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自己兒子肉做的包子,味道如何

  「大哥!三哥!」寧星棠眼睜睜看著秦泠舒和秦錦的身體被馬撕裂開,鮮血四濺。

  耳邊,飄來秦錦悲苦的聲音:

  「棠棠,是因為三哥食言,沒成為少年將軍,沒給你帶塞外的野花,所以你才不要三哥的嗎?」

  「下一世,你回頭看看三哥,好嗎?」

  「啊!」寧星棠仰頭悲吼一聲,情緒完全崩潰。

  她軟倒在地,如杜鵑啼血般,紅著眼爬到秦泠舒和秦錦身邊。

  「大哥,三哥,我錯了!」

  「我真的錯了!」

  「我沒有不要你們,我沒有拋棄你們!」

  眼看指尖就要碰到二人。

  二人的身體卻如同秦楓逸般,化為血水消失不見。

  「秦伯伯,秦伯母好看嗎?」就在這時,耳邊傳來寧月瑤的嬌笑。

  爹?娘?

  寧星棠猛地轉身。

  這才驚覺環境不知何時變了。

  眼前,正是十年未見的爹娘。

  只是,此時記憶中優雅溫柔的漂亮娘親,恍若失去了靈魂的精美木偶。

  她被士兵粗魯地推倒在地,髮絲散亂,臉上沾染著灰塵血污,以及不知名的乳白色液體。

  她趴在地上,眼神空洞,神色呆滯。

  寧星棠撲過去,伸手想要扶起她。

  自己的手,如同穿過哥哥們身子一般,再度穿過了娘親的身子。

  她這才看到,娘親身上只披了件粗布麻衫,根本沒穿褲子。

  腿上,滿是青紫的痕跡。

  抓痕、咬痕、掐痕……

  血液和乳白色液體,乾涸的,未乾的……

  混合在一起,清清楚楚顯示了秦夫人遭遇過什麼。

  寧星棠爬到秦母身邊跪下,死死咬著下唇,身子顫抖得厲害,眼中滿是憤怒和痛苦。

  她顫抖著伸出手,指尖穿過秦母的面容。

  極致的悲痛之下,她哭不出聲,也流不出淚。

  眼眶漲得生疼,眼珠好似要漲出眼眶外,依舊流不出一滴淚。

  她從書中看到過娘親的結局——

  被士兵凌辱慘死。

  可書中看到,和親眼看到,根本不一樣。

  這一刻,她對天道不公的怨恨,達到了極致。

  她明白了,為何小說中的神女,在極度悲痛之下,會墮魔。

  她好恨。

  恨自己沒能力墮魔,連毀了這骯髒世間的能力都沒有。

  寧星棠視線中,陡然出現一隻繡著東珠的紅色繡鞋,猛地踩在秦母臉上。

  秦母白嫩的面容,被踩進泥土中,摩擦出道道血痕。

  她目光依舊空洞無神。

  寧星棠血紅著眼撲過去,想要殺了寧月瑤。

  她身子一次次穿過寧月瑤的身體,卻連她一根髮絲都碰不到。

  她只能眼睜睜看著寧月瑤踩著秦母:「皇商秦家當家主母的滋味怎麼樣?」

  她問的,是站在一旁的士兵。

  士兵們嘿嘿一笑:「多謝太子妃賞賜,嬌生慣養的婦人,皮膚嫩極了,滋味自是極好。」

  寧月瑤用力在秦母臉上踩著,得意地勾著唇角,「本宮知道你們守衛疆土辛苦。」

  她抬起腳,高傲地掃了眼周圍的十數名士兵,「只要你們好好聽本宮的話,本宮必然不會虧待你們。」

  士兵們齊齊跪下:「謝太子妃。」

  寧月瑤得意地笑了聲,轉身看向一旁的瓦罐,「秦伯伯,看著自己的夫人被人凌辱,感覺如何?」

  寧星棠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

  下一秒,她心臟好似被一隻大手緊緊捏著,疼得幾乎喘不過氣。

  那瓦罐中……是她的爹爹!

  秦父被裝在瓦罐中,只露出一個頭。

  耳朵和鼻子被削去,就連嘴,也被縫了起來。

  此時,他雙眼紅得幾乎滴血,緊緊盯著秦母。

  那目光中,有心疼、自責,以及濃得化不開的愛。

  唯獨沒有厭惡。

  寧星棠看撲到秦父身邊,張著嘴想要喚一聲『爹』,喉嚨像是被巨物堵著,不僅吐不出任何音節,連吞咽口水都會帶起陣陣嘔吐。

  寧月瑤看秦父眼中只有愛,沒有厭惡,眼中色澤逐漸變得陰毒。

  她一把揪住秦母的頭髮,惡狠狠看向秦父,「老東西,你的女人被無數個士兵上過,她已經髒了,很髒。」

  「哦,還有你的寶貝女兒,你心心念念的寶貝女兒。」

  她頓住話音,湊近秦母耳邊,與她臉貼臉,看著秦父,「你們的寶貝女兒,可沒你這麼好運氣,只是被士兵上。」

  「她啊,被無數乞丐睡過。」

  「那些乞丐,可不像士兵們,都是身體健康,年輕力壯的。」

  「最終啊,她染了花柳病,半年前就已經死了,現在怕是連骨頭渣子都被野狗吃了。」

  「啊!啊!」一直沒反應的秦母,聽到寧星棠死了,頓時劇烈地掙紮起來。

  寧星棠這才發現,她的舌頭被割了。

  她似是想到什麼,猛地扭頭。

  果不其然,秦父也被割了舌頭。

  寧月瑤鬆開手,拿過婢女遞來的毛巾,一根一根擦乾淨手指。

  她拍了拍手,一名小太監端著一盤肉包走了進來。

  寧月瑤坐到椅子上,端起茶盞,慢條斯理品嘗著,「本宮知道你們想念自己兒子女兒。」

  「女兒嘛,是見不到了。」

  她放下茶盞,得意地笑著,「不過兒子嘛,本宮倒是能讓你們嘗一嘗。」

  「來人那,把這幾個肉包,餵他們吃下去。」

  秦父隱約猜到包子的餡料可能是自己兒子。

  他雙眼血紅,拼命掙扎著,「啊……啊……」

  他的下頜被小太監捏住,惡狠狠地塞著包子。

  「吃,給老子吃下去!」

  寧月瑤施施然坐在椅中,戴著精美甲套的十指交疊,一派端莊優雅,吐出的字音卻讓人毛骨悚然:

  「這包子,是用你們兒子肉做的。」

  一句話,秦母整個人如遭雷擊。

  她呆呆看著掉在地上的包子碎屑。

  下一秒,她趴在地上,崩潰地將包子碎屑攏到胸前,小心翼翼護著。

  極致悲痛之下,眼淚再也流不出來。

  秦父雙目赤紅,悲憤地用殘缺的身子撞擊著瓦罐。

  他緊緊閉著嘴,就算小太監打斷了他的牙齒,也不再張口。

  寧月瑤把玩著甲套,勾唇問了句,「秦伯伯覺得自己兒子肉做的包子,味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