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媽媽不讓杜氏幫忙,她也理解,杜氏再怎麼也是府中的主子,不是她一個媽媽可以管束的。☺💙 ➅9s𝓗υX.cσ𝓶 🍮🍪
就目前而言,她們家就這幾個人,還沒到各自設立小廚房必要。
以後人多了,有了小孩子,各房頭設立小廚房,隨時給孩子準備輔食,倒是有情可原。
眼下一個大廚房夠用了。
想到這裡,白雲溪抬頭看了眼杜氏,「近幾天,你一直在廚房幫忙,跟人可還處得來?」
「張媽媽把廚房打理的很規整,丫頭婆子也都勤快,媳婦其實幫不上什麼忙。」杜氏訕訕一笑,「我也就偶爾給丫丫弄點吃的,其餘的都用不上我。」
洗菜丫頭,燒火丫頭,打雜的,都準備齊全了,她根本插不上手。
剛開始那幾天,她熱情的去幫忙,順便做些自己喜歡的吃食,還跟廚房的人探討怎麼做飯好吃,但她們除了客氣的賠笑,就是一水的誇讚好吃,尤其是那倆廚娘,看著她的眼神憂心的不行,偶爾的還有股敵意,待的她十分舒服。
她膽子小,沒見過世面,但也不傻,怎麼看不出廚房的人壓根不歡迎她。
好在有婆婆的吩咐,那些人對她依舊是客客氣氣的,但也僅此而已。
之後,她除了做點丫丫喜歡吃的,其餘的時間也不去廚房幫忙了,省的越幫越忙。
以前在家裡,廚房一直是她的天地,現在猛地什麼都不干,心裡總覺得空落落的。
心裡冒出這個想法時,杜氏又忍不住失笑,她真是天生的苦命人,賤骨頭,有福都不會享。
聽著杜氏的心聲,看著她黯然的眼神,白雲溪一愣,
對於一個幹活習慣的人,猛地讓她閒下來,確實會不適應。尤其是杜氏這種敏感的性子,一旦無所事事,就容易缺乏安全感。
但是吧,府中的事兒她一口氣全扔給珊姐兒了,再單獨把廚房要回來交給杜氏打理,很容易讓妯娌倆鬧矛盾。
「怎麼,猛地閒下來還不習慣了?」
「有點,幹活習慣了,閒下來總覺得不得勁。」杜氏不好意思的搓了下手,她應該是天生的勞碌命,不幹活就心慌。
白雲溪看著杜氏秀氣的臉龐,眼角都有細紋了,特別是那雙幹活的手,比她的還粗糙些。
「以前在家,你天天圍著鍋台轉,整日不得閒,現在來了府城,你就是府中的大娘子,正兒八經的主子,身邊也有丫頭伺候了,應該保養起來。廚房油污重,時間久了容易損傷容顏。以前條件不允許,現在好了,你應該主意自己才是。」
「明兒咱們去街上逛逛,回頭給你買點香脂,每日洗漱後塗一塗,把以前失去的全補回來。」
杜氏一聽,連連擺手,
「娘,不用這麼麻煩,香脂我還有很多沒用呢,您以前給我買的,我都帶回來了,還有好幾盒呢。」
她的香脂都是婆婆在縣城買的,細膩的很,她每次都捨不得用太多,二弟妹每次都不夠用,她每次都用不完。
「咱們家現在沒那麼難,香脂還是用的起的。」看著杜氏,白雲溪神色無奈。
「這個我自然知道,但媳婦都習慣了,一時半會怕是改不過來。」
宋大娘經常說,過日子,就得精打細算。雖然現在日子好過了,可若讓她浪費,還是下不去手。
黃昏時,小五從衙門回來,陪著白雲溪一起用了晚飯後,又陪著她一起說了會兒話,
「娘,聽說今日吳家宴席上有人鬧么蛾子。」
娘子回來就跟他說了,提起錢知事,小五眼神一眯,那人資質平平,府知事的差事能做一輩子,偏就這樣一個人,後宅倒是鬧騰的歡。
任由後宅婦人以下犯上……就算她背靠知府和穆家,他白安晟的家人,也不是人人都能招惹的。
白雲溪聽著兒子的心聲,擺了擺手,「那錢大娘子就是個出頭羊而已,且已經被我反擊回去了,不用放在心裡。」
最先蹦出來的都是小魚小蝦,不值得費心。
「她就是別人扔出來的探路石而已。」
聽著婆婆平淡的語氣,章亦珊擰眉,「可是娘,咱家剛來,又跟他們無冤無仇的,探咱們什麼路?」
官人剛來任上,跟人又沒結過梁子,且家底清白,沒理由的。
白雲溪看著小兒媳婦的眼裡的疑惑,微微勾了下唇角,
「你說的沒錯,這得問小五,不管人家投石問路也好,故意犯蠢也罷,根源都在小五身上,凡事得追根溯源。」
若是沒有小五,她們這些後宅之人,何來仇敵?
章亦珊雖然被章宜人教導的很好,但畢竟年輕,有些事兒還不算通透。
倒是小五,聽到母親的語氣,眉頭動了動,心裡便有了計較。轉頭看了眼媳婦,章亦珊嘆口氣,直接起身,
「大嫂,我那裡新得了幾幅花樣子,眼看著天冷了,拿回去給丫丫做幾身厚衣裳。」
杜氏點頭,直接跟章亦珊出門了,反正婆婆和五弟說對話她也聽不懂,幫不上忙。
白雲溪看著兩人離開,眼神揶揄,「你們兩口子,默契不錯。」
「都是岳母的功勞,」
聽著母親的調侃,小五唇角一勾,一點不好意思,還順勢捧了岳母一句。聽的白雲溪嘴角一抽,她家豬拱了顆好白菜的同時,豬估摸著也丟了。
稍作猶豫,小五就把京都發生的事兒給白雲溪敘述了一遍。
「我進京參加殿試時,官家對兒子讚賞有加。聽大師兄說,當時官家有意讓我入翰林,之後卻不知為何改了主意,直接把兒子外派了。」
小五說著,眼神微斂,
但凡進士及第者,都想入翰林,他亦不例外。
聽著小五是敘述,白雲溪一愣,差點入翰林院,乖乖~
翰林學士屬於皇帝近臣,深得信任,不但幫皇帝草擬詔書,還能參與國家大事的決策,最重要的就是,宰輔就是從這群人中選拔的。
總之一句話,翰林院就是孕育宰相的溫床。
至於為何出變故,怕也是不簡單。
想想也是,朝廷的事兒,哪有簡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