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成軒一幫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只是離開時,顯得十分狼狽不堪。
「安然,你為何要拿功勞,替那人渣求情。」
侯夫人不解,鳳安然不最是厭惡鳳成軒,又怎會將功勞用來替他求情。
鳳安然回眸看向侯夫人:「母親,其實剛才,鳳成軒有句話沒說錯,我們如今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他隱藏生死回到侯府的事,早晚會傳到皇上耳中,與其被動倒不如主動,至少能將我們與他的關係撇清。」
「至於幫他,我哪裡是在幫他,您不覺得對鳳成軒這種人來說,讓他光明正大活著,卻失了身份,不是更讓他沒臉見人。」
「侯府百年名門,在他手中斷送,這京城中還不知要起多少他的流言蜚語,況且,若他失了這侯爺身份,李玉茹可還能盡心伺候他不作妖?」
一通通有理有據的分析,讓侯夫人震驚不已。
她沒想到,自己女兒竟如此聰慧,有顆讓她都忍不住讚賞的七竅玲瓏心。
原本她還擔心是鳳成軒強迫,讓她受了委屈。
如今看來,確實是鳳成軒更吃虧。
他那樣面子看的比命還重的人,若是只能頂著個平民身份,那才真是要他的命。
至於那李氏,蟄伏隱忍這麼多年,不就是為了當上侯府夫人。
如今美夢落空,還不知會否對鳳成軒生出二心。
*
鳳成軒一身狼狽的被人抬回院子,大夫便上門替他查看了傷勢。
說是他傷的不輕,且肝火過旺。
需得靜養至少三月,且不能再動怒氣,否則可能落下終身殘疾。
一聽這話,鳳成軒臉都白了。
又拉著大夫問了好久,開了不少珍貴藥材後,才將大夫放走。
大夫離開,老夫人立即命人去給鳳成軒抓藥。
可臨到門口時,卻被李玉茹給攔了下來。
「玉娘,你這是何意?」
從剛才聽說鳳成軒被剝奪了爵位後,李玉茹的反應就有些不對勁。
如今,又阻攔下人去為鳳成軒抓藥,老夫人的不滿登時顯露臉上。
對上老夫人猜疑的目光,李玉茹心中也有幾分委屈。
「母親,這些藥材都是頂好的上等藥材,大夫說了,稍微差點的也不影響效果,主要是,現在侯府的經濟狀況……」
就侯府帳上那點錢,若是真拿來用這些藥材,不用半月,便全都虧空了。
哪裡還有閒錢運轉這偌大的侯府。
原來,掌家權落到李玉茹手中,她自是風光自負,覺得自己能做的比林清月更好。
可誰想到,這侯府就是個虛有其表的空殼子。
便是巧婦,也不能無米下炊,所以在侯府的鋪面收上來錢之前,侯府暫時只能緊衣縮食。
「玉娘,你說的是什麼話,什麼用差點的藥材效果也一樣,我兒子可是侯府的一家之主,是最尊貴的侯爺,別說這些藥材,便是更好的他也用得起!」
「你若再阻攔,休怪我從你手中奪回掌家權!」
李玉茹聞言一驚,她現在雖不覺得掌家是件好差事,但這到底與她的身份息息相關。
如今,她還未風光嫁入侯府,鳳成軒給她掌家權,也是為了替她撐腰。
也為了讓她在林清月面前抬得起頭。
現在,近乎一半的侯府下人都被她籠絡,以她馬首是瞻,還不是因為認定她是未來的侯府夫人。
若是掌家權一交,別說會被林清月恥笑,她在這家中,便要徹底沒地位了。
李玉茹眸光微轉,突然抬手抹起了眼淚:「母親誤會兒媳了,兒媳不是這個意思,只是現在侯府財務狀況緊張,林清月又撤了對侯府的資金支援,兒媳是擔心……」
「若都用了這些好藥材,偌大的侯府,不足以再支撐運轉。」
聽完李玉茹的哭慘,老夫人滿臉不可置信。
自打林清月嫁進來,掌家權交給她後,她便徹底不管侯府的庶務了。
每日高枕無憂,吃穿用度上也不曾縮減,反正有林清月在,供給她的永遠是最好的。
可現在,李玉茹哭慘說侯府經濟狀況不佳,還、還到了這種地步,實在令她難以置信。
「你胡說,月娘掌家時,我可從未聽過財務緊張一事。」
「母親若是不信,兒媳讓管家將帳簿拿給母親過目便是。」
說完,李玉茹便招來了侯府管家。
當一本本帳簿被呈上來時,看到上面的數字,老夫人也是驚的連連後退。
她哪裡能想到,往日侯府衣食不缺的無憂景象,竟全是靠林清月自己貼補。
就那些侯府名下的鋪子,也是在林清月接管後,才開始扭虧為盈。
「那便去找林清月,侯爺是她的丈夫,丈夫要吃藥,找她拿點錢那是看得起她。」
老夫人話落,連李玉茹都覺得面上有幾分赧然。
她與林清月本就是對頭,如今又因一個男人結下仇怨,讓她去找林清月拿錢,那不是上趕著被人羞辱嘛。
「我不去,這事我不方便去,我要去了,還不定怎麼被林清月羞辱。」
「你個沒出息的東西,口口聲聲說愛成軒,這點犧牲都不願做。」
老夫人很掐了李玉茹一把,滿臉的惱恨。
鳳成軒躺在床上,將兩人的對話都聽了去,心中甚是煩躁。
尤其當李玉茹求助的目光看向自己時,更覺得心浮氣躁。
「不就是點藥,也不必非要吃貴的,去求林清月那賤人,兒子還拉不下那臉。」
「兒啊,你糊塗啊,那林清月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她的錢就是你的錢,你用自己的錢,不過給她點面子問問她,哪裡需要你拉下臉面。」
老夫人還在苦苦相勸:「況且,你這被剝奪爵位,興許只是皇上一時氣話,不然怎麼只專門到侯府宣了旨,卻沒昭告天下,想來,是皇上在試探你?」
這話落,李玉茹的眸光也微微閃爍。
老太婆說的對,奪爵位這種事,勢必要公榜昭告,可皇上只是派人送了聖旨到侯府,說明,事情還有轉機?
都說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這種時候,她可不能自亂陣腳,必須堅定的與侯爺站在一處。
「母親,侯爺金尊玉貴,兒媳也不願侯爺去求林清月,剛才她們的態度,母親也看到了,這樣吧,我還有一些陪嫁之物,現在拿出來,治好侯爺的身體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