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一貫清冷的眉眼染上一絲絲不明顯的幽怨。💀☺ ➅➈SнǗˣ.𝓒oM 🎃☝
看的讓人,不由生出些許心虛。
沈念略一思索,明白到蕭執的心思,聲音帶著安撫味道,「我相信你嘛,你不是應該高興?難道你不想要我的信任?」
蕭執能說不嗎,當然是不能的。
「……沒有。」
他只是想看未婚妻在乎自己的樣子。
沈念忽然靈機一動,勾住蕭執的手指,「你和我要一輩子在一起,我信任你,你也要信任我,知道不?」
小姑娘一本正經地哄自己,蕭執心情甚好,嘴角不可自抑地上揚。
「嗯,念念說的有理。」蕭執一副受教的表情。
時間不早了,路邊的小攤開始收攤。
沈念一行回到驛館。
李秀娘和大伯娘孟氏還沒睡,見幾個姑娘回來叮囑幾個姑娘早些睡,才打著哈欠,轉身回屋。
一夜無夢。
翌日一早,回中都的一行人繼續趕路。
還沒出城,隊伍前出現一輛不起眼的馬車。
流風見到駕車的人,眼裡閃過詫異。
輕拉韁繩,駕馬朝世子的馬車駛去。
「世子,墨家人在前面。」
一隻修長有力的手從裡面伸出,一張俊美無儔的臉出現。
蕭執先讓人跟沈家人說一聲,從容優雅地下車。
正欲去見墨家人,便見未婚妻也下了馬車,朝自己走來。
「蕭謹之,我跟你一起。」沈念雀躍地說。
蕭執自是不會拒絕,「好。」
墨承不知道帶著女兒投奔蕭世子的決定是對是錯,心情正是焦灼的時候。
眼睛看向聲勢浩大的隊伍,在原地踱步。
遠遠看見蕭世子的身影,他果斷站定。
不管什麼心情,表現出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樣。
蕭執很快走過來。
他看著墨承的眼睛,沉穩道:「墨先生是個聰明人,你放心,有本世子和世子妃在,令千金無需怕任何人。」
這是墨承最在乎的事。
榮親王在大越名聲甚好,是大越所有人的保護神,他的兒子雖因為一些事名聲有瑕,但墨承是明白人,知道有些事不能偏聽偏信。
他願意相信榮親王教養出來的孩子。
當即拱手一禮。
「草民謝蕭世子。」
聽到這句話,車裡的墨媗像得了什麼信號,撩開車簾,露出小腦袋。
對上沈念那雙帶笑的眼睛就想落下帘子,想起阿爹的話,克制著想逃的情緒,嫩白的小手不自在地扣著帘子。
墨承沖她招手,「媗媗快下來,見過蕭世子和世子妃。」
墨媗最聽阿爹的話,身子頓了頓,下了馬車。
朝沈念和蕭執一禮,用她那軟甜的聲音,說:「媗媗見過蕭世子和世子妃。」
說罷,挪動小腳,蹭到爹爹身後。
用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睛打量著沈念。
——這個姐姐好看。
沈念知道這姑娘膽小,怕嚇到她,只淡淡笑著,沒逗她。
墨承成了蕭世子的情,不會沒表示,當即道:「墨家不比從前,怕是拿不出讓世子滿意的謝禮,墨承唯有用所學報答世子的關照之恩……」
想到昨日見過一面的沈頡,那少年似乎對自己的手藝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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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道:「若是有人想學,承必不吝賜教。」
蕭執答應下來,「好,那本世子那堂兄就拜託墨先生了。」
墨家人不喜欠人,他若拒絕,墨承才要發愁。
果然,墨承不自覺卸下心防,再次沖蕭世子拱手表示感謝。
「謝蕭世子。」
回中都的隊伍里多了兩個人。
菁姐兒也是個隱形的顏狗,知道墨家的姑娘和她們一起回中都,都不來煩沈念了,沒事幹就去找小姑娘。
她是個大話嘮,連帶著墨媗都活潑了不少。
墨承看著女兒臉上的笑容,只覺得自己的決定做對了。
「媗媗很高興?還習慣嗎?」
媗媗小姑娘點著頭,「高興,也習慣。阿爹,出來的感覺真好。」
這話讓墨承心酸。
他只道:「我們媗媗以後想出門就出門,爹再也不拘著你了。」
墨媗媗知道阿爹是為了自己好,說道:「我知道阿爹也不捨得拘著我,阿爹是為了保護我,媗媗都知道。」
閨女懂事的讓墨承心軟成一片。
那些說閒話的人懂什麼,他有這麼個女兒,千金不換。
高興之餘,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肩背。
墨媗:「!!!」
這回她真的沒看錯。
「阿爹背挺直啦?」小姑娘清軟的聲音滿是不可思議。
在她印象里,她爹一直是駝背,原來是假的嗎?
墨承神色一僵,輕咳一聲,說道:「對,離開那個地方,爹一想要帶著我們媗媗奔赴新生活,心裡高興,這不……腰板兒就直愣了。」
「……」墨媗小姑娘默然。
片刻後,對阿爹說:「阿爹,我是單純,不是傻。」
墨承訕訕地摸了摸鼻尖,哎呦,這才幾天,媗媗就不好忽悠了……
雖這麼想著,當爹的心裡卻很高興。
對著女兒控訴的小眼神,解釋道:「……裝駝背家裡上門打擾的人能少一截,何樂而不為呢?」
墨承臉長的俊,又有手藝,不管搬家到哪裡都不缺上門說親的人。
後來發現有點瑕疵的男人不會被盯上,他就裝起駝背來,鬍子不刮,脾氣不加收斂,身上的衣服永遠穿那幾身,如此下去還真沒人上門了。
裝著裝著,裝習慣了。
「阿爹照顧媗媗辛苦了。」墨媗依賴地看著爹爹。
有菁姐兒的『打擾』,本就不笨的小姑娘懂的更加多了。
墨承莫名覺得鼻子發酸,揉了揉女兒的頭髮,「我是你爹,帶你來到這個世界就該照顧你。」
女兒沒娘,他要把孩子缺失的那部分補全。
他時時覺得自己做的還不夠。
好在還有時間彌補。
這廂其樂融融,沈頡知道了自己可以向墨承討教的事。
高興的馬車頂都快壓不住他那雀躍的心。
「真的?我真的能去請教?」他問著沈美瑩。
沈美瑩很少見到兄長喜形於色的樣子,笑著說:「是真的,念姐兒說的,不過要到中都再說。」
「這是自然,路上也沒空啊。」沈頡說道,「還有多久到中都?」
「還遠著呢。」
沈頡嘆氣,摸出暗處的工具開始給木頭雕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