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里頓夫人死亡現場有八具屍體,另一棟廢棄大樓里有七具屍體,這死亡人數已經讓人膽寒了,而陸陸續續還有死亡案例,並且還是跟哈里頓夫人有關的人,LAPD這邊不得不封鎖消息,嚴防死守不能讓媒體聯繫起來,否則他們的壓力就不僅僅是破案的壓力了,還要面對民眾和輿論的壓力。
只是這樣的消息是肯定瞞不過FBI的,戴夫這邊也一直讓人留意著,同時通知了其他人,洛杉磯的事情實在有點壓不住了。
事實上現在的情況已經完全超過他們搞事的程度了,FBI洛杉磯辦公室那邊也在密切關注這件事,包括之前戴夫曾經跟他們老大提過的哈里頓基金會死亡的那個小股東以及被吉米隨手搞掉的老人渣,跟哈里頓有關的人接連在一個多月里死亡,以前還遮掩一下,偽造成自然意外死亡,現在直接發展到類似於僱傭兵強攻的程度,力度越來越大,不管是誰都會覺得這事麻煩了。
惟一一個知道內情的就是吉米了,但是他現在也有點鬱悶,哈里頓夫人給的那些資料里的人,現在有不少都聯繫不上了,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死了還是躲起來了,作為最近這些天見過哈里頓夫人次數最多的律師也失蹤了,能獲取線索的地方越來越少了。
其他人都不清楚這裡的內情,所以他們的調查只能圍繞哈里頓夫人遇害的案子以及廢棄大樓里的槍擊案進行,重點就是這些襲擊的人的身份,還有那個所謂的諮詢公司老闆,很明顯這裡應該是還有一個幕後主使的,這也是他們調查的方向。
洛杉磯2000年以後的年平均謀殺案接近500起,對於這個城市來說,LAPD的工作壓力非常大,他們也很難把辦案人員集中到某一個案件上,主要還是案子太多了。
庫克警探在調查了哈里頓夫人的律師塞巴斯蒂安的資料之後,立刻開始追查他的行蹤,基於案件的複雜性以及死亡人數過多,他拿到了遠超警探職權的授權,很快就從FBI洛杉磯辦公室那邊拿到了塞巴斯蒂安的電話記錄以及定位信息。
哈里頓夫人遇害那天晚上,塞巴斯蒂安的信號還顯示在洛杉磯,第二天就已經抵達了舊金山,之後信號丟失,這一樣也超過了LAPD的辦案範圍。
他最後的定位信息是在舊金山郊區,那麼很明顯,對方現在也很可能就在那裡,或者去那邊調查應該也找到一些線索,只是需要跨區辦案調查的話,他也需要一些授權以及安排人員過去,他的人手可不太充足。
他的電話記錄顯示最後一段日期里,塞巴斯蒂安除了跟哈里頓夫人聯繫過之外,並沒有跟其他人聯繫,顯然他還有第二個或者第三個手機,否則很難解釋這樣一個資深律師會完全沒有跟其他人聯繫的記錄。
除了塞巴斯蒂安,另一個重要調查方向就是哈里頓基金會的管理層以及哈里頓夫人名下多個產業的高管,這些人大部分都是洛杉磯內的,相對容易一些,哪怕電話聯繫不上,也可以登門調查,他們的家人朋友都是調查內容。
只是在安排了一眾警員和警探出發之後,很快就收到了第一個壞消息,哈里頓夫人名下的一名高管被發現死在了家裡。警員在登門之後發現房子裡沒有人應聲,他們從旁邊窗戶里看到有人躺在地板上,直接砸了玻璃爬進去開門,發現地板上的人已經死了,現場沒有發現明顯致命傷,只能等待法醫檢查。
很顯然,不管他是什麼死因,一定是跟哈里頓夫人遇害的案子有關的。
這些案子已經不能獨立處理了,必須加大人手併案處理,然而在庫克警探剛剛跟上面打好招呼,召集了幾個小組的人過來支援之後,他們突然接到了通知,立刻打包所有案件相關檔案資料,FBI洛杉磯辦公室的人會過來接手這一系列案子。
庫克整個人都傻了,他搞了那麼多人忙了幾天,突然就被上面要求移交,他才剛剛拉了人過來幫忙的。但是沒辦法,命令下達以後,他最多也就是抱怨一下,還是要繼續整理資料準備移交。
吉米在酒店待了兩天之後,戴夫的電話又來了,只不過這次並不是為他提供信息,而是要求他第二天帶上資料前往洛杉磯辦公室,並且自己也會過來,具體的到時候見面談。
等到約定時間,吉米來到洛杉磯辦公室,戴夫已經到了,很明顯他是提前一天抵達的,否則不可能那麼快出現在這裡的。
戴夫:「吉米,資料帶了麼?」
吉米:「都在這裡,我之前已經整理了一部分報告內容。」
戴夫點點頭:「那就好,不要保留任何資料,今天做一下移交,案件後面由洛杉磯辦公室全權接手處理。」
吉米皺著眉問道:「為什麼?我已經調查了一個多月了……」
戴夫:「但是一直沒有結案,而且相關人員還在接連死亡。放棄吧,雖然對你會有一些影響,也比被拖死在這個案子上強,關鍵是你只有一個人,現在關聯的案子這麼多你根本沒辦法全部跟進。」
吉米:「那就從洛杉磯辦公室借調幾個給我,我相信我可以搞定的。」
戴夫:「好了,我知道你很不甘心,但是這是總部那邊的意思,洛杉磯這邊人手比較充足,他們來負責對大家都好。別忘了哈里頓他們本來就是為這裡的某些人服務的。」
吉米:「但是為什麼這麼著急讓我移交?一點準備都沒有。」
戴夫左右看了一眼,低聲說道:「還記得我跟你說過,哈里頓只是某個人的白手套麼?那個人昨天晚上被人襲擊了,還好因為哈里頓夫人那邊遇害的事,他臨時調整了自己的安保,只是受到了驚嚇,摔了一跤有些小傷,沒有生命危險。」
吉米瞪大眼睛盯著戴夫:「這麼大的事為什麼沒人通知我?這是重大線索,很可能藉此找到幕後主使的。」
戴夫搖了搖頭:「這應該是加州這邊的事情了,讓他們來處理吧,洛杉磯辦公室的人已經找總部那邊抗議了,這一系列的案子全部由他們來接手。我知道你很辛苦,但是……就這樣吧,等一會就要開會了,你需要介紹一下目前你的調查進度,資料全部移交給他們。」
戴夫拍了拍吉米的手臂,「不要介入太深了,有些事情的結果也許不盡如人意,但是只要保護好自己就可以了。」
吉米點點頭,看來自己的樂子要結束了,也好,剛好有時間可以去見羅蘭:「好吧。對了,我需要一段假期,最近確實太忙了。我想……」
戴夫:「沒問題,給你一個月,夠了麼?」
吉米笑了笑:「夠了夠了,謝謝,我現在準備一下。」
戴夫點點頭,離開了房間,吉米打開自己的包,從裡面拿出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和記事本,再次梳理內容。
他之前可沒想到會有人來全盤接手案子,正常情況下應該是自己提交調查報告,因為找不到幕後的人而封存擱置案件的,這種封存的案子在FBI檔案里有很多,甚至幾十年都沒有結案的也有不少。
現在要把自己還沒有結案的報告和資料全部移交,他必須很小心的檢查,避免暴露自己,也能避免其他人懷疑自己沒有盡心盡力。
一間大會議室,裡面坐著十幾個人,戴夫和另一個白髮老頭坐在最前面,應該就是洛杉磯辦公室的老大了,剩下的看起來也沒有年輕人,看來確實挺重視的。
坐在戴夫他們後面的一個人站了起來:「我是助理探員主管韋德·威廉士,負責這次案件的交接。」
吉米和他握手,威廉士介紹了一下在座眾人之後,吉米就拿出了自己的電腦接上了投影,開始介紹自己案件的調查進度。
因為沒有提前準備,他這裡的資料全部在電腦上,包括邁阿密港口和那座私人島嶼上拍的照片以及其他的證物,對那些人的審問報告等等,所有這些內容一一展示並講解需要的時間很長,幾次中途休息之後,終於在下午完成了所有資料的講解,至於移交,其實就是把自己電腦里的資料全部整理拷貝一份給他們,帶上分類和證詞,以及自己的報告。
參加會議的人並不是都認可吉米一個人的調查,但是隨著介紹的深入,這些人也不得不承認,總部之前安排吉米一個人負責遊艇爆炸案絕對不是一時興起隨意安排的,吉米對那座私人島嶼的調查非常細緻,尤其是他發現了安裝爆炸物的人,唯一的遺憾就是監控視頻質量太低無法分辨那個人的樣子,不能針對性發布通緝令。
但是找到失蹤的保安屍體這一點絕對是吉米的功勞,也從側面印證了兇手在島上的行動路徑,勾畫出非常合理的作案過程。
至於後來他來到洛杉磯的調查,就只能說在當時沒有其他線索的情況下這是唯一的調查方向了。
吉米提供了哈里頓夫人多次提供的人員信息和名單,都是哈里頓夫人和塞巴斯蒂安交給他的文件原件,這些東西足夠證實吉米這段時間的努力了,只是因為哈里頓夫人遇害導致他無法繼續拓展調查內容,但是他調查的方向本身是沒有問題的。
這樣詳實的調查報告和證物證詞,還有每個階段調查內容的判斷依據都清清楚楚的擺在明面上,這可比那些只要把資料和證物扔過來就完事了,等他們自己再歸集整理要好太多了,事實上如果是他們移交資料給別人,估計也做不到這樣心平氣和,只能說別看吉米這個華裔探員年輕,做事是真的老道厚道。
戴夫也是第一次看到吉米調查的全部內容,這才明白為什麼自己說要吉米移交案件資料的時候他的反應那麼強烈,不管換了誰,努力了一個月調查了這麼多內容,突然就要被人摘桃子拿走全部資料,一定會發飆的,吉米能識大體的做移交本身就代表著他非常尊重自己的決定,沒有給自己增加難度。
這是一個好小伙,能幹還聽話,這樣的下屬真的很讓人省心啊。
整整一天的時間,吉米都花費在移交資料和回答其他探員對資料的疑問上了,一直到所有人對目前的資料沒有疑問之後,他才和洛杉磯辦公室的眾人道別,跟戴夫一起離開了辦公室。
和戴夫一起吃了晚飯,聊了些不太方便落在紙面上的幕後故事,吉米的案件調查終於畫上了一個非常不完美的句號。
第二天,吉米和戴夫一起乘坐飛機返回了紐約,在JFK機場分別之後,吉米終於回到了闊別已久的家。
昨天晚上吉米已經給尼婭打了電話,這次就沒有搞突然襲擊了,所以當吉米到家之後就看到尼婭正在整理房間,打理一下自己一個人居住一個月的房子,這裡多少還是有些凌亂的。
吉米放下箱子,親了一下尼婭就開始幫著一起整理,順便也和尼婭聊了一下自己這段時間的工作,等到晚上他們一起出來吃飯的時候他才說起了羅蘭的事。
已經三天了,吉米嘗試給羅蘭打電話,但是暫時無法接通,他打算如果再沒有音訊,就自己跑一趟緬因州找找他,雖然羅蘭說過不需要吉米去找他,但是難得有消息了,現在又不用上班,他也想早一點見到羅蘭。
不過這件事肯定要考慮尼婭的意見的,畢竟自己出差一個月,難得回來就又要出發去緬因州,多少有些不近人情,所以他會先在家陪尼婭兩天再說。
晚飯結束之後兩人來到酒吧坐了一會就回到了家,進門之後就擁吻在一起,吉米伸腳勾了一下門關上,一邊脫衣服一邊往房間挪動,雖然現在時間還有點早,這種公寓樓房隔音也不算太好,但是畢竟是久別重逢的日子,吉米當然需要辛苦一點,努力再努力。(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