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息怒,這墨羽剛參加完考試,還沒放榜,這要是打壞了未來的狀元郎,可就不好了——」
李玉茹在鳳墨羽挨了棍棒後,才姍姍來遲,假意說情。
鳳墨羽沒有看她,他知道自己此番回來,定是免不了責罰,也早就做好了準備。
鳳成軒見鳳墨羽還是那般面無波瀾的死樣,心中的火氣更是只增不減。
「鳳墨羽,你說,你這次科考感覺如何,可有把握拿到前三甲?」
鳳成軒並不是真的想打鳳墨羽,他只是想讓他低頭,讓他看清形勢,跟著林清月,壓根沒有當侯府的二少爺好!
「我並無把握拿到前三甲。」
鳳墨羽平淡回應,氣的鳳成軒一棍子狠狠打碎了身旁的花瓶。
瓷器碎裂的聲音,把李玉茹也驚了一跳。
「墨羽,侯爺對你十分器重,在你考試前,還特意去廟中為你祈福,一你平日裡的實力,除非是你自己不想,這前三甲定是有你一席之地……」
「連書衡昨日都跟我說,你是他的榜樣,他要好好向你請教。」
李玉茹刻意將事實往鳳墨羽故意考砸,報復鳳成軒的道路上扭。
她知道鳳成軒還對鳳墨羽給予厚望,他就偏要打碎他的所有期望。
果然,聽到李玉茹的添油加醋,鳳成軒也開始往她算計的方向走了。
「鳳墨羽,你說,你是不是故意考砸,想跟著你那個下作的母親,一起滾出侯府?」
原本,身為兒子,他對鳳成軒還有些微敬重。
可鳳成軒當面詆毀他的母親,卻讓他眉頭緊皺,心中不恥。
「還望父親慎言,母親是體面與父親和離,再則母親在侯府二十年,從未做過對不起侯府對不起父親的事。」
「鳳墨羽,你這是在跟我叫板?」
鳳成軒瞪的眼珠子都快出來了,拿著棍棒的手也在發抖。
「墨羽不敢,不過實事求是。」
「好一個實事求是,看我今日非打死你不可!」
鳳成軒氣紅了眼,連理智都喪失了。
就在他揮舞起棍棒時,一個少年突然跑過來,抱住了鳳墨羽。
「不要打二哥,不打二哥。」
是侯府的三少爺鳳墨珏,自林清月他們離家後,他便一直被鳳成軒鎖在院子裡,不讓出來見人。
剛才,他是聽說二哥回來,趁下人不注意,偷偷跑出來的。
鳳成軒本就氣的心梗,此刻看到鳳墨珏這個傻子,更是惱恨自己怎麼就生了這麼些不成器的兒子。
「鳳墨珏,給我滾開,再不滾開,本侯連你一起打!」
鳳墨珏目光痴傻,身體也帶著點點瑟縮。
他不住的搖頭,「不行,不要打二哥,不要打二哥。」
他不知道什麼是痛,也不知道那棍棒砸下來,他會怎樣。
只知道緊緊護著鳳墨羽,不讓鳳墨羽受欺負。
從小到大,二哥跟他最親近,對他最好,好吃的都拿給他,還教他寫字,他要保護二哥。
「孽障,全都是孽障!」
鳳成軒唾沫星子橫飛,也不管是不是會重傷兩個兒子,抬起棍棒便落了下來。
「鳳老爺好大的威風——」
一道飽含諷刺的女聲響起,讓鳳成軒驟然停下了動作。
「鳳安然?逆女!你藏在何處,為何不敢現身?」
一個二個全部上來給他添堵,偏偏他只聽到鳳安然的聲音,並沒見到鳳安然的人。
這感覺,就像是隔靴搔癢,令人抓狂的不行。
「我啊……就在你身後……」
鳳成軒猛地轉頭,卻壓根沒有看見鳳安然。
相反,他手中的棍棒,宛若有了生命,直接從他手中掙脫,朝著他身上揮來。
「啊——!」
這棍棒打的很巧妙,刻意避開了鳳成軒之前的傷口。
讓他看上去更禁打一些。
「逆女,住手,趕緊住手!」
鳳成軒大叫著嚷嚷,他跑到哪裡,棍棒就追到哪裡,疼的他嗷嗷慘叫,
直到,把鳳成軒打的,再不能提起棍棒教訓鳳墨羽他們,鳳安然才罷了手。
「你這個不尊父親的孽障,我要報官,讓你把牢底坐穿!」
鳳成軒氣的滿臉通紅,卻連蹦都不能蹦了。
他指著虛空的方向,怒斥鳳安然。
但可惜,再無人回應他。
哪怕他喊破了喉嚨,鳳安然也再沒出過聲。
主打一個揮一揮衣袖,不代表一片雲彩。
便是鳳成軒想抓鳳安然去見官,也沒有證據。
經此一遭,鳳成軒再也不敢對鳳墨羽兄弟下狠手了。
他怕鳳安然不知啥時候又從哪冒出來,給他一頓好打。
於是,當晚,鳳成軒便將鳳墨羽跟鳳墨珏,趕出了安平侯府。
還說,沒有他的命令,不准他們踏入家門一步,要是府中的人徇私放人,便是跟他鳳成軒過不去,一併趕出家門。
鳳墨羽跟鳳墨珏被趕出侯府時,顯得有幾分淒涼。
殊不知,當那大門關上後,鳳墨羽臉上便露出了舒暢的笑容。
終於離開那個讓他壓抑的侯府了。
「二哥,三哥,我來接你們回家,恭喜你們,脫離牢籠——」
鳳安然站在不遠處的馬車上,衝著鳳墨羽二人招手。
看到鳳安然,鳳墨珏激動的指著鳳安然道:「小妹,小妹——」
他滿臉漲紅,分明高興的不得了,卻似表達不出心中的想法。
顯得有些笨拙,只知道指著她叫喊。
鳳安然細看了他兩眼,眸底閃過了一道流光。
奇怪,她三哥的命格,本該是首富之命才對,怎會形同痴兒?
這個疑惑,從鳳安然初見鳳墨珏時,便覺出來了。
只是,他看上去並不像是被人做了法,也沒有任何異常。
趕明兒私下裡,她得找母親跟大哥二哥了解下有關三哥出生時的情況。
接到兩位哥哥後,鳳安然三人便一路乘馬車前往鳳府。
只是臨到鳳府門前,遠遠地,鳳安然卻瞧見一位穿著氣度不凡的老者,正站在他們家大門口,像是駐足在看什麼。
聽到馬車由遠及近的聲音,那老者才似受到驚擾般,趕緊離開了。
鳳安然從他身上,並沒看出不好的氣息,便知不是歹人。
下了馬車,她才走到大門口,詢問門前的守衛:「剛才那位老人家是怎麼回事?」
「回姑娘,我們也不認識,只是他最近幾日每天都來,回回都是站在門口不進去,卻也不做什麼,像是在等什麼人?」
「可要真說等什麼人,這隻有府中的人一回來,他又立馬離開,奇怪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