似乎從頭開始自己對吉米的話理解就出現了偏差，他所謂的去見了一些長輩和前同事似乎並不是指他當初當警察的那些同事，如果從他的身份背景來看，他見的其他部門的人就有意思了。
沒人希望吉米這樣的人離開體系，哪怕對他再有意見的人都必須承認，有這麼一個大殺器在曼哈頓辦公室，帶來的威懾效果不僅僅對外部，內部一樣是有效的，否則他們為什麼要壓制吉米，就是因為一旦吉米上來了，很多事情就不好搞了。
現在已經不是西部拓荒時代了，傳統的警長已經不容於當前的社會了，但是吉米的檔案清清楚楚擺在所有人面前，這就是一個有著華人外貌的暴躁西部老白男警長，在他的領地里他就是最大的那個王，看不過眼的人和事都會被他強行壓制甚至消滅，死在他手裡的那些幫派份子和犯罪份子們都可以證明這一點，而這樣的人一旦成長起來，管理的範圍進一步增大，對某些人來說是非常大的威脅，甚至連物理消滅這一終極手段都不一定好用了。
關鍵是吉米不缺錢，又不愛大手大腳花錢，這種性格又極其符合他華人的族裔特性，要想腐蝕掉吉米，需要花費的人力物力絕對不是小數字，甚至可能弄巧成拙被幹掉，他現在就像一隻抱團的刺蝟一樣難以下手。
不論他有這樣那樣的問題，還是沒人希望放跑這樣一個明星探員的，哪怕只是當做曼哈頓辦公室的門面，吉米也完全有資格在全國各種特勤機構的探員里拔得頭籌的，這就是他對曼哈頓辦公室最大的價值。
至於他再去辦幾個案子什麼的，完全沒有意義，案子那麼多，誰來破案都行，甚至擱置案件也正常，誰手裡還沒有一些陳年舊案啊。
戴夫這邊的行動都要求保密和低調，所以吉米哪怕已經開始上班了，依然沒有察覺到異樣，當然主要還是跟他上班以後就在辦公室喝茶摸魚有關，關鍵是他總不能主動出去詢問到底是誰在調查他，對吧。
戴夫已經明確說明了，那個私家偵探是他找來的，那從私家偵探那邊拿到的帳戶信息之類的就沒有意義了，本來還想讓馬宏來幫忙處理的，現在也只能去他辦公室騷擾一下聊聊天了。
幾天後，魯伊茲在一家俱樂部見到了戴夫，拿出了自己的調查結果。
魯伊茲：「事情進展的不是很順利，因為已經過了太久時間了，吉米訂婚的那家酒店大廳的監控記錄已經銷毀了，他們目前只保留一個月的副本和一周的實時監控記錄，但是我從其他地方找到了外部監控，發現了其中幾個參加過他訂婚儀式的人。」
魯伊茲拿出兩張監控拍下來的照片遞給了戴夫：「DIA國防情報局大衛·柯林頓，USSS特勤局約翰·巴特勒，這兩個人的身份是公開的，可以確定，其他出現在監控里的人都是我們的老熟人了，其中就有諾亞·沃森。」
戴夫看著手裡的監控照片有點難繃，之前不管是訂婚還是結婚，大家的主要視線都集中在吉米和凱文身上了，畢竟一個是新郎，一個是NYPD局長，他們的關係網才是最值得關注的，曼哈頓辦公室里的人大部分都是要跟本地人打交道的，凱文這個局長才是他們關注的重點，沒想到這裡還藏著兩個大神。
戴夫：「我記得吉米獲得過USSS的嘉獎吧？」
魯伊茲：「嗯，他的桌上和牆上有不少嘉獎和勳章，USSS特勤局，法警局，DEA，這些機構都有。」
戴夫：「那這個DIA國防情報局是怎麼回事？」
魯伊茲搖了搖頭，這個人明顯是私人關係請過來的，想要得到他的信息很難，關鍵是他的身份也比較敏感，軍方那邊向來都是自成一套體系的，跟他們FBI沒什麼關係，能查到他的身份還是魯伊茲利用私人關係去調查的，主要是他穿著軍裝，身份很容易辨認。
戴夫把照片還給了魯伊茲：「銷毀吧，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
魯伊茲收回照片，拉過菸灰缸點燃放了進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戴夫沉默了一會，從旁邊架子上取了兩支雪茄過來，兩人都點上以後才開口說道：「我想也許我們都看錯了他，吉米可能有跳槽的打算了。」
魯伊茲皺著眉，等著戴夫繼續解釋，戴夫也沒有繼續，抽了幾口雪茄之後才說道：「他身邊出現了一個黑人老頭，你知道麼？」
魯伊茲點了點頭，他同樣有留意吉米那邊的事的，畢竟他之前才剛消失了一個月，突然就有這麼個人出現在他身邊，肯定不是無緣無故的。
戴夫：「我找人調查了一下，什麼都沒有查出來，而吉米發現了我請的私家偵探，在和我確定那個偵探的身份之後言辭激烈的要求我停止調查這個人，最後才說出來一點點線索，這個人疑似和CIA有關，而吉米和諾亞·沃森和凱特琳·普拉多這兩個紐約反恐局前後兩任局長交情很深，他們的身份你應該清楚吧？」
魯伊茲想了一下說道：「難道之前他消失的一個月就是去了某個隱蔽的地方？訓練營？這個黑人……」
戴夫臉色也很難看，他微微點了點頭，魯伊茲能想到的事他肯定也想過了，而這種可能性極高，鑑於這個黑人老頭一點信息都查不到，不排除這個人是CIA內極其重要而且機密的人物，用這樣的人來招攬吉米的話，他還真的不確定吉米會不會直接回到自己母親工作的單位。
兩人心事重重的抽著雪茄，最後還是魯伊茲先沉不住氣了，「這樣想也不是個辦法，我們要把他留下來，必須要做點什麼。」
戴夫慢慢的點了點頭，「我明白，暫時不要跟他聯繫，我需要一些時間。」
魯伊茲把半支雪茄放在菸灰缸上，起身離開了房間。
戴夫腦子現在很亂，雖然他是曼哈頓辦公室的老大，但是這並不是一個私人公司，很多事情他也是需要在其他人的配合下完成的，這也是為什麼他會選擇壓制吉米的原因。
作為部門老大雖然在某些層面已經有了一部分獨斷的權利，但是依然需要妥協，和其他人談條件，當然壓制吉米的結果代表了他在其他方面應該有一些收穫，這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現在眼看自己麾下大將即將跑路，他也擔心會出問題啊。
除了魯伊茲這邊，還有一個重要人物就是休斯，倒也不是說戴夫沒有其他渠道來調查，關鍵是要跟吉米有關係並且熟知他的情況的人真不算多，吉米這個小子的關係網雖然很大，但是交好的人並不算多，大部分都是點頭之交或者有些合作之類的，想要搞清楚他的後台，還只能是休斯這個退休的老頭最合適。
休斯當然也沒有讓戴夫失望，很快也出門和他見面了，只不過這次並沒有在什麼俱樂部，而是直接坐在一處公園長椅上。
休斯給的也是一個壞消息，「我們想錯了，沃森不是吉米的後台，他們只是認識，後面還有更大的人物，從級別上來看應該是副局長層級甚至更高。」
戴夫：「確認麼？」
休斯：「我去了一趟華盛頓DC和沃森見了一面，他明確拒絕了我，暗示調查吉米涉及到的人不是他這一層的，是的，我可以確定不是主管級的人。」
戴夫沉默了一會說道：「吉米結婚的時候有個DIA的人也出現在了現場。」
休斯：「我想伱應該明白，有些人就像是水一樣，是壓不住的，壓力太大的話，桶會爆掉，最後你只能得到一個破碎的木桶……」
戴夫點了點頭，直接起身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