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示威
電話接通，對面沒有說話，吉米也只是簡單的打了聲招呼：「嗨，我找湯姆。」
湯姆聽出了吉米的聲音，開口說道：「是我，說吧。」
吉米：「湯姆，我有個好消息告訴你。我跟尼婭求婚了，她答應了。」
湯姆：「哦，恭喜。然後呢？」
吉米：「我邀請了詹姆斯幫我跟尼婭家裡人討論訂婚儀式的事，我想，你是不是有時間也參與一下？你們應該也有段時間沒見了。」
湯姆：「詹姆斯應該還沒有回來。」
吉米：「恩，我剛剛才聯繫上他，他應該會在半個月以後回國。我想如果伱那邊方便的話，是不是可以來紐約跟詹姆斯一起？你們也有很久沒見面了，剛好一起見見。」
湯姆：「讓我考慮考慮吧，還有別的事麼？」
吉米：「還有一點別的，不過還是等見面再說吧。」
湯姆：「好的，再見。」
沒有廢話，湯姆說話的方式一直都這樣，掛了電話，吉米繼續坐在沙發上考慮凱特琳這邊的事。
凱特琳剛才的態度基本上可以判斷出，她是當老大時間長了，根本沒考慮過自己的決定是否會對手下的人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
吉米和其他的特工不一樣，他的掩護身份遠超CIA特工，不管誰來選擇，肯定都會選FBI，放棄CIA身份完全沒有任何顧慮的，除非有更嚴重的損失，比如被幹掉，或者被剝奪其他身份。
剛才吉米的態度已經非常明確了，凱特琳這次的事做的太過分了，有了初一，十五也就不遠了，凱特琳不傻，一定會做一些準備的。
有點麻煩，吉米只有一個人，而且還要去上班，根本沒辦法對凱特琳進行跟蹤調查，唯一能做的似乎就是警告了。
想了想，吉米拿過來CIA的箱子，檢查了裡面的東西，重新合上，拎著下樓開車來到反恐局。他以歸還裝備的名義直接到了之前領取裝備的辦公室，全部遞交了過去，離開的時候順便去看了一眼凱特琳辦公室的情況。
雖然沒有直接看到人，但是坐在辦公桌後面的肯定就是凱特琳了，吉米注意她的位置，這才下樓開車離開反恐局。不過他沒有遠離，就停在反恐局旁邊的小巷子裡。
黑色薩博班，西裝墨鏡這樣的配置基本就代表著吉米的身份，長時間停在反恐局外面，就算反恐局裡的人再爛，他們也一定能發現吉米在這裡。
一般人也許不清楚吉米的意思，但是凱特琳肯定能體會到，現在唯一不確定的就是凱特琳能不能及時得到這個消息。畢竟只是有車子長時間停在外面，下面的人記錄下來不上報，或者不上報到凱特琳那邊，那就沒辦法了。
這也是沒辦法，吉米明天就要去上班了，他又不會分身，也沒有合適的人來跟蹤調查，只能通過一些行動達到傳達態度的目的就行了。被吉米這樣的人盯上，凱特琳的日子絕對不會好過。
一直到晚上，吉米才開車離開前往NYPD警探局，剛好和尼婭一起晚上吃飯去，懶得回去換車了，就開配車也湊合可以了。
吉米的行蹤確實被凱特琳發現了，不過不是通過他停車在反恐局外面被人發現，而是凱特琳在吉米離開以後就安排人調查了吉米的行蹤。
本來他已經回了上西區的公寓，結果過了一段時間，下面的人又匯報吉米的手機定位回到了反恐局，並且長時間停在了反恐局旁邊。
這就有點過分了，凱特琳讓人離開，她坐在辦公室心情很複雜。
吉米是一個好手，之前她安排吉米去波特蘭那件事就是為她自己做的私事，同時也是對吉米的考核。
根據他們的人對現場情況的復盤，吉米完成的非常漂亮，而且只使用了一把手槍，前後沒有留下任何線索，確實是精英特工的能力，這一點沒有任何疑問。
吉米之前在過境突襲莊園的任務里展示出的強殺能力，波特蘭的伏擊能力，保密能力都很棒，這是一把好刀，特別任務里非常好用。
這次蘭利的任務，她提前得到了任務情況，考慮了一下反恐局這邊的人手和他們的能力，最終還是決定啟用吉米這條線，作為備用計劃，這一點從任務角度來考慮一點問題都沒有，而且非常合適。
但是她忘了一件事，能做出這些任務的吉米，從來不是一個默默接受任務的人，他去新墨西哥幹掉阿茲特幫派的事也表明他不會是能忍氣吞聲吃虧的人。
之前吉米確實和凱特琳有過約定，吉米為她做事，換取繼續休眠，潛伏下去不啟用CIA特工身份，這次她直接把人叫到蘭利總部安排任務，還沒有提前溝通，這就是他們之間最大的分歧了。
對於不合手的刀，無非就是拋棄或者擱置再換一把，或者忍著不舒服繼續用，凱特琳現在考慮的就是這兩條路要怎麼選。
要拋棄吉米，最好的辦法是直接讓他離開CIA，利用凱特琳的關係網，讓一個特工退休還是可以做到的，只不過這樣可能還需要付出一部分代價，欠一些人情。作為高級主管，凱特琳自然有上面的人關照，欠一些人情問題不大，關鍵是這麼做是否值得。
次一點的辦法就是直接擱置，以後不再啟用吉米，這次就當做他最後一次任務，但是吉米是否能接受就是她需要考慮的事情了，這次任務還要留檔，這樣更難以彌補雙方的分歧。
最後就是安排清除，這個辦法根本沒有在凱特琳的腦子裡落地生根，輕輕飄了一下就消失了。她可是清楚知道吉米之前做的事的，不管是在紐約被襲擊，還是他在外面幹的事，都說明了清除這個方案絕對不可接受，她暫時也沒有合適的人手來處理。
如果要繼續使用，那麼這次的案子必須處理的妥妥噹噹，就算不能完全彌合兩人的分歧，至少也應該填補一下，否則就別說後續繼續合作了，這一關能不能過的去都是問題。
下班時間，凱特琳沒有回去，她還在等消息。等下面的人通知吉米的定位信息已經離開了反恐局，她才放下心，看來吉米並沒有打算直接動手，這更像是一次示威，一場把槍頂在腦袋上的示威。
凱特琳完全相信，對于吉米這樣的人來說，想要一個人悄無聲息的消失非常容易。
吉米的檔案里記錄他曾經在猶他州的埃及山谷營地接受過培訓，那裡是蘭利的一個特殊訓練營，它深藏於埃及山谷里，被陡峭的山峰和茂密的森林所環繞，只有特定路線可以接近營地，保密程度很高。
營地包含山地、森林、湖泊等各種地形，是少有的具備多種極具挑戰性任務的訓練營地。而且CIA一貫的做法，一定會有實戰考驗，能在那裡完成培訓的人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人，也絕對不會是那種有白蓮花聖母心態，不敢下黑手的人。
如果他真的覺得凱特琳從合作者變成了他的絆腳石，那麼後果不堪設想。
現在吉米留下了他的態度，也留下了他的威脅，這就沒辦法善了了。
考慮了很久，凱特琳終於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
晚上，吉米和尼婭躺在床上，吉米點了支煙，抽了一口，吐出白煙，尼婭靠著吉米問道：「你有什麼心事？」
吉米疑惑的「嗯？」了一聲，「沒什麼，一點小麻煩。對了，過段時間我的一個長輩會來紐約，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詹姆斯。」
尼婭點了點頭：「我記得，怎麼了？」
吉米笑著說道：「他會幫我跟你爸媽談談關於我們訂婚儀式的事，這種事情還是讓長輩來安排比較好。」
尼婭把腦袋貼在吉米肩膀上：「恩，等他們談吧，我之前跟家裡人說過的，他們也是這個意思，希望能兩邊溝通一下。當年在小石城，一直都是詹姆斯在照顧你麼？」
吉米：「恩，你知道的，我是孤兒，當初在警局就是他一直在關照我，否則我早就被開除了。」
尼婭：「為什麼被開除？」
吉米：「額，下手太黑了，都是以前的事了，不談這個。總之詹姆斯就是我叔叔了，讓他來幫我安排剛剛好，我也相信他能處理好的。」
尼婭點點頭，吉米抓了一點尼婭的頭髮，在手裡把玩，「對了，我在想，要不要再買個房子……」尼婭仰頭看著吉米，吉米沒有看到，他繼續說著「你看是不是直接在你家附近買一間，你來回也方便？或者我們去澤西市那邊買一棟獨棟吧，最好能有個小花園，地方也能大一些。」
尼婭：「別想那麼多，等以後再說吧，現在這裡足夠了。」
吉米點點頭，其實他主要是覺得這個公寓不方便，一個是沒有辦法搞地下室或者牆壁暗門之類的東西，另一個是空間不夠，安全性也不夠，他現在槍都在保險柜里放著，正常應該是家裡有一個武器架的。
其實最好的是買個小農場或者牧場，能讓他在家裡整一個小型軍火庫，能好好玩玩各種槍。現在他的工作和生活環境決定了他絕對沒有機會好好玩，就算去靶場，也就是開上幾槍意思意思而已。
不過這些都不是他現在能決定的，說實話，吉米現在還是不穩定，如果穩定的朝九晚五，一周雙休，那他有足夠的時間出去轉轉找找哪裡合適。可惜，按照他現在多重身份來看，這種機會估計不多了。
第二天，吉米早起送尼婭去警探局，自己回到了辦公室。不過他沒有去自己的小辦公室，而是先去了埃莉諾·梅森夫人那邊。
這次被調走，疑問最多的就是梅森夫人這邊，休斯是由凱特琳通知的，而且休斯知道吉米的事，雖然他有些憤怒，但是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還是安排吉米過去了。而梅森夫人屬于吉米的頂頭上司，結果他被外勤部門調來調去，自己什麼都不清楚，心情可想而知。
吉米敲了敲門，走了進去，隨手把門關上。
吉米：「梅森夫人，我回來了。」
埃莉諾：「哦，吉米，昨天你可是又出風頭了，你們在大街上槍戰的畫面可是上了新聞的。現在可以說了麼？」
吉米：「恩，昨天是一起特殊業務，DHS那邊要我們出人協助他們辦理一起間諜案。我之前和DHS合作過幾次，他們點名讓我過去，所以休斯那邊給我打了電話。
抱歉，昨天接電話的時候案子還沒有處理掉，所以當時沒辦法通知你。」
埃莉諾點點頭：「我明白，這種案子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可以理解。好了，既然你回來了，那就準備一下吧，你們昨天的槍戰已經有電視台聯繫我們了，暫時不會公布。不過後面等DHS那邊處理完畢以後，肯定是要召開發布會的，當然，也有可能只是一個簡訊。」
吉米：「這種發布會需要我參與麼？我可是當事人啊，一般不都是發言人說一下就好了麼？」
埃莉諾「哦」了一聲，「你也是公共事務辦公室的人啊，當然要參與的，只不過現在你經驗不足，到時候旁觀吧，也熟悉一下我們的風格。」
吉米：「好的，那我先回辦公室了。」
埃莉諾點點頭，低頭繼續看資料，吉米起身離開了她的辦公室。埃莉諾抬頭看著離開的吉米，她打開了顯示器，上面是一個暫停了的視頻，就是昨天吉米槍戰的時候被人拍下來的。
這是用一個可以錄像的卡片相機從6樓拍下來的，因為相機質量本來就不如後世，錄像的清晰度也不太好，但是還是可以看到是一個膚色比較白的西裝男開槍擊倒了三個人。
認出這個人是吉米的並不是埃莉諾，而是部門裡的其他人，得知這是自己人以後暫時封鎖了消息，沒有放給媒體那邊。電視台用的視頻也是這個，不過如果不是很熟悉的人，還不太好看出來開槍的人是誰，所以他們播報新聞的時候只是說聯邦探員。
以前埃莉諾也只是知道吉米很強，曼哈頓的戰神，戰績無雙，真的看過這個視頻才能體會到吉米到底有多強。彎腰就位，起身開槍，換位置，再次開槍，對面三人就被全部放倒了，射擊過程行雲流水，效率遠超一般的探員。
這個視頻也佐證了吉米的話，跟那些嫌犯對戰的人也是西裝革履的探員，這看起來就很像是聯邦探員的風格。
這件事不是FBI主導的，那麼他們就不需要做什麼事了，只要等著其他部門的消息就行，他們也有足夠的理由來搪塞掉電視台報紙之類的媒體來詢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