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森林城的征服

  斯卡拉城的競技場，萊恩站在競技場外，沒有輕易進入其中。

  這裡是神靈力量能夠降臨的地方，萊恩在其中感受到了巨大的惡意。

  「除了競技場之外，就沒有任何的神跡出現過的地方了嗎？」

  萊恩問道，來到斯卡拉城的第一件事，他就是在尋找加姆子民之中是否存在能讓他獲取靈性賜福的力量。

  如果有神器可能是最好的媒介，而除了神器之外，加姆的子民手上，也沒有什麼值得珍藏的東西。

  那些猛獸的毛皮，就是他們信仰的媒介了。

  「在世界的北面，有些古老的戰爭廢墟，那裡或許有您想要的東西。」

  萊恩的身邊，狼皮烏爾夫說道，當然，現在他的身上已經沒有猛獸毛皮了。

  「戰爭的廢墟？一百多年前神靈的戰爭留下來的遺蹟？」

  「是的。」

  萊恩還是第一次聽說神靈泛位面戰爭的殘留，他忍不住疑惑。

  「北境的風雪沒有淹沒那些遺蹟？」

  「冰冷的風雪也無法將遺蹟完全的掩蓋，曾經我們組織過人手前往尋找，想要喚醒神靈更多的力量。」

  烏爾夫這樣說道，他們也曾無奈過自己只能披著野獸的毛皮，他們想要和祖先一樣，披著巨龍皮編織的長袍。

  他們努力過，但是最後失敗了，唯一的收穫就是在那之後加姆的子民中出現了四個最強大的格鬥。

  轉身離開了競技場，也離開了斯卡拉城，萊恩甚至沒有留下任何一個士兵。

  「男爵大人，他們恐怕不會真心臣服。」

  身邊，布蘭德開口說道。

  「當然，在解決獵犬的神靈之前，我得不到他們的忠誠。」

  相比於布蘭德的猜測，萊恩有著更加直觀的證據，那就是他的靈性面板上面的數字沒有任何變化。

  他還需要征服加姆的所有的子民，包括了斯卡拉城外面的許多村鎮，還有北面的泰瑞爾森林城。

  加姆的文明中，沒有君王，沒有統治者，這會讓萊恩的征服變得艱難，他們的意志廣泛的覆蓋在每一個加姆子民身上。

  或者說，他們的君王就是他們的神靈，萊恩要征服所有人的同時，也必須征服神靈。

  「但是不重要，在對付他們的神靈之前，不管是斯卡拉城還是泰瑞爾森林城，我們都要將他們占領，讓凍土領的旗幟插在這兩座城的中心。」

  轟隆隆的鐵蹄踐踏在冰雪大地之上，萊恩率領自己的兩大軍團朝著北面的森林殺去。

  泰瑞爾森林城距離斯卡拉城並不算遙遠，但是看著高大的城牆和緊閉的城門，萊恩也犯了難。

  騎兵是攻不了城的，超凡的騎兵也一樣，雄鹿軍團不是教廷的神聖天國軍團，北境戰馬不會長出翅膀飛起來。

  狂暴戰熊倒是可以嘗試攻打城門口，但是頭頂那狐皮布魯納米吉斯，有著精銳的箭術，讓披甲熊也不能專心的拍擊城門，當第一波沒有得利之後，城裡的加姆子民已經趕到，拼命的抵擋著外面的襲擊。

  夜晚，競技場內。

  狐皮跪在競技場的中央，這裡的土地早已經被鮮血侵蝕，帶著濃郁的煞氣。

  布魯納米吉斯有些迷茫，他抬起頭來，渴望神靈有所指示。

  「偉大的存在，您虔誠的子民向您祈禱，祈求您的回應。」

  「異界的入侵者已經占領了加姆子民一半的土地，他們包圍了剩下的一半土地，阻止您的信徒出城尋覓食物，也許要不了多久，這剩下的土地也會被占領。」

  「泰瑞爾森林城在您的意志下不會風雪淹沒，這裡生活著您最多的信徒，但是現在，我們不知道怎樣才能夠戰勝那些異界的入侵者。」

  「我們需要您的幫助。」

  隨著狐皮的祈禱呼喚，靜謐的競技場四周，忽然亮起了一雙雙嚇人的眼睛，狐皮看了過去，只見一頭頭肌肉虬結的獵犬走了出來，它們是城裡那些家庭養的獵犬，代表著超凡的種子。

  一頭獵犬來到了狐皮的面前，伸出了自己的脖子。

  狐皮有所會意，他拿出匕首，將獵犬的脖子撕開，鮮血如柱灑落在狐皮的身上，整個過程，獵犬安靜的有些嚇人，死亡沒有讓它出現任何的掙扎。

  狐皮站了起來，他的手中握著匕首，在黑夜中，一頭頭獵犬出現在他的身邊等待著他的出手。

  晨曦到來的那一刻，競技場內獵犬的鮮血仿佛溪流一樣流淌，踩踏在鮮血中的狐皮一步步走出競技場，他殺死了五千頭獵犬，它們的靈魂沒有被神靈收走，而是被神靈以某種手段，融入了他的靈魂之中。

  狐皮拉動自己的長弓，但是下一刻弓弦便斷裂，這長弓已經無法支持他此刻的力量了。

  回到自己的家中，狐皮將珍藏許久的從遺蹟之中找到的武器拿了出來，這是曾經加姆的子民，某位強大的超凡者的武器。

  「我會率領泰瑞爾森林城的所有子民，戰勝異界的入侵者，將他們的靈魂獻祭給您。」

  布魯納米吉斯變成了一頭狐狸，然後發出悽厲的嘶吼，泰瑞爾森林城中的所有人都行動了起來，不論男女老少，他們都是加姆的子民，是獵犬神靈的信徒。

  「為了神靈而戰！」

  狂熱的信仰讓這些人變成了戰士，他們出現在城牆上，對著外面的軍隊發出怒吼。

  對於這一幕，萊恩直接下令軍隊後撤三千米，在森林的邊緣等待著。

  「這個時候，他們的戰鬥力和戰鬥意志是最鼎盛的。」

  「可是信仰不能當飯吃，當他們餓了的時候，信仰就不會那麼狂熱了。」

  三個小時之後，萊恩率領大軍再次前進，出現在森林城的城外。

  森林城內的子民再次緊張，叫囂著要殺出去和入侵者決一死戰。

  這座城有著四萬多人，對面只有兩三千的戰士，夠嗎？

  不夠，狐皮布魯納米吉斯親眼見識過那些異界士兵的力量，他們每一個，都堪比競技場內活下來的格鬥者。

  其中大部分，還要超越格鬥者，這還不是最關鍵的。

  最重要的是，那些士兵的身上穿戴著甲冑，連那些熊都披掛著金屬鎧甲，加姆的子民，他們的武器沒有任何優勢，絕大多數人連破開那些士兵防禦的資格都沒有。

  也許四五萬人可以讓那兩千多的士兵疲憊，然後獲得勝利，但如果沒有呢？

  兩千多的士兵，可以屠殺四五萬的普通人嗎?

  狐皮不敢輕易在城外開戰，戰爭的優勢並不屬於他們這一邊，他也需要等待，等待森林城周圍的那些村鎮中的加姆子民在神靈的意志下包圍外面的異界軍隊。

  就這樣，萊恩進進退退，始終和泰瑞爾森林城內的子民保持著距離，肉眼可見地，城裡的狂熱信仰，消失了很多。

  城裡的很多人，他們開始疲憊了，他們困頓，他們飢餓，再加上時間的流逝平淡了狂熱的情緒，他們開始回到自己的家中，尋找著存糧。

  一而再，再而衰，這座城已經沒有了巔峰的戰鬥力，很可能以後都不會有了。

  狐皮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有些驚恐，如果真的這樣下去，加姆的子民將不再具備戰鬥力，而這座城的格鬥者，還活著的數量也只有一百二十多人。

  讓他帶著這一百二十多人去對付外面的異界人嗎？

  狐皮臉色憤怒起來，他再一次變成了狐狸開始嘶吼。

  「偉大的神靈指引著我們註定會獲得的勝利，加姆的子民們，殺死外面的異界入侵者，將他們的靈魂獻祭在競技場，獻祭給偉大的神靈！」

  狐皮等不了了，他召集城內的人民，然而半天前他能召集數萬人口，但是現在，竟然只有一萬五千人聽從他的召喚，剩下的人，他們的內心已經進入賢者時間。

  日子是平淡的，他們的靈魂也是平淡的。

  「該死的垃圾，竟然敢無視神靈的意志。」

  格鬥者們的靈魂狂熱，他們踹開一戶戶人家的大門，驅趕其中的人出來奔赴戰場，最終，接近三萬的混亂大軍衝出了泰瑞爾森林城，在森林之中狂奔，朝著遠方的異界軍團殺去。

  「他似乎變得不一樣了。」

  森林外，雪地之上，萊恩看著視野中逐漸清晰的狐皮格鬥者。

  後者正在彎弓搭箭，他的手上沒有箭矢，但是長弓隨著拉弓，一根雪白的虛幻箭矢出現在長弓之上，下一刻弓弦震顫，那雪白的箭矢已經消失在了虛空中。

  布蘭德只來得及反應過來擋在萊恩的前方，他甚至沒能抬起手中的盾牌，那箭矢便沒入了他的眉心。

  「魔法箭矢？」

  這個世界魔法因子並不活躍，所以不可能是魔法箭矢。

  「靈魂的力量。」

  萊恩的呢喃剛剛結束，耳邊就傳來了一聲仿佛來自遠古蠻荒的雄鹿在咆哮，它的聲音震耳欲聾，讓茂密的山林撕開了一條道路，緊接著巨大的雄鹿頂著鋒利的鹿角衝鋒出來。

  布蘭德眼神灼灼如同夜空中璀璨的星辰，狐皮布魯納米吉斯的靈魂箭矢能夠殺死這個軍團九成九的人，但唯獨布蘭德的靈魂他的箭矢動搖不得。

  這是雄鹿意志眷顧的戰士，布蘭德的身上背負著艾克斯涅爾存在過的一切榮耀，雄鹿庇護著他，他的靈魂，也永恆不會墮落。

  身下戰馬狂奔，兩千名全副武裝的騎兵沖了出去，和之前的戰爭一樣，泰瑞爾森林城的子民組成的軍隊沒有任何的章法，他們無法顧忌彼此，無法互相合作，混亂的戰鬥方式註定了即便是有著數萬人，他們也只是一盤散沙。

  這場戰爭和之前的戰爭唯一的區別在於那狐皮布魯納米吉斯的身上，他的靈魂被數千頭獵犬的死亡加持，他的靈魂承受了太多神靈的力量，此刻再次彎弓搭箭，不再是靈魂箭矢，而是黃金鍛造而成的利箭，攜帶著巨大的力量讓布蘭德舉起的盾牌一瞬間裂開。

  一箭又一箭，狐皮的弓術有著絕對的自信，每一箭都是朝著布蘭德的頭顱去的，那堅硬的鎧甲表面，已經出現了許多裂痕。

  「還差一箭。」

  狐皮在呢喃，他尋找著最後的機會，他有把握將這一箭送入對方的頭顱，徹底的殺死那個強大的敵人。

  終於，這一箭飛出去了，速度超過了肉眼的捕捉，它瞬息間跨越數十米的距離，精準的就要闖入布蘭德頭盔上的裂縫之中。

  但也就是在這一瞬間，布蘭德的身上一層血色光影閃爍。

  箭矢的確沒有失誤，落在了之前一箭又一箭的地方，但是它沒能如約的貫穿布蘭德的盔甲。

  雄鹿之盾，聖域的騎士戰技覆蓋全身，任何的進攻殺傷力，都將覆蓋在鎧甲的每一個角落，箭矢的力量沒有被頭盔的裂縫單獨承受，而是整副鎧甲的堅硬輕鬆的抵擋住了這一箭。

  它的鋒利，被擴散到了全身，那麼便不再鋒利。

  戰馬踐踏而來，狐皮已經沒有了再一次箭矢的機會，布蘭德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戰馬前蹄高高躍起，騎士長劍如同流光一般落下，作為配套的騎士戰技，英靈長矛和雄鹿之盾最特殊的地方就在於，它們的施展是瞬間的。

  鋒利的長劍絕對能夠撕裂狐皮的血肉和骨頭，當鮮血迸濺的那一瞬間，狐皮布魯納米吉斯變成一頭狐狸，轉身朝著遠方逃去。

  長劍剛剛劃破他的脖子，還沒有將傷口撕開，面前高大的狐皮戰士的身體變成了一頭只有手臂大小的狐狸，這種變化之術是靈魂層面的，速度快過了一切，也讓他在這一劍之下僥倖的活了下來。

  就是不知道，脖子被砍了一刀的狐皮戰士，能不能活下來了。

  「殺掉所有的格鬥者，剩下的普通人，跪在地上的可以不死！」

  布蘭德大聲地吼道，他的聲音恢弘穿透了戰場，絕對的力量和防禦力讓他收割著這裡任何還試圖抵擋之人的生命，超凡的黃金騎士碾壓這些普通凡人真的太輕鬆了。

  戰場上再次留下了大量的屍體，如果第一次只是意外的話，那麼現在的第二次，就是徹底告訴這些人，雙方之間的戰鬥力沒有任何的可比性。

  逃走的人更多，這三萬大軍，在出城的第一時間，就在不斷的潰散，本就是被格鬥者逼迫出來的那些人趁著不注意已經逃回了城裡。

  戰場上的時候，也有很多泰瑞爾森林城的子民逃走，導致了最後留在這裡的死人和活人加起來，連最初的一萬五都沒有。

  「把他們捆起來。」

  萊恩沒有第一時間前往泰瑞爾森林城，他在森林之外等了一個晚上，這個晚上，被扯掉猛獸毛皮的加姆人凍得瑟瑟發抖，有些受傷嚴重的戰士直接死去，剩下的活人也徹底失去了力氣，寒冬之中在雪地之上待了一整晚的他們，還會留下不少的暗傷。

  第二天一大早，帶著這些失去了戰鬥力的泰瑞爾森林城子民，萊恩前往了那座森林中央的城池。

  站在城外，這座城的大門依舊緊閉。

  「你們已經敗了，打開城門，否則我們將殺死你們的親人，殺死你們的同伴！」

  一排臉色凍僵的戰士被推了出來，騎士侍從的聲音迴蕩在這座城的上空。

  「尊貴的凍土領領主——萊恩將宣布對你們的征服和統治，從今天開始，你們便是凍土領的子民。」

  「活著的人，才有資格成為凍土領的子民，還是說，你們選擇了你們自以為英勇的死亡？」

  騎士侍從抽出長劍，落在一名戰士的肩膀上。

  「他叫什麼名字？在這座城裡，他的家人是誰？他的朋友是誰？」

  「你們想讓他死嗎？」

  「想讓這七千多人死嗎？」

  城牆上，一雙雙目光驚懼的看著外面，昨天的戰爭，七千多人被俘虜，捆綁他們的繩子乾脆就是由他們身上披著的獸皮撕扯而成的。

  沒有人說話，但是當一批又一批的人被殺死之後，城裡剩下的人坐不住了，城門的位置爆發了劇烈的衝突，然後厚重的大門被打開。

  踩踏著鮮血和殘酷，萊恩進入了泰瑞爾森林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