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練了一套小擒拿，巧勁運用的不錯，速度也夠快，唯一不足的還是力量。
「她們倆很刻苦，除了練習技巧，就是補養身體。」
聽著雯幽的解釋，白雲溪看著兩人炯亮的眼睛，心裡琢磨著回頭再兌換幾盒保健丸出來，給來她倆單獨補補。
看著他們拼盡全力的在自己面前展示，白雲溪雖然不太懂武功路數，但能力高低還是能看出來的，讚賞的點點頭。
「不錯，都有自己擅長的攻擊手法。繼續努力，希望你們早日出師。」
「主子放心，屬下絕不辜負。」
阿風拱手抱拳，臂膀上的肌肉鼓鼓著，短時間有此成效，除了勤奮就是天賦了。
白雲溪第一次來這個院子，查看了少年們的伸手，又看了他們的飯食。
啞婆正在廚房洗菜，發現有人過來，雙手在抹布上擦了擦，看著雯幽，連忙點頭，嘴角帶著無聲的笑。當看到旁邊的白雲溪時，下意識的福身行禮，是標準的萬福利。
「這就是路上撿的，因為不會說話，大家都叫她啞婆。」
「冬青，你現在還是不想說話？」
白雲溪看著小五，也沒隱瞞，直接把杏兒的事兒給敘述一遍。
「你還記得自己的身世嗎？」
冬青瞪著眼大眼睛，看著白雲溪，小聲開口，
「老太太~」
大夫給這丫頭診治過後，腦袋裡的淤血已經散了，不影響她說話，估摸著小丫頭有心結，才一直不願開口。但她知道，這丫頭偶爾跟丫丫說話，但丫丫替她保密，小孩子的樂趣，她們大人也就跟著睜隻眼閉隻眼了。
「綜合來看，杏兒的事兒也不難理解，晉鴻雖然想針對咱們，但他更想利用杏兒討好處，為自己謀福利。或許沒想到周家把杏兒送人後，那人竟沒有貪戀，剛好咱們又到了府城……」
白雲溪挑眉，「那你可知道你家是哪裡的？姓什麼？家裡都有什麼人？」
「剛開衙，事不多。」小五看著母親，「杏兒那邊怎麼說？幕後之人可有眉目？」
白雲溪看著他陰沉的臉，直接交代。
丫丫握著幾支寒梅過跑進來，送到白雲溪面前，「四叔說是果園外面野生的。」
「瞧你凍得，小臉蛋都紅了，趕緊去烤烤火。」
聽著白雲溪的詢問，冬青眨了眨眼睛，點點頭，「我跟娘被二叔二嬸趕出來了，後來又被流民衝散了。」
看著她額頭上的疤痕，顏色雖然淡了，但疤痕還很明顯，
冬青臉色一紅，低下頭喏喏的開口，「你們是好人，我不瞞著。」
心裡止不住的感慨，果然是入奢容易入儉難，怪不得貧富差距容易引起民憤，她這日子過的確實有點奢侈。
白雲溪輕笑一聲，看著跟在她身邊的冬青，小姑娘因為奔跑，小臉同樣紅撲撲的，看著那雙炯亮的眼睛，白雲溪一愣。
白雲溪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還真是小機靈鬼。」
聽著雯幽是解釋，白雲溪看著啞婆的臉，忍不住皺眉，這張臉她在哪裡看過？
「奶奶，外面好大的雪，四叔給您折了寒梅枝回來。」
想不起，白雲溪也沒有強求，看著案板上一塊五花肉和兩顆大白菜跟一些乾菜，旁邊的盆里，還有幾個大棒骨。
伙食不錯。
聲音雖然很小，但到底開口了。
「只能說人各有志吧，她想存夠錢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當個富婆過日子。根本不想回柳樹灣。」
回到家，換上常服，靠在羅漢床上假寐。
「我知道了。」小五沉著臉，點頭應下了。
怪不得她看到啞婆的樣子有股熟悉感。
杏兒的事兒至此翻篇，白雲溪也就不關注了。
她終於想起來了，
冬青這張臉跟啞婆的臉至少有七分像。
「奶奶，我和冬青去園子裡玩了，一點都不冷。」丫丫嘻嘻一笑，還是聽話的湊到炭盆前烤手。
白雲溪搖搖頭，幽幽的嘆息一聲，
「所以說，孩子的教導要從小抓起，不能好高騖遠，不切實際。一旦三觀有了偏差，做人的準則都跑偏了。這樣的人，就算你磨破嘴皮子，人家還以為咱們害她。」
「現在才知道我們是好人？」白雲溪看著她泛紅的臉蛋，揶揄一句。
好不容易來一趟別院，白雲溪留下吃了頓飯，才起身離開。
「可惜，杏兒那丫頭對春滿樓的生活很滿意，根本不想離開。她已經拒絕了我送她回老家的想法。」
白雲溪招手讓人走近些，這一年多的日子，她一直跟在丫丫身邊，兩個同齡人在一起，相處的很融洽。
「今兒回來的早？」
冬青紅著臉，低下頭不說話了。
等小五過來時，白雲溪剛醒一會兒，
小五沉著臉，他很震驚杏兒的想法。竟然有人覺得春滿樓的日子不錯，就算是頭牌又能怎樣？
說到底他們就是個後補而已。
「她不樂意走，就隨她去吧。牛不喝水強按頭，強行送回去她還能再跑出來。梁知府和周家都沒問過杏兒的身世，這事就到此為止吧。」
白雲溪窩在房間裡，燒著炭盆喝著小茶，吃著糕點，悠閒的看著外面白茫茫的一片。
白雲溪看著黃色的寒梅，讓祝嬤嬤找個花瓶插上，看著小姑娘凍得通紅的鼻頭，抬手拂去她肩頭落下的雪花，
小四和老二天天往果園跑，按照他們以往肥田的法子，聘用村里人搜集清掃果園的落葉，堆積一起，發酵漚肥。
正月里，天氣依舊寒冷，中間又下了一場雪。
小五：「……」
冬青抬起頭，眼睛紅了，握著的小拳頭，手指泛白。
「放心，我既然收留你，就不會害你。」
冬青吸了吸鼻子，點點頭，
「我知道你們都是好人，我叫陶嘉音，今年十一歲，我家在京都，我爹死了。他們說我爹貪墨賑災糧款，把我爹關大牢了。我娘不信，為我爹想辦法，卻被人毒啞了嗓子，還誣陷我娘不守婦道，直接被祖母二叔給趕出了府。」
冬青說著，眼裡迸發出仇恨，看的白雲溪心驚。(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