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婆婆的講述,韓徹的面色也凝重了不少。Google搜索
「原來如此,可是……」
韓徹擔憂的說道:「可是即便如此,薩巫峰也不會放過於浩的。」
「有時候規矩就是規矩,而不是人情,於浩使用落馬印誅殺馬家大仙兒,僅憑藉著這一點,就足以讓所有人找到一個無法挽回的理由。」
「我明白。」
婆婆看著遠方,喃喃道:「於浩是個苦命的孩子,做了七八年的傻子,好不容易恢復正常,卻必須踏上北方馬家的這條道路。」
「從他來薩巫峰的那一天起,就不停的有人告訴我,於浩是獨木難支的命格,是必須剷除的極惡之人,但在那之前,他又做錯過什麼。」
「就算到了這一步,於浩也是被逼迫出來的,若是山頂的那些人願意相信於浩,願意給他一些幫助,怎麼會弄到現在這個下場。」
「整個森羅公寓啊,都是這孩子拼了命的走出每一步,能活著回來,已經是他的造化了。」
看著婆婆心力交瘁的模樣,韓徹拱手抱拳說道:「婆婆,這件事情我全程都在,上山之後,我會儘可能的替於浩解釋。」
「罷了,罷了。」
婆婆搖了搖頭:「你能放過於浩一次,也算是幫了他一次了,你是黑婆婆這一脈,處境未必比於浩強到哪去,還是不要插手了。」
「有時候事在人為,有時候聽天由命,我想於浩這孩子,不應該倒在這裡……」
韓徹低頭說道:「不是我放過他,而是他沒打算要我性命,若從一開始他打算痛下殺手,恐怕我們一個人都回不來。」
「而我在於浩重傷的情況下,沒有出手,是因為我明白這一點,更是我看到了有些人的卑鄙。」
「於浩說過,真正的罪惡,是那些所謂的正義之人,以此為藉口,做著最為卑劣的勾當。」
「那一刻,我被震撼到了,最終選擇了離開,我想山上那些人,也會以此來責罰我吧。」
韓徹苦笑不已:「可惜了,常滿太過於傳統,我想於浩此時恐怕就在他手裡。」
話音剛落,門口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緊接著,越發靠近的身影幽怨的說道:「於浩不在我這兒!」
「常滿?」
看到來人之後,婆婆有些驚訝,連忙上前問道:「於浩呢?」
常滿咬牙切齒,有些慚愧的低吼道:「那個混蛋,對我用了歸身符!」
「歸身符?」
婆婆一抹喜悅之色毫不收斂,開心的問道:「也就是說,你是從你的洞府回到龍盤山的?」
「嗯。」
常滿唉聲嘆氣的說道:「那混蛋現在就是個瘋子,一點人情都不講,婆婆,於浩這個人瘋了,徹底瘋了,你都不知道他……」
就在常滿要細數我罪行的時候,他忽然間看到了韓徹。
「你們,都知道了?」
婆婆點頭:「都知道了。」
「婆婆,那你怎麼打算?」
聽到常滿這麼問,婆婆笑著說道:「我退休了,想清靜清靜。」
「常滿,常翠,你們兩個自己決定吧,是對付於浩也好,是選擇幫助他也好,或者你們有任何打算,都不必問我。」
「我無法說於浩是對的還是錯的,我也不知道他徹底會走向那條道路。」
「但你們無時無刻都要記住,於浩是龍盤山的領堂人,只要他一天活著,他一天都是!」
常翠沒有說話,她從頭到尾,都不是很同意將龍盤山交給我。
此時此刻,常翠沒有太多的想法,和之前一樣,她只想跟在婆婆身邊,從來沒有幫助我的打算。
何況眼下,她之前的憂慮已經變成了事實,以至於常翠根本不想過問此事,更沒有太多的想法。
反而常滿不一樣,他已經下定了決心除掉我,自然而然不會輕易改變。
「常滿啊。」
「你已經脫離了龍盤山,怎麼決定是你的事情。」
「你不再屬於這裡了,你要對付於浩,是你的選擇,我不干涉,你要轉變,我也不攔著,什麼時候想要回來,就重新加入龍盤山,但在這之前,你還是走吧。」
聽到婆婆這麼說,常滿有些執著:「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於浩有他的命,你們都是一樣,就算你哪天真的殺了於浩,我也絕不怪你,因為這是你的選擇。」
「人和大仙兒都一樣,有自己的原則,就算你覺得於浩無可救藥,他也沒有害了你們的性命,難道不是嗎?」
婆婆揮了揮手,繼續催促著常滿:「我年紀大了,不願意考慮那麼多,於浩是領堂人,他哪怕是想要拆了龍盤山,也是他的決定,薩巫峰要容不得他,也是他的命。」
「你們,去吧。」
常滿微微低頭,隨之跪下身來,朝著龍盤山的祠堂叩首,隨之常滿便轉身離開,沒有遲疑。
緊接著,韓徹再次對著婆婆抱拳:「老人家,若是黑婆婆這一脈要我對付於浩,我也別無選擇,就此別過,還望您保重。」
婆婆點了點頭,隨後韓徹也離開了龍盤山。
整個龍盤山瞬間清淨了不少,至於薩巫峰怎麼解決我身上的問題,還是個未知數。
「婆婆,什麼是對錯?」
常翠不解的看這婆婆,好像很在乎這個答案。
「你應該自己尋找答案。」
婆婆朝著祠堂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很多人說於浩是惡,絕大部分之人就覺得他是,哪怕這孩子什麼都沒做。」
「也許於浩沒有錯,但兩個馬家大仙兒因他而死。」
「換句話說,你覺得龍爺是對是錯?」
留下這麼一個意味深長的問題,婆婆便回到了祠堂當中。
常翠坐在雪地當中,一整晚都沒有離開,仿佛思考著屬於她自己的那個答案……
……
「哥哥,你要去哪?」
夜裡九點多鐘,我歪歪扭扭的走下了病床,動作跟個殭屍似的,很不協調,也很不自然。
「還能幹嘛,還不是為了找回那些丟失的陰氣。」
我上身不動下身動,古怪的朝著門口走去。
圓圓連忙拿起我的背包,挎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我能做些什麼。」
「你拿出一張空白的黃紙,放在我手裡。」
圓圓翻了翻背包,然後拿出一張黃紙,放到了我的手心裡。
我閉著雙眼,手心凝聚出幾個印記,印刻在了那張黃紙上面。
咳咳。
我劇烈的咳嗽了兩聲,些許的血跡噴涌而出。
「哥哥,你!」
「沒事兒。」
我喘息的說道:「陰陽失衡,我的實力也受到了不小的影響,這種情況在所難免,隨著我的陰氣填充回來,情況也會逐漸好轉。」
「太麻煩了。」
圓圓嘀咕道:「於浩哥哥,要不然你隨便抓幾個小鬼,吞掉他們的陰氣算了,這樣不是方便一些。」
「哪有那麼簡單。」
我解釋道:「每個人的陰氣都大為不同,就好像輸血一樣,不按照型號胡亂的輸血,那豈不是自尋死路嗎?」
「別愣著了,你把這個符篆貼在額頭上,我來幫你開陰眼。」
圓圓沒有遲疑,將符篆貼在了自己的腦門上,好奇的問道:「是能讓我看到鬼的符篆嗎?」
「嗯。」
我回應的同時,拿到符篆瞬間燃燒起來,燃燒產生的灰燼,落入到了圓圓的眼睛裡面。
這種滋味可不好受,但圓圓並沒有躲閃,一直堅持著這種難受的滋味,默默的忍受了下來。
對於圓圓的表現,我很滿意,從某種程度來說,我沒看錯人,這丫頭的確是個不錯的人選。
聽話,膽大,有著一種我喜歡的癲狂。
看樣子,我沒害死她是個明智的選擇,要不然,我的情況恐怕比現在還要糟糕。
「圓圓,這個符篆是永久的,你怕不怕?」
「啊?」
圓圓驚喜的看著我:「也就是說,以後我都能看到那些髒東西?」
「沒錯。」
圓圓激動不已,樂呵呵的說道:「怕倒是不怕,不過哥哥可要交給我一些本領,要不然圓圓說不定哪天,就會被那些鬼東西害死。」
我沒有多言,自然有自己的打算,隨之,我和圓圓走出了病房,來到了電梯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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