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的地址,就選在距鳳安然百事屋不遠的地方。
臨著主街,客流量也不錯,重點是租金也合適。
選了個良辰吉日後,林清月的酒樓便順利開張了。
為了吸引客流量,早在酒樓開業前幾天,鳳安然就用拓印技術,印製了不少宣傳頁。
開店當日五折的優惠,吸引了不少排著長隊的客人。
酒樓開業的鞭炮剛放完,客人們便呼啦啦湧入了酒樓。
只是很快,人群中便響起了吵鬧聲。
是兩個客人,為排隊的事打鬧爭執了起來。
店小二上前勸架,還差點也被牽連。
嚷嚷著讓老闆娘出來賠禮道歉。
林清月很快被請了出來,看到這鬧騰的局面,倒也沒多慌張。
很快安撫兩位客人的情緒,又給了一些附贈小菜後,這事才算了結。
事情解決完,林清月便又得前往廚房監督備菜。
這邊,她剛走進清月酒樓,不遠處一輛馬車便停了下來。
正好停在清月酒樓不遠處的正對面。
馬車簾被人掀開,露出了李玉茹微訝的面容。
「侯爺,是清月姐姐,她在京城裡開了間酒樓?」
馬車中,除了李玉茹,便是不久前剛被她從牢中接回來的鳳成軒。
原本,李玉茹都已經做好鳳成軒要在牢中待十天半個月的準備。
誰想,官府突然通知他們去接人。
接到人後,李玉茹便梨花帶雨表達了對鳳成軒的擔憂,還說去求了林清月母女高台貴人,結果對方不領情還將她痛罵一番的事。
在大牢中待了幾日,被蟲鼠啃咬,加上環境糟糕,鳳成軒覺得自己斷掉的肋骨處,更加疼痛難耐了。
此時聽到那對母女的無情,心中更是惱的恨不得將她們碎屍萬段。
「她林清月自甘下賤,要做那迎來送往的生意,與我何干!」
鳳成軒現在事半分與鳳安然母女有關的事都不想聽到。
他現在便權當她們死了,才能平息自己心中的怒火。
「趕緊放下車簾回府,少看那些晦氣的東西!」
鳳成軒煩躁閉眼,似是不願多看,也是因為心中憋火,沒想到林清月離開他後,竟這麼快就走了出來,還做起了生意。
看著鳳成軒滿臉的煩躁與厭惡,李玉茹得意的揚起了唇角。
但她並未聽話放下車簾,而是再度一聲驚呼,指著人群的方向道:「哎呀,清月姐姐的酒樓那邊,好像出事了。」
一聽出事,鳳成軒唰地睜開了眼睛,朝李玉茹驚呼的方向看去。
這一看之下,便發現是一個男人在酒樓前大喊大叫,說要見林清月。
男人的聲音很大,小二們好言相勸也勸不走,頗有種無賴的陣仗。
管事跟小二們處理不了,林清月再度被請了出來。
林清月看向那位說要找自己的客人,卻發現自己根本就不認識他。
她面露疑惑,正待詢問,怎料那男人突然衝上來,就要抱她。
駭的林清月連連後退,小二們見狀上前,才堪堪攔住那力大無比的男人。
只是,男人雖然被攔,一雙眼卻仍直勾勾盯著林清月,嚷嚷道:「月娘,你不是說跟安平侯和離後,便答應跟我在一起,為何這麼多天,你卻一直拒絕見我?」
「我們在一起近十年,難道,你對我就沒有半分真心嗎?」
男人看上去十分痛苦,可他的話,卻平地激起了千層浪。
在場的百姓們,驚訝的捂住嘴,議論紛紛看著兩人。
「不是啊,這林清月不是安平候府的侯夫人,我說她怎麼突然出來開酒樓,原來是跟鳳侯爺和離了。」
「前陣子失蹤十多年的鳳侯爺歸家,還帶了個外室,這事全京城都知道,大家都替侯夫人惋惜,守家十多年,丈夫卻在外面有了人,可誰曾想,這侯夫人原也早就紅杏出牆了?」
「我有在安平候府當下人的親戚透露,說是侯夫人之所以跟鳳侯爺和離,是因為被發現她也給鳳侯爺戴了綠帽子。」
人群中,不知何時混入了這樣一道聲音。
煞有介事的講述,讓幾乎所有人都相信,原本最委屈可憐的林清月,也是個水性楊花的浪蕩女人,根本不值得同情可憐。
「真是晦氣,本來還想看在同為女人的份上,支持下林清月的生意,呸,沒想到下作起來,連個青樓女人都不如,這錢我就是餵狗也不給她。」
有人義憤填膺的淬了一聲,轉身離開。
見此開頭,不少本還不好意思離開的客人,也相繼跟著離開。
臨走時,看向林清月的眼神,像是在看什麼噁心東西,刺眼又傷人。
眼見著離開的大半客人,林清月趕緊開口解釋:「不是的,我根本就不認識這個男人!」
「月娘,你怎可說不認識我,你左胸口的位置,有一個蝴蝶型的胎記!」
男人像是被林清月給激怒,將知曉的私密事都說了出來。
林清月瞪大一雙眼,震驚的無以復加。
她不認識這個男人,可是為何,他卻知道自己的蝴蝶胎記。
見林清月沒有反駁,反倒一臉驚駭的模樣,原本還等著反轉的賓客,看她的眼神便越發厭惡。
「呸,就這樣還說不認識,這女人狠起來還真是有一套。」
「原本還同情她,現在覺得,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活該被趕出安平候府!」
越來越難聽的話,砸向林清月,她本就不是那種善於辯駁的人,此刻被流言裹挾,那個不認識的男人還在不停宣揚著她的關係。
她想捂住耳朵,她想大聲告訴眾人,那個男人說話,她真的不認識她。
可是如潮般的謾罵詆毀,讓林清月發不出一個音節。
直到,一雙手從身後捂住了她的耳朵。
「母親,有些髒話,咱們不聽。」
她無助轉頭,便對上了鳳安然令人安心的眸眼。
煩躁委屈的心也似被撫平,她點了點頭,等到鳳安然的手放下時,她竟真覺得心情平靜了不少。
「說吧,是誰唆使你抹黑我母親的?」
鳳安然轉身,笑望著造謠的男人。
只是那笑,不達眼底,反倒有幾分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