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顏,你這是怎麼了,一大清早流那麼多汗,可是身體不適?」
李玉茹推開房門,便看到鳳洛顏大汗淋漓,好似被人從水中撈出般的,面上也透著驚惶。
鳳洛顏搖了搖頭,「沒事,可能得去找師父要個護身符,最近老是做噩夢。」
「娘,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聽到鳳洛顏的詢問,李玉茹鬼祟的看了眼四周,將院中灑掃的丫鬟都屏退後,又閉緊房門,才開口道:「洛顏,娘就是想問一下,你跟二皇子現在怎麼樣了?」
聽到二皇子,鳳洛顏便莫名有幾分煩躁。
「娘,不是都說了,我們還在互相了解——」
「這都了解多久了,婚事該定下來了吧,娘這也是擔心,時間拖的越久,越是夜長夢多。」
鳳洛顏咬了咬牙齒,決定給李玉茹攤牌,「娘,我暫時沒法嫁給二皇子了。」
李玉茹如遭雷劈,整個人激動的站了起來。
「怎麼回事,這到底怎麼回事,難不成是二皇子看上了別的女人,要對你始亂終棄,你的身子可是已經……給了他了。」
「若是她不娶你,你這輩子就毀了!」
不久前,為了鎖住慕容謙,也為了對慕容謙表達真心,鳳洛顏將自己的處子身給了他。
「我會嫁給慕容澤——」
艱澀的說出這話,連鳳洛顏都覺得可恥。
李玉茹一愣,「什麼?你說你要嫁給太子殿下,可太子不是已經跟相府千金訂了親,你……難道是答應當太子側妃了?」
自己這個女兒,心高氣傲,一直以來都只想嫁最尊貴的男人,成為全天下最尊貴的女人。
所以她才會在一開始,將目光瞄準了慕容澤。
可誰想,慕容澤是個做不了主的,沒法給她正妃之位。
按理來說,以她的出身,以侯府目前的光景來說,能嫁給太子殿下當側妃,也是無尚的榮耀。
她也勸過鳳洛顏接受現實,見好就收。
可鳳洛顏不肯,拋下了對她一腔真心的慕容澤,轉而投入了慕容謙的懷抱。
這事,身為母親,她也不好說,反正左右也是個皇子,便隨她去吧。
這怎麼折騰來折騰去,又要嫁給慕容澤當側妃了?
「洛顏,娘知道太子殿下曾對你一往情深,可你當初不已經拒絕了側妃之位,這要現在回頭,只怕……會讓太子殿下輕視——」
「何況你與二皇子,你們已經,若是被太子殿下發現,你要如何自處啊?」
這些道理,鳳洛顏怎麼可能不知道。
但是她現在已經完全被慕容謙掌控,每月需要他的解藥,便是她現在想要回頭,也來不及了。
而且,慕容謙也承諾她了,只要她能想辦法將慕容澤拉下太子之位,便會讓她成為未來的皇后。
「娘,你放心,慕容澤雖是太子,可只要我稍稍用點心,他就乖的跟狗一樣,我自然有辦法,讓他心甘情願娶我。」
「行吧,你是個有主意的孩子,你大哥這次說是考試不太理想,怕是拿不到好的名次,要想讓你父親寬心,就只能靠你了。」
一聽鳳書衡考試失禮,鳳洛顏皺緊了眉頭:「大哥那邊怎麼回事?不是一直準備的很好?」
為了讓鳳書衡順利奪魁,她還專門又請師父做法,奪了一位僅次於鳳墨羽才學舉子的氣運。
李玉茹無奈,只得將從鳳書衡那聽到的真實情況,告知了鳳洛顏。
「如今你父親還不知道,是書衡惹怒了柳尚書,科考的狀態不好,要是等放榜結果不理想,還不知你父親會怎樣為難我們母子。」
鳳洛顏眼底掠過暗芒,手指緊攥了起來:鳳安然,又是鳳安然,她怎麼總是要跟自己作對!
「母親,你放心好了,我這邊已經跟二皇子打過招呼,這次的科考的榜首,只會是大哥。」
聽到鳳洛顏的保證,李玉茹倒吸一口冷氣。
科考作假,這可是要株連九族的大罪。
但轉念一想到二皇子也參與其中,便也落了心。
「洛顏,娘親就知道你有辦法,我們這個家,就全靠你了!」
*
鳳安然睡了一覺剛醒,小黑黑就帶著從鳳洛顏那邊探聽到的消息回來了。
大概是這對母女的做派,太過惹人厭惡,連小黑黑一隻鳥都看不過眼,揮動著翅膀,手舞足蹈,鳥嘴叭叭罵的特別髒。
「你是說,鳳洛顏相幫鳳書衡作弊,還扯上了二皇子?」
鳳安然輕笑兩聲,沒想到對手竟然這麼蠢。
原書的光環男女主原來也是個沒腦子的。
這麼大個Bug,送到她的面前來,她要是不收下,也有點太對不起人了。
於是,鳳安然托腮看著小黑黑,趁它專注講述的剎那,一把抓住了它的鳥爪。
拿著一張符咒,笑容如狼外婆般,直接貼在了它的身上。
可憐小黑黑還沒來得及吱一聲,便鳥眼一番,暈倒在了梳妝檯上。
鳳安然將吸音符與它貼合,不多時便將它從鳳洛顏母女那聽到的對話,原封不動吸納了過來。
這吸音符等同於現代錄音筆的作用,正好完整保存了鳳洛顏母女的罪證。
吸完音,符咒重新落回鳳安然掌心,變成了一個海螺大小的東西,被鳳安然收進了玄靈鐲中。
恰逢她做完這一切,她突然聽到屋頂傳來了異常響動。
「誰!」
眸光微凌的剎那,一道符光自鳳安然指尖彈出。
伴著一聲碎裂聲響,一道黑影從天而落,鳳安然出手的剎那,便穩穩攬住她的腰肢,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扯入了懷中。
待得兩人同時落地站穩,四目相對,鳳安然才看著來人哼笑一聲:「沒想到質子殿下,還有當梁上君子的癖好。」
被鳳安然懟,楚行淵清冷絕色的面容上,仍舊沒有什麼起伏。
只是那雙寒冰般的眸眼,染著點點不悅的怒氣。
「為何收了我的傳信,卻不肯赴約?」
帶著點點不滿地質問語氣,讓鳳安然莫名有幾分心虛。
早幾天前,楚行淵便派人給她傳信,說要約她單獨見一面。
她本就忙於家宅之事,再則楚行淵從未單獨邀約過她,那感覺委實讓人覺得奇怪與不愛,所以,她才沒有赴約。
「我最近有點忙,沒顧得上,你這不也自己來了,說吧,找我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