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婷婷沒敢看我,她將眼神轉向別處,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沒什麼好解釋的,錯了就是錯了,我願意接受一切處罰。♤🐍 ❻9Şℍยא.ⓒO𝓜 😾♬」
「你還是沒懂我的意思,」我加重語氣道,「我這麼說吧,你是不是故意的?」
葉婷婷整個人愣了一下,轉眼看著我,眼神非常篤定道:「我沒有,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把採購訂單弄錯了。」
「你知道我為什麼讓你來做這次發布會的發言人嗎?」
葉婷婷望著我,一臉茫然的表情。
我不疾不徐的點燃一支煙,又看著她說道:「因為我懷疑你,我懷疑你是故意的,因為就算是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來做這件事都不會出錯。而你!已經有職場經驗了,為什麼還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葉婷婷低著頭,喃聲道:「我就知道你會這麼想,所以這幾天晚上我都沒有睡好覺,可我真的沒有故意這麼做……」
停了停,她又說道:「是,以前我總是心裡不平衡,憑什么爸爸把公司交給你,我是不服你……可我現在知道爸爸的用心良苦了,也知道你是為了公司著想,還背負很多壓力,以前是我錯了。」
我看著她那一本正經的表情,許久才說道:「別的不說了,今天這場發布會你倒是挺讓我意外的,過去的事情咱們就不說了,以後我希望不要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嗯,我發誓,不會再有了。」
我站起身來,掐掉菸蒂後,又對她說道:「行了,回公司吧。」
……
回公司後,我臨時召開了一個會議,目的是將所有訂單全部趕製出來,開始交貨。
一直忙到晚上七點,直到謝冬青給我打來電話。
「喂,冬青,有事兒嗎?」
「今天挺忙的吧?」
「是啊,才忙完,怎麼了?」
謝冬青笑了笑道:「沒啥事,就是今天看你們公司的新品發布會了,挺好的,沒想到你竟然給大家來了個出其不意。」
「我這也是被逼無奈。」我訕笑道。
「行了,我還不了解你嗎,不過我還真想知道具體怎麼回事,現在有空吧?一起吃個飯唄。」
「行啊,去哪兒吃?」
「老地方吧,我馬上到了,等你。」
掛了電話,我簡單收拾了一下後,便開著車去了謝冬青說的老地方。
這是我們以前就經常來的一家小餐館,位置不好找,而且地方也很小,但是味道那是一絕。
三十多分鐘後,我來到這家沒有名字的小餐館,謝冬青已經在裡面等著了。
我一進門,老闆就朝我招呼道:「小高,來了啊。」
「誒,石老闆,最近生意咋樣啊?」
石老闆四十多歲,和他老婆一起經營著這家餐館,生意一直不溫不火的,我以前經常喝謝冬青問他們,為什麼不搬出去找一個大一點的門市,把餐廳搞大一點。
石老闆每次都笑呵呵的說,這家餐館是他爺爺那輩傳下來的,就沒想著要搞多大,能有我們這些老顧客照顧就不錯了。
沒錯,石老闆和他老婆都是那種比較佛系的人,他們不在乎能賺多少錢,對於他們來說一家人吃飽穿暖就夠了。
和石老闆寒暄了一會兒,我向謝冬青走了過去,在他對面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路上堵車不?」他向我問道。
「還好,現在這個點不賭。」
「那喝點兒?」
「開車來的。」我說。
「沒事,待會兒我給你找個代駕,咱們多久沒來這裡吃過了,怎麼著也得嘗嘗石老闆家的燒酒。」
「行,那就喝點。」
謝冬青拿起酒瓶給我倒上一杯,然後便和我聊了起來:「說說唄,你怎麼想到這妙招的?」
我笑了笑道:「其實我也正愁著,直到我接到溪月的電話,還是她跟我提醒了一下。」
「溪月?」謝冬青愣了愣,看著我道,「她人在哪呀?之前不是聽說她去你們公司了嗎?」
「是,但現在沒有了,她在法國,估計在那邊生活了吧。」
謝冬青眉頭一皺:「喲!怎麼跑法國去了?」
「她之前就在那邊念書,對那邊熟悉,說不想回來了。」
謝冬青輕輕嘆了口氣道:「這樣啊,我是說怎麼都聯繫不上了。」
我知道謝冬青想追她,也一直挺介意在他面前說溪月的事情,但現在溪月是確定不會再回來了,也就沒那麼介意了。
我又對他說道:「冬青,我知道你喜歡她,可是她……」
沒等我說完,謝冬青便揚了揚手,說道:「不說這個了,喜歡她也只是之前她還在永豐集團的時候,現在人都去法國了,我還想這些幹啥呢。」
我點了點頭,便沒在繼續說了。
謝冬青忽然又向我問道:「不過倒是,你跟她聯繫挺多的啊?」
「啊!」我頓時愣住了。
謝冬青又笑了笑道:「你別這麼緊張,沒事,阿暢,其實我覺得你你跟她更合適。」
「啊?」
「真的,所以你別這麼介意。」
說完,他又頓了頓,說道:「行了,不說她了,咱們難得這麼聚一下,反正明天周六不上班,今天必須喝到位。」
將石老闆炒的幾個菜都嘗了一下,我對石老闆說道:「石老闆,你這手藝還是沒變,還是那個味。」
石老闆每次都謙虛的笑著,謝冬青又說道:「我說,石老闆,你真的好好考慮一下去外面開一家大點的餐館,就你這手藝,我保證你要不了半年買寶馬。」
石老闆來給我和謝冬青一人發了支煙,笑呵呵的說道:「你倆每次來我這兒都這麼說,別說現在我一個人了,就是以前我老婆還在的時候,也沒想過這些,現在就挺好了。」
我和謝冬青都紛紛驚訝了一下,看著石老闆,異口同聲的問道:「老闆娘咋回事?」
石老闆輕輕嘆了口氣,沉聲說:「去年癌症走了。」
我又和謝冬青對視了一眼,這個消息對我們來說都有點不可思議。
謝冬青急忙問道:「怎麼會這樣呢?之前不好好的嘛?」
石老闆拉開椅子坐下後,吸著煙說道:「是啊,病來如山倒,她那個病沒辦法。」
我抓起酒給他倒了一杯,問道:「啥病啊?」
「胰腺癌。」石老闆說完,便是一聲重嘆。
我和謝冬青都沒話講了,胰腺癌這可是萬癌之王了,一般確診了就基本上宣布死亡。
我和謝冬青也都紛紛沉默了一會兒,我們又一起舉起酒杯,對他說道:「節哀,石老闆。」
石老闆看樣子並沒有走出來,依舊能感受到他的痛苦,他痛苦的笑了笑。
喝下這杯酒後,石老闆便站起身來,又恢復正常的樣子,笑了笑道:「行了,你們先吃,我還有客人。」
石老闆說完就回灶台忙去了,我和謝冬青對視著,倆人許久都沒有說話。
半晌,謝冬青才嘆了口氣,說道:「有時候真覺得活著真累,明明一輩子勤勤懇懇,也沒犯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可老天就是愛開玩笑。」
「這都是命,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過好每一天,誰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個先來。」
說著,我舉起酒杯,又和謝冬青碰了一下。
這個晚上我毫無疑問和謝冬青都醉了,到最後我只記得有個人來接我,好像還是個女的。
迷迷糊糊中,我啥都不記得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才發現我睡在一間完全陌生的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