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老太雖然砍了朱神婆兩刀,但都不是致命傷,因而傷得不重。
加上朱神婆先前招搖撞騙的事,她傷人也是情有可原。
只是配合公安做了個筆錄,便放她回去了。
但徐麗華幾人都見識了她提刀砍人的樣子,不敢過去看她。
王茉莉被這些事折騰得心累,和鄧弘毅商量著送錢老太回鄉下。
「你媽現在這樣子,我哪裡敢再留她,怕她以後亂給小寶吃藥,又怕她情緒上拿刀子傷人。你就不怕有一天回來,發現家裡只剩我和小寶的屍體嗎?」
鄧弘毅輕斥:「你說的什麼話,也沒個忌諱!」
王茉莉別開臉,「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你媽是什麼人,你自己心裡清楚。」
鄧弘毅頭髮都快愁白了,一邊是自己媳婦兒,一邊是自家老娘。
王茉莉見他糾結的模樣,無聲嘆息,軟下了聲音:「大哥身體不好,大嫂現在也需要人照顧。畢竟是媽惹出來的事,她總得回去照顧吧,不然大哥豈不是心冷。」
鄧弘毅長長嘆了一聲氣,「我知道,我會和媽說。」
錢老太這時候哪裡聽得進去,吵著嚷著說不回。
現在鄧老大都恨死她了,她現在回去,哪裡還有好日子過。
然而鄧弘毅已經下定決心要送她回去,輕易不會更改主意。
沒有辦法的錢老太,病急亂投醫,找到姜榆說情。
姜榆沒搭理她,讓藍嬸把她趕出去。
從南房走出來,錢老太轉而去找了林紅霞。
她恍然想起,要不是林紅霞推薦她去找朱神婆,她也不會被騙。
錢老太怒氣沖沖走進了付家,差點把她給忘了!
「林紅霞,你害得我好慘!要不是你,我就不會去找朱神婆,我兒媳婦怎麼會流產!」
林紅霞正因為心虛,又怕錢老太拿著菜刀上門,這幾日都沒出門。
誰知還是沒逃過這劫。
「是你跟我說你兒媳婦生不出兒子,不然我怎麼把朱神婆介紹給你!早知道你這麼沒良心,我還不願意借錢給你呢!」
「我呸!」錢老太一口噴在她臉上,「誰沒良心?整個家屬院,就你最喪良心! 把我兒媳婦害得流產,你還跟沒事人似的,你簡直不是人!」
有她之前砍人的事跡在,付向陽和姜婷都很害怕,一心只想息事寧人。
「老太太,我們理解你的心情,這件事我媽也是好心辦壞事,我們可以賠償。」
林紅霞哪裡願意給錢,立馬吼道:「憑什麼給錢,是她自己蠢,非要去找朱神婆拿藥!我還借給她五塊錢,都沒讓她還呢!」
說罷,她二話不說把錢老太給趕了出去。
「再來我家,我打斷你的腿!」
錢老太被她推了出來,看著緊閉的大門,心裡一陣絕望。
一時間驚怒不已,坐在地上哭喪似的嚎。
有她前頭那些事例,也沒人敢上前安慰,最後還是鄧弘毅過來把人拎走。
本想著早點把她送走,錢老太卻在家裡尋死覓活,鬧得不得安生,鄧弘毅只好再留她兩天,她這才安分下來。
錢老太惹出的風波終於停歇,家屬院重新恢復平靜。
這時,談麗珠的宣傳冊初版也做好了,特地拿給姜榆審核。
「我先給陳主任和梁主任看過了,她們都叫我給你你看看,也許還有改進的地方。」
姜榆大致看了一眼,說道:「已經很好了,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需要添加的。如果陳主任和梁主任都沒意見的話,我建議先定下這個版本,後續如果還有改進的地方,可以出第二版第三版。」
談麗珠笑道:「我也是這樣想的!」
既然把宣傳冊定下,她還得忙著去找物料科印發。
才要出門,竟瞧見魏秀茹從外面走了進來。
「喲,你也在呢。」
談麗珠神色冷淡,「你來這裡做什麼?」
魏秀茹輕揚手中的請帖,得意地抬起下頜,衝著她身後的姜榆說:
「我和經義已經領證,準備在正陽樓辦酒席,庭岳是經義的兒子,我們都希望他能來吃酒。」
姜榆居高臨下看著她,「我們不會去的,把請帖帶回去吧。」
魏秀茹佯裝遺憾,「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我們是真心想邀請你們過去吃酒的。庭岳要是不來,他爸爸還不知道有多失望。」
姜榆懶得看她裝模作樣,「你再不走,我就拿掃帚趕人了。」
這下,魏秀茹也懶得裝了。
「行吧,請帖我放這裡了,愛來不來。」
她隨意把請帖丟下,本意也不是真的想邀請姜榆和賀庭岳,只是為了噁心他們。
現在目的達到,她也沒有繼續待下去的理由。
她轉而瞧見談麗珠還沒走,腳步頓住。
「談麗珠,我知道你跟東齊現在還有聯繫,但我勸你離他遠點,別再糾纏他,因為我不可能同意你們在一起,你不配!」
談麗珠險些被她氣笑,這話還真稀奇。
「我糾纏他?這些話你還是轉告給賀東齊吧,叫他別再來找我。我談麗珠有工作有樣貌,用得著從垃圾桶里撿垃圾?你兒子比垃圾桶里的垃圾還髒,我可看不上。」
魏秀茹心口被怒火灼燒著,差點沒控制住自己,上去和她掰扯。
但想到自己和賀經義的酒席,她還是忍住了。
「哼,你現在也就只能耍耍嘴皮子了,等談家的親生女兒一回來,你算什麼東西。」
談麗珠扯了下唇角,輕蔑道:「我再如何,也比你體面,一個第三者,熬到人老珠黃總算上位了,恨不得昭告天下,你以為這就能掩蓋你的卑劣了嗎?」
魏秀茹臉色突變,差點沒把指甲掐斷,一口牙齒幾乎咬出血。
心裡的憤怒衝擊著她的理智,只有疼痛能讓她勉強穩住情緒。
她怒極而笑,「我倒要看看,你能笑到幾時。」
談麗珠不喜不怒,語氣依舊平淡:「反正比你長,你還是多多操心自己吧。」
魏秀茹走後,談麗珠目光落在地上的請帖。
她彎腰撿起來,看著上面的名字,目光微冷。
「她不過是想過來噁心你,哪裡是真心想請你。」
姜榆接過請帖,嗤笑一聲。
「她既然誠意邀請,那我不去,豈不是很沒禮貌。」
那就看看,究竟是誰噁心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