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安然作法的時候,要求林清月她們在屋外等候。
「小妹,你要陪我,玩捉迷藏?」
看著其他親人都出去,鳳墨珏有點疑惑也有點小激動。
「不是捉迷藏,是另一個遊戲,三哥你閉上眼睛,放輕鬆……」
伴著鳳安然催眠般的話語,鳳墨珏進入了夢鄉。
不多時,便響起了均勻的呼吸聲。
鳳安然將他平放到床榻上,而後,從玄靈鐲中,取出了一把銀色的匕首。
她先是拿起鳳墨珏的手,在他的指尖劃了一道。
而後毫不猶豫,對準自己的手腕也重重劃了一道。
她必須要確保鳳墨珏此次神識歸體成功,所以,暫時將她二人的命運綁在了一起。
只有這樣,鳳安然才能達到與鳳墨珏之間的通感。
讓他在睡夢中,不需要承受任何痛苦,將神識歸位。
至於那些苦痛,由她來代他承受。
她是玄靈體,玄靈世家的傳人,這疼她忍得住,可身為普通人的鳳墨珏卻不一定受得住。
這也是她剛才沒有對母親跟哥哥們說的,那時,她就已經想好,由她來代替鳳墨珏,承受神識歸體的因果。
隨著鳳安然手腕的血液流出,鳳墨珏的指尖血,便如找到了源泉般,化作一道細線,朝著鳳安然的手腕處流動。
直到兩人的血液混在了一起,纏成了一道線後,鳳安然才開始安心作法。
時間悄然流逝。
等候在外的林清月,焦急的握緊手掌,不時朝屋子的方向張望。
「這都過去好幾個時辰了,怎麼安然還沒出來?」
手心手背都是肉,裡面是她的親生女兒跟兒子。
她如何能放心的下。
「母親,別擔心,相信小妹,她一定有自己的辦法。」
鳳墨羽出聲寬慰林清月,實則自己的眉眼,也因為擔心緊皺了起來。
大哥鳳墨塵更是在來回踱步後,倏然停下了腳步,「不行,我得進去看看——」
他說著便要往屋內闖,可剛到門口,「嘩啦」一聲,房門從內向外打開了。
「成功了。」
聽到鳳安然匯報的喜訊,鳳墨塵才徹底鬆了口氣。
林清月跟鳳墨羽,亦是激動的露出了鬆緩後的笑臉。
「小妹,你的臉色怎麼這麼蒼白?」
鳳墨塵意識到鳳安然臉色不對,眉頭緊皺起來。
見林清月擔憂的眸眼同時看過來,鳳安然無謂一笑:「沒事,就是有點累,三哥現在已經沒事了,約莫再有半個時辰就能醒過來了——」
「我有點累,先回房休息了。」
歡天喜地聞言,趕緊上前攙住鳳安然,將她送回了房間。
剛才,在房內,她不僅將鳳墨珏的神識,重新推回到他體內,還讓那隻不安分的神獸,與鳳墨珏結了契。
契約內容是,在鳳墨珏以凡人身份活著的時候,貔貅便要保障他的生命安危。
鳳墨珏神識回體,雖能讓他恢復正常,擁有本該屬於他的技能天賦。
但同時,也會為他招來覬覦。
不久的將來,他會以經商天才之名,引得四國關注,到時,只怕麻煩會不少,她不可能時時在鳳墨珏身邊,所以,需要有貔貅來守護他。
也正因為幫鳳墨珏與貔貅結契,鳳安然才耗費精力過多,回房後,一沾枕頭便睡了過去。
這邊,鳳安然解決了鳳墨珏命中的大劫。
安平候府卻是遭遇了一場大劫。
他竟真拿著鳳安然給他的御賜金牌,來到御前,懇請東瀾帝恢復他的爵位。
然而事實卻是,他那塊御賜金牌,是黃銅所制,除了幾句祝禱祈福的刻字,根本與先皇御賜的金牌,沒有半分相似。
東瀾帝大為震怒,當即便將鳳成軒押入了大牢。
鳳成軒被關押之時大聲喊冤,說那御賜金牌是鳳安然給他的,欺君之罪也是鳳安然犯下的,與他無關。
東瀾帝被鳳成軒吵的頭疼,當即便差人著鳳安然入宮面聖。
只是,宮人到達鳳府時,鳳安然還在熟睡。
且她這一睡,好似睡死過去般,任何人都叫不醒。
若不是她呼吸正常,怕是要讓人以為,她人已不在。
「公公,小女剛處理了府中大事,實在疲乏,不若公公請皇上再寬限半日?」
林清月知道此言不妥,可安然這副模樣,她也是揪心擔憂的很。
「林夫人不用擔心,皇上對鳳祭司一向器重,不會為難,但是皇上也說了,無論鳳祭司在何處做何事,都一定要將她請去宮中——」
「來人,將鳳祭司連人帶床一起,抬入宮中。」
有史以來第一次,皇上為了召見人,竟連人帶床一起搬進了宮,並且鳳安然這般怠慢,卻未惹得聖上不悅,實在古今一大奇事。
鳳安然一路被抬進宮,抬入金鑾大殿,也沒有絲毫醒的跡象。
太監總管唯恐鳳安然此舉,惹龍顏不悅,試了多種方法,想要叫醒鳳安然都無果。
又不敢誤了面聖的時間,只能同情看了眼熟睡的鳳安然,讓她自求多福。
鳳安然被抬進大殿時,太子慕容澤與二皇子慕容謙也在,其中還不乏一些朝廷重臣。
當他們看到鳳安然被人,連人帶床一起抬進來時,也是面露驚詫,對著她指指點點。
「這鳳祭司也太大膽了,仗著皇上對她的寵愛,便這般藐視規矩,不把皇上放在眼裡。」
「我還從未見過,這般有失體統的女子。」
「諸位大臣,依本宮看,鳳祭司不像是有意為之,倒像是……醒不來。」
慕容澤與鳳安然有朋友之誼,加之她進殿時,也有觀察她的狀態,是以覺得,鳳安然不是故意的。
有慕容澤為鳳安然開脫,大臣們也閉上了嘴巴不再多言。
倒是慕容謙,看著躺在床上,看上去比平日張牙舞爪模樣溫和了不少的鳳安然,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太子皇兄倒是憐香惜玉,不會是看上鳳祭司了吧?」
慕容謙狀似隨口一問,卻讓朝臣們的眼睛,都驚詫看向了他。
太子殿下竟會喜歡這般不顧體面的女子?
「二皇弟慎言,我與鳳祭司只是朋友,莫要污了她女兒家的名聲。」
慕容謙溫潤一笑,「開個玩笑,太子皇兄何必當真。」
伴著他這句話落,東瀾帝也來到了大殿之上。
他面色威嚴,步伐沉穩,只是在看到大殿上,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鳳安然時,臉上露出了一絲碎裂。
「這鳳祭司是怎麼回事,誰准她在大殿上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