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安然這話,本是隨口一問。
既然楚行淵不是在吃自己的醋,那麼他生氣不爽,就只能是因為南宮驍了。
書上那不靠譜的作者可沒寫他與南宮驍是如何認識的,只是後來楚行淵回到南陵,兩人便已經成了盟友。
他能順利拿下南陵帝位,南宮驍對他助力也不少。
聽到鳳安然的話,楚行淵眸光微閃了閃。
「認識,但不熟。」
他本不必對鳳安然說真話,但就是下意識不想瞞她。
早在數月前,他便親自給南宮驍寫了封信。
那封信上,對他南宮皇室形勢分析的十分透徹,同時指明了南宮驍想登上帝位的正確之路。
他想要拉攏南宮驍,不僅因為他是南宮皇室嫡長子,是最有資格登上西兆帝位的人,更因為,他需要一個實力強勁的鄰國盟友。
當然,他許諾給南宮驍的好處也不少。
聽楚行淵這麼說,鳳安然明白了。
他不是因為自己生氣,而是因為南宮驍。
兩人既然認識,必定是楚行淵找過南宮驍了,並許諾了利益,想讓對方幫自己。
可是萬萬沒想到,他花費力氣拉攏的人,卻將象徵身份的玉牌,給了她這麼一個後來冒出來的人。
楚行淵可不得心裡不痛快嘛。
鳳安然心中無語嘆氣,還真沒想到,楚行淵竟是個心眼這么小的人。
本著不得罪未來大反派的初衷,鳳安然抬手,拍了拍楚行淵的肩膀。
「楚行淵,你放心,我以後肯定站在你這邊。」
只要她不與楚行淵為敵,站到他的對立面,那自己對他,就沒什麼威脅了。
他也就可以把心放回肚子裡了。
鳳安然這話,本意表達誠意,卻不想,聽在楚行淵耳中,卻是另外一番意思。
緊繃了一夜的薄唇,終於在鳳安然這句話落時,冰消雪融,上揚了唇角。
「大話連篇!」
送給她四個字後,楚行淵抬步離開。
只留給鳳安然一個難以琢磨的背影。
嘖,這未來大反派也太不好哄了。
回府的路上,鳳安然與鳳洛顏還是共乘一輛馬車。
因為之前想坑鳳安然,反倒被鳳安然坑了的鳳洛顏,自打上車後,便一臉怨念瞪著她。
「你要再這麼瞪下去,我保證你下一秒眼珠子瞪掉。」
鳳安然這話落,鳳洛顏猛地一激靈。
嚇的趕緊捂住了眼睛。
鳳安然的妖術,她是見識過的,這個女人陰險狠毒,保不齊真的會挖下她的雙眼。
「鳳安然,你就不怕我將你是大祭司的消息,告訴父親跟祖母嗎?」
剛才一路上,鳳洛顏想過了,鳳安然明明早就獲了官職封號,得了東瀾帝的信任,卻為何不告知家人。
按照她這種張揚的性格,怎麼不借著她的這個身份,在家中耀武揚威。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就是不想告知,她想離開侯府,但若是勢利眼的父親跟祖母知道,定會想方設法留住她。
鳳洛顏開口,鳳安然沒有搭理她,仍是那副雲淡風輕,閉目小憩的淡定模樣。
這讓原本打算藉此威脅她的鳳洛顏,如同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她咬了咬牙,又繼續道:「鳳安然,我知道你想離開侯府,但你不想一個人離開,你要帶走母親,還有三位哥哥,是嗎?」
鳳安然倏然睜眼,眸光犀利看向鳳洛顏。
見鳳安然終於肯正視自己,鳳洛顏知道,自己猜對了。
「原來如此,我說大哥潔身自好,怎會突然要跟那青樓女子廝混,原來是苦肉計,讓父親將他趕出侯府。」
「若是我沒猜錯,大哥現在應當在你那裡吧?」
沒想到鳳洛顏還有點腦子,把實情都說了出來,鳳安然也就不再跟她打太極。
「怎麼,想清楚這些事,你難道不是該偷著樂?」
「畢竟,只要我們一家離開,便能給你,跟你的親生母親李玉茹還有親哥哥鳳書衡騰位。」
原本還洋洋自得,猜中鳳安然算計的鳳洛顏,在聽到鳳安然這話時,倏然變了臉色。
「鳳安然,你不要胡說八道,我、我是母親抱養回來的養女,我不知道我的親生父母是誰。」
鳳洛顏越慌,鳳安然就越淡定。
在她看著鳳洛顏不說話的數秒鐘,鳳洛顏內心煎熬的宛若熱鍋上的螞蟻。
「鳳安然,我知道你看我不順眼,但你也不能這麼誣陷我!」
「誣陷?我若想讓你們現行,我有一百種的方法。」
鳳安然冷冷看著鳳洛顏。
鳳洛顏在微愣片刻後,突然笑了。
也不再繼續遮掩,反倒得意道:「鳳安然,你知道又如何,你不敢說,林清月嘔心瀝血養育我十幾年,若知是給外室養了女兒,怕是會氣死吧?」
她打定鳳安然是個孝順女兒,定不會在林清月面前拆穿她,而這件事,除了林清月和她的三個兒子,其他人都知道她到底是誰的女兒。
見鳳洛顏這般有恃無恐的模樣,鳳安然氣的牙癢。
她從未見過這般厚顏無恥的下作之人。
「我為何要告訴母親,不過一個畜牲而已,有什麼值得介懷。」
「鳳安然,你罵誰是畜牲?」
「誰回答就是在罵誰。」
鳳洛顏被氣的滿臉通紅,抬手便要扇鳳安然,誰想對上她冷沉的眸眼,竟生生泄了傲氣,默默收回了手。
「你想如何,我便偏不如你的意,鳳安然你休想跟林清月全身而退。」
此時的鳳洛顏,一心只想著不讓鳳安然母女如意。
卻忘了,她們籌謀那麼多年,就是為了將這對母女趕出侯府,讓自己的母親成為名正言順的侯府主母。
回到侯府後,鳳洛顏便直奔鳳成軒跟老夫人的院落,將鳳安然封了祭司,卻瞞著家裡人的事,告知了他們。
當天晚上,鳳安然便被這兩人叫去了正廳問話。
「安然,得聖上信任封官是好事,你怎得不跟家裡人說一聲?」
鳳成軒是又高興,又嫉妒。
高興他們侯府終於又重新得到了皇上的器重,嫉妒的是,怎麼偏偏他這個不上檯面的女兒,先得了這官職。
反觀自己,侯爺的爵位一直沒恢復。
「安然,聽聞你今日四國宮宴上大放異彩,皇上可有說給你什麼賞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