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定位
吉米確定了戴維斯已經沒有反抗能力，這才說出自己的問題。
戴維斯聽到吉米的問題愣住了，本來他以為來人是對付自己的，怎麼話題轉到了蒂姆那邊？
戴維斯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吉米：「我們來到你家裡，找到你，然後，你說伱不知道，難道就打算結束了麼？想想樓上兩個人吧。」
戴維斯看著吉米，因為角度問題，他需要把頭向右轉一點，多少有些彆扭。眼前這個人帶著線帽，大晚上還戴著墨鏡，黑色口罩遮住臉，手上戴著手套，準備的太充分了，從這些準備來看，他們是不打算在這裡留下什麼線索的，不管是殺人還是直接離開，這絕對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了。
戴維斯：「我真不知道，我只是負責休斯頓這裡的事。」
吉米：「不要騙我了。其他地方的貨也是你提供的，老老實實的說出來，我們都省心一點。」吉米把手槍挪下來，放在腿上，槍口還是朝著戴維斯，「或者說，我把口罩摘下來？我們坦誠一點。」
戴維斯急忙說道：「不，不要。就這麼說話，我不想惹麻煩。」
吉米：「樓上的人還沒睡著，在被她發現之前，我們時間不多，讓我們坦誠一點，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
戴維斯：「我不知道蒂姆現在在哪，但是他兩周前在奧斯汀，那是我上次見他的地方。」
吉米：「你怎麼聯繫蒂姆？還有，蒂姆的真實身份是什麼？」
戴維斯低頭沉默了一會，抬頭看著吉米：「你會放過我麼？」
吉米：「看你的選擇，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戴維斯：「放了我的家人，我會告訴你所有的事，所有的。」
吉米沉默了一會，點點頭：「你是聰明人，我答應了。」
戴維斯長舒了一口氣，「我並不是蒂姆的人，我跟著巴里奧的，阿茲特的老大，只是我們的貨都是蒂姆負責配送的。沒人知道蒂姆和巴里奧的真實姓名，我曾經調查過，他們的名字都是假的。
蒂姆運輸主要靠貨車，大部分時間都是用運輸轎車的拖板車來送貨，每個月兩次或者三次。
我有他的一個手機號，我可以給你，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裡。」
吉米：「那你去哪裡見他們？蒂姆和巴里奧。」
戴維斯：「蒂姆會電話通知我見面的地方，我從來沒去過他的住處。巴里奧不在國內，在墨西哥，德州和墨西哥交界的新拉雷多，到了之後有人會帶我過去，我不知道具體位置，但是猜測在郊區，因為那個地方周圍晚上看不到城市燈光。」
吉米：「你的倉庫和錢呢？」
戴維斯搖了搖頭：「我沒有倉庫，貨到了我會直接安排老鷹去取，就是已經死去的路易斯，之後由他分裝以後分發下去。錢在古德森mini倉，鑰匙在桌子上。」
戴維斯之前還很抗拒，但是現在看起來非常配合，而且從他流暢的答覆來看，他似乎真的放棄了，讓吉米覺得有些不真實。
他從桌子上拿過來戴維斯的手機，讓他指出對應的手機號，這才背下來號碼。
吉米坐在沙發上看著戴維斯，想著怎麼處理他。
戴維斯看著吉米在思考，本來已經自暴自棄了，突然有了些不切實際的希望，他瞪大眼看著吉米，等著吉米說話。
吉米：「莫，莫雷。有什麼遺言需要我轉達麼？」
戴維斯本來瞪大的眼睛瞬間死寂了下來，想了一會：「放了我家人，她們跟我的生意沒有關係，她們什麼都不知道。告訴我女兒，我愛她，不要讓她知道我做了什麼。」
戴維斯深吸了一口氣：「最後，能帶我出去麼？我不希望她們醒來看到我的屍體。求你了，這是我最後的請求。」
吉米點點頭，戴維斯長長呼出了一口氣，「謝謝，你是個好人，我相信你們華清的人。」
吉米眯了一下眼，「你怎麼知道的？」
戴維斯：「華裔，能做到這種程度的，肯定是從加州過來的，就是不知道是洛杉磯還是舊金山。放心，我已經是要死的人了，不會有人知道的。」
這是一個聰明人，腦子活泛，重視家人，還不錯。
吉米起身從書架旁邊拿過一個公文包，清空裡面的東西，把戴維斯保險柜里的東西收進公文包，又從桌上拿起戴維斯的鑰匙和錢包，以及他桌子下面的手槍，關上保險柜。看了看桌上的全家福，一家三口笑的很開心，小姑娘看起來才4，5歲的樣子。
「走吧，去你的車庫。」吉米舉槍示意他起身，戴維斯起身，來到客廳側面的小門，吉米打開門，這裡通往他們家的車庫，有兩輛轎車，戴維斯示意在牆上的盒子裡拿鑰匙，然後坐在后座，吉米打開車庫門，開車離開了戴維斯的家。
一路向北，開車來到休斯頓北邊的斯普林河邊，河邊周圍是森林，吉米沒有發現任何建築，也沒有看到人。
吉米下了車，走到河邊，扭頭看著車裡的戴維斯，這一路他非常安靜，完全沒有想動手逃跑的意思。
雖然吉米對毒販一直都沒什麼興趣，遇到了隨手打發掉也是常事，但是這個戴維斯算是高級幹部了，就這麼幹掉，似乎有些浪費了。
吉米拿出不記名手機，撥給了蘭伯特。
雖然是午夜，蘭伯特還是很快接了電話，「你是誰？」
吉米：「有安全號碼麼？」
蘭伯特聽出了吉米的聲音，「我回給你。」
過了幾分鐘，一個電話打了過來，「可以說了。」
吉米：「我抓到了阿茲特在休斯頓的負責人，達拉斯那邊的貨也是他提供的。我需要的信息已經拿到了，你要這個人麼？」
蘭伯特沉默了一會：「人呢？」
吉米：「在他車裡，野外。」
蘭伯特：「你有什麼想法？」
吉米：「看你是不是需要，就算是一張廁紙，也是有用處的。」
蘭伯特：「你的身份？」
吉米：「加州過來的三合會殺手。」
蘭伯特：「留著，我會找人聯繫你。你能搞定吧？」
吉米看著車裡的戴維斯：「恩，已經控制住了，他很重視家人。」
蘭伯特：「等會有人打你電話，把人交給他。」
吉米點點頭：「明白。」
吉米掛了電話，來到車邊打開後車門，「下車吧。」
戴維斯神態輕鬆的挪出來，走到了車頭處，「能給我一支煙麼？我聞到了煙味。」
吉米看了一下戴維斯手上的扎帶，還是完好的，他掏出煙盒，拿出一隻放到戴維斯嘴裡，打著打火機給他點上。
戴維斯吸了一口，吐出煙霧，「謝謝，我要再說一次，你是個好人。動手吧。」說完，戴維斯轉身背對吉米，面朝河水。
吉米看著戴維斯的後背說道：「莫，你是個漢子，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戴維斯沒有轉身：「不用了，只要我的家人安好就可以了。動手吧。」
吉米嘆了口氣：「至少讓你把煙抽完，不用著急。」
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站著，過了一會，吉米的手機震動，他接起了電話，「你在哪裡？」
吉米：「機場北邊，斯普林河邊。」
「十五分鐘。」
對面掛了電話，吉米對戴維斯說道：「莫，轉過來吧。你是個漢子，我替你做了一個決定，保住你的生命。」
戴維斯看著吉米，黑暗環境下，他看不到吉米的樣子，但是他知道即使是晚上，在開車的時候吉米都沒有摘掉墨鏡，現在依然戴著。
戴維斯：「為什麼？」
吉米：「家人，我很欣賞你對家人的態度。等下會有人過來接你。」
戴維斯沉默了，「你是要我做內鬼麼？」
吉米：「不，事實上我也不知道後面會是什麼。我只是一支手槍，持槍的手願意做什麼，並不是我可以知道的。
我希望你能接受這份好意，你的女兒也需要一個父親在以後的日子陪著她吃早飯，送她上學，為她遮風擋雨。」
戴維斯沒有再說話，站著想了一會，他雙腿一軟直接倒在了地上，然後又掙扎著坐了起來。
吉米也沒有伸手去拉他起來，在地上坐著也好。
過了一會，吉米手機再次響起，同時路上傳來了汽車的聲音，吉米走遠了一點，電話引到那輛車到了旁邊。
一個男人下了車，車沒有熄火，大燈還是亮著的。
他來到車頭，站在吉米麵前：「人在哪？」
吉米擺了擺頭：「在車前面，莫·戴維斯，真名莫雷·戴維斯。他交給你了。」
男人點點頭，和吉米一起來到戴維斯面前，他伸手拉戴維斯起來，走向他的車。戴維斯走了兩步就停下來了，他轉頭看向吉米說了一聲「謝謝」，再次轉頭跟著男人一起上了他的車，車子掉頭離開了。
吉米看著戴維斯的車子，直接開車回到了奧爾代恩，把車子停在路邊，清理一下痕跡，帶著公文包離開，找到了自己的車開著回到了賓館。
早上，吉米例行跟尼婭打了個電話報平安，順便膩歪一會，然後就出門吃早餐，直奔戴維斯的倉庫，他昨天收拾公文包的時候把他的鑰匙拿過來了。
在車上，吉米順便給反恐局打了個電話，看看凱特琳代理局長有沒有回來。自從她返回蘭利，吉米已經打過幾次電話了，都是沒有回來，而且他還要不到凱特琳的私人電話，這就比較吃虧了。
這次很意外，吉米打過去之後，對方核對了一下身份，很快就通知他電話轉接過去。
凱特琳：「吉米，有什麼事麼？」
吉米：「普拉多女士，請問你的調查有結果了麼？」
凱特琳：「有一些進展，過來聊聊吧。」
吉米：「抱歉，我現在不在紐約，正在外地出差。」
凱特琳：「那你打過來有事麼？」
吉米：「我想請你幫忙定位兩個手機號。」
凱特琳那邊沉默了幾秒：「OK。」
吉米報了從戴維斯那邊拿到的蒂姆的手機號，以及紐約州奧爾巴尼的斯科特·科爾曼的手機號，之後道別掛了電話。之所以找反恐局調查，還是因為FBI那邊要調查手機號，需要走點流程，而吉米現在明顯不方便。
凱特琳確實已經查出來了一部分信息，加上她自己的推演，也大概清楚了吉米為什麼會被針對性的襲擊，只不過電話里確實沒辦法說。
看著紙上寫的號碼，凱特琳拿起筆又登記了一個號碼，起身走向指揮中心。作為代理局長，她來的時候也是帶了自己的班底過來的，之前的沃森和克里已經離開了反恐局，至於現在在哪，就不是她關注的了。
凱特琳來到一名女工作人員身旁，把紙放在她桌上：「琳達，這三個號碼調查一下他們的位置。」
琳達點點頭，打開系統輸入手機號定位，很快兩個號碼的位置就都找到了。因為這兩個號碼對應的手機都處於開機狀態，要遠比關機的手機定位來得快的多。
凱特琳看著顯示器上顯示的位置，吉米的號碼在休斯頓，另外兩個號碼在新墨西哥的阿爾伯克基和霍布斯。
凱特琳：「列印出位置和地圖。」說完她拿出自己的手機打給了吉米。
凱特琳：「吉米，找一個傳真機。另外，你什麼時候會回來？」
吉米：「我還不確定。」
吉米找了一家列印店，要了傳真號發給凱特琳，有了手機號就方便多了。
吉米等待傳真到位，拿著地圖定位離開了列印店。看來那個人還沒有搞定戴維斯，吉米來到倉庫，直接把戴維斯已經打包好的一個旅行袋提著放到後備箱，返回了賓館，倉庫里其他的東西吉米看了看，對他沒什麼用。
坐在賓館的床上，吉米看著面前的幾個包包也在發愁，他是出來干私活的，但是這一堆東西怎麼處理？
想了想，吉米還是決定借用一下特殊渠道，他拿出不記名手機撥給了賈斯汀，「賈斯汀，能來一趟休斯頓麼？我有批貨需要你帶回去暫存一下。」
賈斯汀腦瓜都是疼的，上午本來是他睡覺的時間，突然接了吉米一個電話，就已經有起床氣了，竟然還要讓他跑一趟休斯頓。
賈斯汀：「很緊急麼？」
吉米：「量有點大。」
賈斯汀：「我給你個電話，你聯繫他送過來吧。」
吉米：「不行，這次的東西信不過其他人，來一趟吧。」
吉米沒辦法在電話里明說，雖然是不記名電話，但是他已經調查過太多這種電話了，還是太敏感。
賈斯汀想了一下：「明天吧，我安排一下。到了給你電話。」
吉米本來打算直接走人的，看來還要再等一天了。這些東西放在賓館房間裡，他也不放心啊。
傍晚的時候，吉米接到了凱特琳的電話，約他在希爾頓酒店見面。吉米其實有點懵，早上打電話的時候凱特琳還在紐約呢，怎麼就突然到休斯頓了？
開車來到豐田中心球館旁邊的希爾頓酒店，吉米在餐廳看到了一身職場女士西服的凱特琳，有一說一，凱特琳絕對算是美女了，只是年齡有點大。
凱特琳招呼吉米坐下，點了餐，凱特琳遞給吉米一個U盤。
凱特琳：「你的事情已經調查的差不多了，都在U盤裡，你回去可以看看。」
吉米：「謝謝，還讓你專程跑一趟。」
凱特琳：「我當然是有其他事要做。」
吉米笑了笑：「順便問一下，當初為什麼會激活我？」
凱特琳臉上微笑不變：「只是一個小小的事故，已經解決了。」
一頓飯吃完，凱特琳只是跟吉米隨便聊了些日常，並沒有涉及什麼任務、案子之類的，吉米全程大概都處於比較迷茫的狀態一直應和著。
凱特琳再怎麼說也是CIA高級主管，紐約反恐局代理局長，就這麼啥事沒有吃飯閒聊，誰信啊？
回到賓館，確認了房間沒人動過，吉米拿著返回時順便買的筆記本電腦插上U盤，讀取了裡面的文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