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安平候府舉辦了盛大熱鬧的慶賀宴,慶賀鳳書衡得會試榜首。
此前,因為鳳成軒被剝爵位而特意疏遠的部分同僚們,也備著厚禮上了門。
一聲聲恭喜,讓近日頻頻火大不順的鳳成軒,終於長了臉,看向鳳書衡的目光,自是越發的滿意。
這往來道喜的人中,就包含了工部侍郎的夫人秦穗兒,以及她的女兒夏冰荷。
原本,秦穗兒得知夏冰荷相中的未來夫婿是鳳書衡時,她心中是一百個不願意。
她們雖退了與鳳墨塵的婚約,但也不能上趕著找一個外室生的兒子,這不是給家族丟臉。
哪怕鳳書衡如今以認祖歸宗,他母親李玉茹也被迎進了門,可這外室的污點,是一輩子都抹不掉的。
她還是想為女兒找戶門當戶對的清白人家。
奈何夏冰荷非要願意,還說鳳書衡是未來的狀元郎,加之這次會試的成績也是第一時間傳到了侍郎府,秦穗兒才改了看法。
「鳳公子——」
夏冰荷嬌柔一聲輕喚,讓原本陪著鳳成軒招待客人的鳳書衡回了頭,驚喜的朝她走來。
「冰荷,你來了?」
鳳書衡掩不住喜色,作勢便握住了夏冰荷的手。
還是秦穗兒一聲輕咳,才讓鳳書衡意識到不妥,鬆開了她的手,謙謙君子般與她拉開距離,並向秦穗兒問好。
「夏伯母好——」
彬彬有禮的模樣,讓秦穗兒重新換上了笑臉。
她正要詢問鳳書衡一些關於個人的事,考量下他的人品及對女兒的用心。
誰知剛開口,李玉茹遠遠見到,便快步走了過來。
「書衡,這兩位是?」
鳳書衡:「母親,這位是工部夏侍郎的夫人,這位是侍郎府的千金。」
李玉茹剛才看的分明,這工部侍郎千金看自家兒子的目光,那是眉目含情,小女兒心態完全藏不住。
這要是之前鳳成軒沒被剝爵位的時候,這小小侍郎府的門楣,他們自然是看不上的。
再加上,秦穗兒是林清月的手帕交,夏冰荷曾是鳳墨塵的訂親對象,聽說前兩日秦穗兒才退了親事,這要是夏冰荷嫁給她兒子,可就狠狠為她出了口惡氣。
這般想著,李玉茹看夏冰荷的眼神,便越發的滿意。
「這夏小姐出落的如此標誌,不知以後哪家兒郎有這個福氣,能娶到夏小姐——」
李玉茹毫不吝嗇的誇讚,讓秦穗兒與夏冰荷都歡心不已。
「鳳伯母,其實我與書衡,我們早就互通心意了。」
說到這裡,夏冰荷羞澀的低下了頭。
李玉茹見狀,忙褪下自己手腕上的一隻玉鐲,塞到了夏冰荷的手中,說是第一次見面的見面禮。
「鳳伯母,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夏冰荷推拒著,之前林清月送她的價值千金的鐲子,她都不屑一顧,此刻李玉茹不過送了個成色中等的鐲子,她便喜不自勝,婉言客氣。
「長輩賜不可辭,夏小姐且拿著,往後,要是書衡敢欺負你,儘管告訴伯母,伯母給你撐腰。」
有了李玉茹的贈鐲之舉,袒護之言,夏冰荷便知,自己是討得了未來婆婆的歡心。
秦穗兒見李玉茹做事也不是那么小家子氣,心中對她的成見也消減了不少。
她想著,只要李玉茹未來能善待冰荷,她也願意與她好好往來,再不計較她外室的身份。
慶賀宴席過後,李玉茹還主動要鳳書衡帶夏冰荷出去散散心,實則是讓他們好好培養感情,自己與秦穗兒私下商量商量結親的事。
鳳書衡依言帶著夏冰荷出門,不知不覺便到了清月酒樓附近的護城河邊。
下馬車後,鳳書衡更是貼心攙扶夏冰荷下馬。
期間,夏冰荷不小心崴了腳,整個人栽入鳳書衡懷中,被他接了個滿懷,一時間也是紅暈飛面,低頭嬌羞不已。
溫香軟玉在手,鳳書衡也是心猿意馬,恨不能一親芳澤。
要不是顧及現在是在大街上,他鐵定要與夏冰荷好好親熱一番。
別看這女人現在這般羞澀的小女兒態,私下裡與他親熱時,可是熱情的不行。
「冰荷,渴不渴,我帶你去喝點涼茶?」
「好啊。」
鳳書衡特意將夏冰荷往清月酒樓附近的茶攤帶。
他就想鳳墨塵親眼看看,與他退了親的女人,如今在他身旁獻媚。
他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到,鳳墨塵那精彩紛呈的表情了。
去點涼茶的時候,鳳書衡讓夏冰荷在座位上等候,自己去要涼茶,順帶給了點錢,讓一個夥計幫他把鳳墨塵從酒樓中叫出來。
就說是一位姓夏的姑娘要見他。
*
清月酒樓中,正在幫林清月清點貨物的鳳墨塵,聽到夥計的話,微微皺眉。
姓夏的姑娘,難道是夏冰荷?
她不是都與自己退婚了,還找自己做什麼?
他不想見夏冰荷,一是覺得尷尬,二是他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
「公子,那位夏姑娘說是有很重要的事見您,請您務必出去一見。」
那夥計故意將事情說的嚴重,只因鳳書衡許諾他,務必將鳳墨塵帶出來,如此會多給他幾文錢。
鳳墨塵到底心軟,想著夏冰荷或許真的有急事。
也沒再多想,只是臨出門時,他特意叫上了二弟鳳墨羽與他一道。
兄弟二人一同來到涼茶攤,遠遠便看到了與夏冰荷相談甚歡,舉止親昵的鳳書衡。
鳳書衡的餘光,一直在往清月酒樓的方向看,見鳳墨塵兄弟二人出來,便趕緊拿出一方手帕,湊近夏冰荷的嘴角。
「清荷,別動,你嘴角沾了點茶漬,我給你擦擦——」
鳳書衡何曾對她這般溫柔體貼過,夏冰荷霎時愣住,看向他的眼神滿是情意。
而不遠處看到這一幕的鳳墨塵,生生停住了腳步,面上帶著被莫名的薄怒。
「冰荷,我聽說你從小便與鳳墨塵訂了娃娃親?」
鳳書衡這話一出,夏冰荷趕緊解釋,「書衡,你別誤會,我才不喜歡鳳墨塵那個莽夫,一點都不溫柔也不體貼,我早就讓母親跟他退親了。」
夏冰荷的解釋,讓鳳書衡心情十分愉悅,「冰荷,聽你這話的意思,你壓根不喜歡鳳墨塵,也看不上他?」
「我當然不喜歡,也看不上他了,就他現在一文不名的模樣,我多看一眼都覺得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