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上親封？」
鳳書衡傻了眼，一副被雷劈中的模樣。
這段時間，為了準備會試，他三令五申其他人不准拿雞毛蒜皮的事情打擾他。
真正做到了，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
也就自然不知道，鳳安然被皇上親封大祭司，並在三國來朝宮宴上，大放異彩的事。
再看柳尚書的態度，對鳳安然那小賤人十分客氣。
便知道再繼續針對下去，他也討不了好。
索性轉移話題道：「柳尚書，我要檢舉鳳墨塵說謊，我跟他同住侯府，今晨我都已經收拾好東西出門了，鳳墨羽還在床上呼呼大睡，所以，幫助老人的的事，是他杜撰出來的藉口。」
「還請柳尚書給公平考試的考生們，一個交待。」
鳳書衡知道，柳尚書為人剛正不阿，也崇尚公平公正，絕不偏袒給其他人走後門，所以料定這番話落，他定會從嚴調查。
只要柳尚書調查，就能揭開鳳墨羽騙人的說辭。
果然，聽到鳳書衡的話，柳尚書也皺起了眉頭。
剛才在考試時，鳳書衡便提出了這件事，因為顧全考試環境，他沒有深究。
可是現在再度被提起，他便不能坐視不理。
否則，很容易落得個偏袒鳳墨羽的下場。
「鳳墨羽，你說你今晨是因為幫助老人才來遲，可有人證？」
鳳墨羽被問到，眼底閃過一絲無奈。
助人的事，是他順手而為，從未想過討要什麼恩情報酬，所以也沒有詢問那老人的情況。
他誠實的搖了搖頭：「回柳尚書，學生沒有人證。」
鳳墨羽話落，鳳書衡面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柳尚書，你聽，他就是在說謊——」
「恩公，恩公——」
就在鳳書衡要給鳳墨羽一錘定音時，不遠處卻突然響起了一道呼聲。
眾人循著聲音的方向看去，便見一位頭髮花白的坡腳老婦人，由一個年輕的小伙子攙扶著，賣力朝這邊走來。
「婆婆？」
鳳墨羽見狀，趕緊迎了上去，扶住了老人。
「婆婆，你怎麼來了？」
鳳墨羽很驚訝。
老夫人卻笑的一臉慈祥，將手中提著的一籃山雞蛋遞給了他，「我聽說你是參加科考，希望幫我這個老太婆，沒耽誤你的考試，這是我的一點心意，給你補補身體。」
看到這一幕，鳳安然的眸底，閃過帶笑的微光。
來的還挺及時。
「鳳書衡，你現在聽清楚了，我二哥到底有沒有說謊？」
鳳安然輕飄飄開口，眸中帶著嘲諷。
這下，不僅是鳳安然，就連柳尚書，看向鳳書衡的眼神，也帶著幾分嫌惡。
「鳳書衡，這便是你說的謊言跟藉口？」
鳳書衡再也無法辯駁，一張豬頭臉跟火燒似的。
嘴中小聲道：「他明明就是晚起遲到，怎麼會……一定是故意花錢找人來演戲。」
聽著鳳書衡心術不正的話，柳尚書哪裡還看不出，他是對鳳墨羽生了嫉妒之心，才三番五次為難他。
但這畢竟是兩人的恩怨，柳尚書不好插手。
卻也在臨走時，警告鳳書衡：「有造謠生事的功夫，不如多花時間在學業上，有本事的人，怎麼都會取得好成績，而不是整些歪門邪道！」
柳尚書拂袖離開，雖未指名道姓，可說的是誰，已經很明顯。
鳳書衡氣的手掌攥緊，柳尚書離開後，才瞪著鳳安然跟鳳墨羽道：「我們走著瞧！」
說完，撅著一瘸一拐的腿，朝著前方等候的馬車走去。
送走了老婆婆後，鳳墨羽才轉頭看向唇角含笑的鳳安然。
「恭喜小妹，成了祭司大人，看來二哥以後，還要多仰仗小妹了——」
鳳墨羽這話，並非真要借鳳安然的勢，只是不吝誇讚，亦有幾分驕傲。
「好說好說，那就要看二哥，打算怎麼賄賂我這祭司大人了。」
鳳安然俏皮回應，逗的鳳墨羽是搖頭輕笑。
「對了，小妹，你為何今日一定要我晚來考試院？」
說鬧後冷靜下來，鳳墨羽才詢問起這件事。
昨晚大半夜，小妹突然到他的房中，將他叫醒。
他醒來的時候，有種宿醉的睏倦，經小妹一說，他才知道，昨晚金嬤嬤送來的滋補湯中，加了能致人昏睡幾天幾夜的迷藥。
若是昨晚小妹沒及時趕到，別說是遲到，只怕是考試都結束了，他也不會發現。
想到這裡，他不免有幾分後怕。
「李玉茹母子能這麼針對你，便說明鳳成軒還是對你很器重。」
「你不是也想離開侯府，若是你真表現好高中，你覺得他還會輕易放你離開嗎？」
鳳安然的做法很簡單，就是要讓鳳成軒對鳳墨羽失望。
只有鳳成軒對鳳墨羽不抱期望，才會像當初對鳳墨塵那般，將他趕出去。
「所以這次，也委屈二哥提前交卷，不能取得一甲的成績了。」
路遇老人幫助遲到，加上提前交卷，鳳安然的目地，就是要讓鳳墨羽此番會試的成績「不如鳳書衡」。
只有這樣，鳳成軒才會徹底對鳳墨羽失望，轉而栽培鳳書衡。
至於鳳書衡的成績，她早就做了點小手腳，一甲的名次，可不是那麼好得的，就鳳書衡這半吊子成績，德不配位，是要付出代價的。
聽了鳳安然的話，鳳墨羽恍然，也知道路遇老人的事，是鳳安然的手筆。
「小妹，謝謝你，要不是你，我還不知道怎麼離開侯府跟你們團聚。」
對於鳳墨羽來說，科考固然重要，畢竟那是他的志向跟抱負。
但跟家人比起來，還是家人更重要。
如果付出一些代價，他能跟家人團聚，他也就不在乎了。
「二哥不要怪我自作主張就好。」
「怎麼會，要不是小妹，我還不知道怎麼辦呢。」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走吧，母親跟大哥還在前面等我們，我們一起去吃個飯，慶祝你完成了又一輪重要的考試！」
「好——」
鳳安然與鳳墨羽兄妹，歡喜離開考試院。
而一臉戾氣回到侯府的鳳書衡，則被李玉茹抱著，在鳳成軒面前控訴：「侯爺，你可要為我們書衡做主啊？那鳳墨羽簡直喪心病狂，他怎能因嫉妒生恨，把我們書衡打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