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角斗場的王，永不疲倦的匣中榮耀
這裡是屬於光明之神的奇觀莊園，它存在的意義代表著光明之神的意志，代表了弗洛爾帝國的信仰，和晨曦教廷之間的鬥爭進入了新的階段。
貴族是帝國的貴族，他們當然是光明之神虔誠的信徒，在這靜謐的天空下，一位位貴族訴說著自己對光明之神的忠誠。
「讚美光明，凍土領將奉獻一萬枚金幣，只為傳播光明不朽的信仰。」
輪到萊恩的時候已經是很後面了，這不是對光明之神的稅收，而是這座奇觀建立完成之後，他內心由衷的喜悅。
在這之後，才是五百枚金幣的稅收——這個月的。
「坐在那裡，每年就能收取數萬枚金幣，我們的侯爵大人還沒有出生，就已經擁有了令人羨慕的財富啊。」
來到貴族之中，萊恩聽著霍格子爵的不岔，面無表情的看著那位在人群中面帶微笑的侯爵母親。
「這筆錢到不了她的手上，而且她的目的，應該也不在北風行省，而是在南方。」
萊恩說著，霍格子爵聽著他的話，也是升起無限的感慨。
貴族們心心念念的，永遠都是南方溫暖的土地，與北境的苦寒形成鮮明的對比。
如果人類的文明有一個中心的話，它也一定不在北境，而是在帝國和教廷碰撞的地方。
「南方的戰爭也不知道怎麼樣了，不知道我們有沒有機會參與其中。」
霍格子爵有些無奈，自從北風侯爵到來之後，他這個皇室女婿的地位直線下降，如今已經不能獲得多少來自皇室的情報了。
和萊恩有著差不多的想法，北風行省想要用比聯姻更快的方式伸入南方的土地，戰爭就是最直接的方式。
可是，如果連北風行省的貴族都要派軍隊前往千湖行省的話……那局面未免也太極端了點。
「那裡的戰爭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結束。」
索隆伯爵也結束了自己對光明的虔誠，來到這個小圈子中，回應著霍格子爵的話。
「帝國有著強大的底蘊，不會害怕戰爭。」
「教廷也一樣，整個南方土地都是他們信仰的良田。」
「也許只有不朽的光明之神能夠阻擋這場戰爭的持續吧。」
索隆伯爵嘆息說道，讓萊恩有些驚訝。
「伯爵大人還真是一位光明虔誠的信徒。」
對於此，索隆伯爵沒有否認。」
「人總是需要信仰來維持自己的生命的，晨曦遠去，光明到來，其實是眾望所歸。」
出乎年輕人的意料，老伯爵對於帝國建立光明的信仰並不反對，甚至是支持態度，只不過因為涉及了自身利益才顯得有些搖擺不定。
如今事已成定局，他也欣然接受這光明教堂的出現，屬於光明的奇觀，索隆伯爵很滿意。
他決定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來這裡禱告。
「光明教會的禱告詞，應該還沒有那麼快編出來。」
「沒關係，信仰不在於那些沒有意義的詞彙上，而在於我們的內心。」
「如果你需要用信仰來維持自己的方向，那麼它的出現就是正確的。」
光明教堂，既然出現，就已經說明它是正確的。
凡人需要信仰，無論信仰什麼，都需要有一個信仰來鞏固自己的前方，來堅定自己的抉擇。
晨曦教廷被驅逐後的日子，帝國也是動盪過一段時間，人心惶惶。
光明信仰的出現，穩住了這膽戰心驚的人心。
對於索隆伯爵成為了光明虔誠的信徒，來到這邊的溫特伯爵也是沒有什麼意外。
「三十年前梅耶斯大公占領北風行省的時候，這裡也有一座座大大小小的教堂。」
他這樣說道，那是老一輩的歷史，或許就算是帝國驅逐了教廷，晨曦的信仰依舊存在於他們的心中，只不過因為貴族們高超的演技能夠掩蓋這一切。
現在只不過是將內心暴露了出來而已。
「這麼說的話，光明很快就會在帝國的各個角落傳播。」
「不會有意外，皇帝會下令每個行省都會有一座光明教堂，而且很有可能，每個行省的侯爵，就是教堂的管理者。」
「侯爵的權力在增加。」
反應再怎麼慢，霍格子爵也明白了過來。
「這是必然的，皇室和貴族之間的政治鬥爭，始終圍繞著權利，現在看來，我們的皇帝陛下占據了上風。」
溫特伯爵倒是更明白一些，甚至他親自參與其中，有南方的大貴族邀請他成為某一派系的盟友，然後大家一起接受了對皇帝限制的又一次失敗。
「是因為戰爭嗎？」
萊恩問道，關於南方的東西，他和克萊頓家族的信件交流中並沒有提到，克萊頓伯爵，他的父親似乎不願意在這其中過多的交流。
「是的，千湖行省的戰爭中，帝國出現了頹勢。」
溫特伯爵說了一個很荒誕的理由。
「春天到了。」
——士兵們在擔心家裡的農田。
「可是教廷控制的軍隊也是一樣的。」
霍格子爵不解，教廷的軍隊不完全是教廷的軍隊還是那些王國和貴族的軍隊。
「是這樣，但是教廷有著帝國沒有的手段，晨曦的信仰會讓士兵們的戰鬥欲望更加堅定，哪怕是在前線一年時間，也不會動搖對晨曦之主的忠誠。」
「帝國的軍隊，有一大部分都是從北面靠近北境的行省調過去的。」
「在帝國的最南邊，他們想念最北面的家人。」
這也是為什麼溫特伯爵會說，皇帝很快就會下令帝國境內光明信仰的傳播。
而萊恩擁有證據。
來到這奇觀莊園之後，沙雅那個女人開始找他，目的多樣性。
其中一樣就是關於來自凍土領的古老書籍的訂單，翻倍了。
「皇帝和貴族不會認輸的。」
霍格子爵深知皇帝的脾氣，他不會認輸，這場戰爭如果沒有一個合理的結局，帝國的軍隊不會撤回來。
「你說的不錯，皇帝在增兵。」
奇觀之中，貴族們的交流聲音不大，似乎是被這靜謐的教堂鐘聲威懾，直到有人發現，頭頂的陽光始終照耀著這裡。
「光明之神注視著這片土地。」
開口的是一位傳奇，『牧光者』斯圖亞特，這讓萊恩有些意外，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似乎成為了光明教會的一員？
隨著儀式的結束，萊恩找到了斯圖亞特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皇室和大貴族們，以光明教堂來供奉我們這些傳奇。」
斯圖亞特解釋，帝國的光明教會和晨曦教廷不一樣，它是王權的一部分，而光明教會賺取的金錢，其中半數屬於這些投靠帝國的傳奇們。
萊恩在其中捕捉到了一個有些驚人的消息。
「帝國的傳奇……已經這麼多了？」
要知道在之前，斯圖亞特這個傳奇還是只受皇室命令的，但是光明的信仰不僅僅屬於皇室，還有大貴族，豈不是說斯圖亞特現在不得不考慮那些大貴族的意願了？
皇室明明在政治鬥爭中壓過了貴族們，但是卻不能繼續完全掌控這些傳奇，除了傳奇太多養不過來了，還有什麼其他的原因嗎？
斯圖亞特也被萊恩的這個問題問住了，他只是傳奇的魔法師，不是命運女神裙擺下的先知。
沒有得到答案的萊恩心事重重的回到了凍土領，在他看來，傳奇太多可未必是什麼好事啊。
萊恩老爺再一次在自己的領地內閒了下來，他等待著南方的消息，而南方的兩個傢伙，卻像是忘了自家領主一樣。
……
中央行省，也是帝都行省，以帝都城為中心的行省便是帝國的政治中心，有實力的貴族們都會在這裡有著屬於自己的莊園，貴族成員有時候會來這裡度假，領略帝都城的風貌。
鮑格爾德騎著熊大搖大擺的走在道路上，也是屬於拉風的一員了，不是沒有騎士擁有白熊這樣的坐騎，但是披甲的就很少見，那些魔獸們並不喜歡金屬限制自己的血肉。
貴族們好奇的打量著披甲熊少女的組合，但是鮑格爾德的眼神要比他們還要大膽，走在路上的沃利貝爾總是時不時地就嗅著鼻子湊到別人的馬車邊緣，鮑格爾德順其自然的伸手拉開窗簾想要看看裡面的女人長得什麼模樣。
往往都能成功，因為大家都好奇的關注披甲熊，一不留神就被鮑格爾德抓住了機會。
一聲尖叫，一聲呵斥，士兵們走動帶起了金屬的碰撞，鮑格爾德嫌棄的走了開來。
「太小了，肯定不行。」
「你是誰的騎士？」
有士兵怒斥，竟然有人敢擅自打開他們主人家的馬車，這對於騎士來說過於侮辱了。
高傲的披甲熊少女不會回答他們的問題，只有後方無奈的吟遊詩人走上前來，給馬車中的主人送上一份禮物，訴說一個古老而遙遠的故事吸引人注意。
「原來是那位萊恩男爵，克萊頓家族的子嗣，我知道他，帝國都在說他會成為大貴族之下最耀眼的貴族。」
馬車中的女人眼神中露出好奇，表示自己會留意來自凍土領的特產之後遺憾說道：
「可惜，我聽說他和加萊行省的子爵家族有婚姻。」
吟遊詩人謙卑地附和著對方的話，總算將這件事擺脫過去。
「鮑格爾德小姐，您再這麼不禮貌，那些士兵就要動手了。」
吟遊詩人無奈，這位軍團長始終我行我素，他們一路上帶來的特產，都快要以這樣的方式送乾淨了。
「你少管，我這是為了萊恩老大的大事著想。」
在這支隊伍中，的確沒有人能夠管到鮑格爾德，之前在加萊行省的時候，伯爵夫人對她也是稱讚有加，嗯，對她的行為。
吟遊詩人有心想要去找隊伍中的另一位，但是還沒有靠近，就被趕走。
「走開走開，別來打擾布洛克大師思考。」
狗腿子們是忠誠的，絕對不允許有人打擾到布洛克對龍鱗鍛造工藝的思考，哪怕只是能夠接受其中十分之一，都讓他們受益終身。
嗯，這些狗腿子全都是布洛克大師的追隨者，並不來自於凍土領，而是路上跟上來的，是那些貴族領地中的人員，未來或許會是那些領地中工匠的中堅人物。
每次被趕走，吟遊詩人都不得不感慨，好在自己努力，把男爵大人吩咐的事情辦妥了。
從凍土領，穿過飛翼峽谷，在多瑙行省和帕斯卡爾家族以及六七位貴族的交流是最順利的，越靠近南方的土地，過程就越是曲折。
吟遊詩人不會抹除布洛克大師和鮑格爾德小姐的功勞，這些跟隨布洛克大師學藝的狗腿子們就是交易妥協的一部分，還有另一部分，被鮑格爾德沙包大的拳頭打回去了。
但是前方就是帝都城，那裡的大人物多如牛毛。
哎……
吟遊詩人嘆息，餘光一撇，另一邊的鮑格爾德小姐大人已經和一個騎士打起來了。
「別打了別打了，誤會誤會。」
帝都城，等級森嚴，即便是貴族們想要在這裡做生意，也是有圈子的。
比如，大貴族所在的地方，不會有小貴族的徽章出現，鐵匠和木匠雖然都是工匠，但卻屬於兩條對立的街道，雙方時不時就有矛盾爆發，引起一堆樂子人的乖乖坐好看戲。
凍土領的商隊來到這裡有兩個目的。
第一個是挑選屬於萊恩男爵的商鋪，第二個是挑選屬於未來北境商會的駐地。
對於第一件事，鮑格爾德和布洛克這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竟然難得的統一了地點。
「就在角斗場的旁邊。」
帝都城，這個帝國文明和政治的中心，也是有血腥的角斗場的，甚至於每年吸金無數堪稱帝都城內前五的地方。
「這不行啊，萊恩大人是男爵老爺，尊貴的萊恩家族旗幟怎麼可以整天飄蕩在角斗場的外面。」
吟遊詩人無奈，但是隊伍中的兩個大人物都是犟人。
「男爵大人一定會重新挑選地方的。」
鮑格爾德和布洛克對此都不在意，一個興沖沖的衝進了角斗場，據說今天有著來自海洋深處的海妖和來自異世界的惡魔眷屬的戰鬥。
布洛克則敲敲打打起來，兩人都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專注著自己的眼前，直到……
不知道什麼時候，披甲熊和少女已經出現在了角斗場的中央，角斗場的人群沸騰，他們自詡文明不喜血腥，但是猶如藝術的戰鬥能讓他們高潮。
鮑格爾德不斷的戰鬥，不斷的勝利，而在角斗場之外，歡呼聲卻詭異的被壓下去了。
因為就在那距離角斗場大門七八百米外，一千平米的商鋪中，傳出來叮叮噹噹的聲音，仿佛存在著特殊的律動一樣，每一次的的敲打聲傳出來，瀰漫在空氣中的喧囂都會消失不見，那鐵錘敲擊的聲音，就像是時間的分界線一樣。
終於，忍受不住的人們開始匯聚在商鋪的面前。
「北加爾之心？這是新開的店鋪？賣什麼的？」
人們好奇，想要靠近的時候，卻又被那鐵錘敲打的聲音擊退。
不是物理上的擊退，而是他們剛剛升起這樣的想法，那金屬聲就會消除掉所有前進的欲望。
漸漸地，街道上的人越來越多。
角斗場的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其中的人們狂熱的呼喚著鮑格爾德的名字，絲毫不在意外面的世界如何變化。
而外面街道上的人們，也平靜、沉默著等待著那店鋪深處的聲音結束。
越來越多的人因為決鬥而歡呼，越來越多的人站在了街道店鋪之外靜默。
終於……
「讓我們恭喜今天的女王，來自帝國的邊境，那位平定了王國戰爭的萊恩男爵追隨者，披甲熊的主人——鮑格爾德女士！」
角斗場依舊喧囂，外面的街道上，布洛克敲打的聲音也在這一刻停了下來。
赤橙色的岩流淌進入冰冷的水池之中，噗嗤的水汽瀰漫了這店鋪的全部。
外面人群中，一個高大的長著鬍子的漢子大聲的喊道：
「讓我們看看你究竟鍛造了什麼武器吧！」
布洛克手中拿著一個黑乎乎的疙瘩走了出來，站在一雙雙眼睛的面前，很多人失望，但是懂行的人卻是眼露精光。
布洛克手掌抬起，然後猛地向前一震。
漆黑的熔岩出現了裂痕，裂痕之中透露出橙紅的光澤，然後瞬間黯淡。
隨著布洛克的一次次震動手中的黑疙瘩，那裂痕也越來越大，暴露出來的橙紅岩漿色也越來越璀璨。
人們也漸漸明白了什麼，眼睛都不願意眨一下死死地盯著布洛克的手掌。
終於——
砰！！！
無數的熔岩碎片飛濺，一柄鋥亮的漆黑騎士長劍出現在布洛克的手中，它的表面隱約有龍鱗的紋路，蜿蜒向劍尖，如同巨龍的血盆大口露出了自己的尖牙。
頭頂天空，霧氣似乎也扭曲了過來，化作巨龍的輪廓然後潰散不見。
空氣清晰了下來，所有人都盯著布洛克手中的劍，直到那個也是鐵匠的壯漢顫抖著說了出來。
「傳奇胚胎……」
「竟然在這裡看到了傳奇武器的胚胎！」
他抬起頭來看著同樣魁梧的布洛克。
「你叫什麼名字？」
帝國又多了一個能夠鍛造傳奇武器的人物，但是他竟然不認識對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