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占城,對教廷的道德綁架
高大的白色城牆,每一塊石頭,都鐫刻著晨曦的教義,這座光輝的城池被叫做晨曦之牆,而此刻它屬於萊恩。
王城戰爭落幕,新的一天到來,萊恩的軍隊休息不了,他們從一個戰場,追殺教廷神職人員直到此地。
攻破這座城,並沒有什麼難度,或許教廷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這座城會遭遇進攻。
大軍淹沒了這座城,然後所有人,是的,城裡的所有人,有一個算一個沒有任何例外的全部被抓了起來。
「晨曦的信徒?」
萊恩站在廢墟之上,承受著這裡成千上萬人憤怒的目光。
因為他腳下的廢墟,曾經是侍奉晨曦之主的教堂,萊恩踩踏的,是他們過去一次次虔誠敬畏跪伏的土地。
「這座城,一共十二萬人,按照規矩,我會把你們全部殺死,因為我沒有把握讓你們不再侍奉晨曦。」
「既然如此,你們就永遠都是帝國的敵人。」
「你們活著,帝國就會死去更多的士兵。」
萊恩絲毫不在意這無數憤怒能夠殺人的目光,他一腳將旁邊的一名教廷神父踢倒,手中的騎士長劍將對方的頭顱斬下,神父掙扎,但是他太弱了。
「偉大不朽的光明,才是真正應該侍奉的信仰,晨曦不過短暫,光明才能永恆。」
「帝國的光明教會,才是真正信仰偉大神靈的奴僕。」
「我想,如果把你們押回帝都城,我能夠收穫到更多。」
萊恩一劍一劍落下,轉眼間十幾顆頭顱墜地,他站在一名女傳教士的身前,卻沒有再出劍。
「我給你三天的時間,回去告訴你背後的教廷,去問問他們,打算用多少金幣來贖回這一城的人。」
女傳教士憤怒的盯著萊恩,她尖銳的聲音無比的仇恨和心痛這座城被摧殘。
「晨曦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異端。」
她朝著城門的位置跑去,但是下一刻,穿心的長劍在她胸前變得血紅色,萊恩空手回過目光,無奈聳聳肩。
「她的信仰太虔誠了,我也怕有這麼一個不懼死亡的敵人。」
他看向了下一個人,這是一個老人,花白的鬍子,此刻無限仇恨的看著萊恩。
「你殺死了我的女兒。」
萊恩眨了眨眼睛,抬起手發現騎士長劍還在那女人的身上插著。
身後一名騎士侍從走了上來,一劍斬掉了老人的頭顱,直到一個新的神父跪在他的面前。
「我,我,我的信仰不虔誠,我可以去幫你傳信。」
神父大聲地說道,他恐懼,祈求萊恩能夠饒他一命。
在神父的周圍,還有一圈十幾個神職人員在大喊大叫,這或許是他們唯一活下去的機會,他們嚇得失禁,此刻不斷的訴說自己能夠幫萊恩做到的事情。
在遠方,一些人也蠢蠢欲動。
但是萊恩看了他們一眼,笑了起來。
「這不就分辨出來了?」
他看著這些人,在他們驚悚和絕望的眼神中說道:
「你們的信仰一點都不虔誠,你們跑出去,我怎麼能夠信任你們會讓教廷交贖金呢?」
「只有虔誠的信徒,才會為了這十幾萬人而奮不顧身啊,因為他們都是晨曦的信徒,他們能夠讓晨曦之主感受到更多的侍奉。」
「你們這副樣子,一看就不像是能夠為晨曦付出生命的人。」
「你們不夠虔誠。」
一群神父和傳教士絕望的跌坐在地上,他們驚恐的看著萊恩,口中呢喃不停。
「魔鬼,你簡直就是魔鬼!」
「如果你死後能夠見到魔鬼,替我向他問好。」
萊恩不再看這些人繼續朝著前面走去,身後傳來慘叫哀嚎,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見。
他走在跪倒一地的人群中,這些人都是侍奉晨曦的信徒,甚至可以說,他們的信仰虔誠,遠比安達拉王國內其他所有人都要堅定,因為只有這樣索托牧師才會允許他們進入這座城享受更好的生活。
這座城就像是一面旗幟,讓王國的信徒們更加的堅定自己的信仰,為了能夠進入這座城。
而城裡的信徒,也為了能夠更好的生活,自然是無懈可擊的堅定著自己的信仰。
久而久之,就習慣了。
萊恩走在人群中,他隨意的指點出手,就像是死神的名單一樣,被他指到的人被身後的士兵拖了出來,然後毫不留情的殺死。
就在他指著一個婦女的時候,身後士兵衝出去的瞬間,婦女身旁的一個青年猛然朝著士兵撞去,然後手持匕首朝著萊恩衝過來。
下一刻,萊恩的手掌捏斷了他手上的匕首,在後者驚恐和目光中捏著他的脖子舉了起來。
「啊,找到了,不屈的靈魂。」
「你比侍奉晨曦的狂信徒,更加值得我尊重。」
一把將青年甩到婦女的身上。
「她是你的母親?」
萊恩問道,看著青年和婦女的反應點了點頭。
「看來是的。」
「我剛才的話你都聽到了吧,離開這座城,去找教廷,然後告訴他們,這座城裡有數十萬晨曦虔誠的信徒,問問他們,想要這座城的人活,還是死。」
「我可以向你保證,只要你能夠做到這件事,你的母親,還有你的家人,都能活下來,無論最後的結果是什麼。」
揮了揮手,士兵們將面前的七八人抓了起來,然後將青年夾持著朝著晨曦之牆這座城池之外丟去。
萊恩站在原地,居高臨下的對著所有人喊道:
「你們的生命,將不由我決定,而將由教廷來做選擇,看看你們侍奉的晨曦教廷,是不是會為了你們這些人而努力。」
軍隊留守過半,整個安達拉王國都驚駭萊恩男爵的狠辣,同時也知道了那座城裡十幾萬人口的性命,將決定在數日之後教廷的回應中。
吩咐士兵看守城池,這些晨曦信徒就跑不掉,而萊恩則再次帶著另一半的軍隊趕往那廢墟一樣的王城。
「萊恩男爵,你這樣會遭到教廷的報復的。」
斯圖亞特在旁邊說道,他很清楚這件事的代價,教廷不管怎樣,都要讓那十幾萬人活著,同時也肯定恨極了萊恩。
「他們應該感謝我,拯救了安達拉王國境內更多的晨曦信徒。」
萊恩這樣說道,他面色平靜,沒有對斯圖亞特解釋更多。
而另一邊,那唯一一個幸運兒離開了教廷城池的青年在南邊的土地狂奔,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三天。
他只有三天的時間,萊恩只給了他絕望的三天時間。
跑的氣喘吁吁,他已經不再記得自己是不是走對了路,他絕望的靠在一棵樹下休息。
「主啊,請您告訴您虔誠的信徒沃倫,我該怎樣才能在三天走到教廷的土地。」
許久之後,他沒有等到自己的主的回應,體力倒是恢復了不少,他看著周圍荒野山林,看到了遠處一頭在覓食的野豬。
戰爭導致了人類不再頻繁出現,於是野獸也走到了更遠的地方。
沃倫朝著野豬沖了過去,他死死的按住了這頭瘋狂掙扎的野豬,用樹枝扎在對方屁股上,逼迫對方朝著南邊奔跑。
他終於有了坐騎,能夠更快的前進,但是前方還有更多的麻煩等待著他。
路過田野,有村民在將他包圍,因為看中了他身下的野豬,那是昂貴的肉食。
東奔西竄,沃倫最終還是衝出了包圍圈,代價就是他的身上多出了一些血痕,而到手不久的坐騎也沒了。
偷偷的潛入一個領地,這裡是某位男爵的領地,但是最近男爵不在家,他去了北邊的王城,將要對國王進行效忠。
沃倫潛入了馬廄,這裡還只剩下一匹老馬,它已經很老了,連男爵都不著它。
沃倫將馬牽了出來,在一陣驚慌失措的叫喊聲中策馬奔騰,他必須要在三天的時間裡離開王國,然後還要找到教廷的主教,將王國的事情告訴他。
他不顧一切,但必須顧及自己的生命。
在一條湍急的河流面前,憤怒的騎士找到了在吃草的老馬,他的咆哮讓身後的士兵恐懼低頭。
「該死的偷馬賊!」
罵罵咧咧找了一圈,騎士帶著老馬回去,而河流之中,沃倫猛然鑽了出來,大口的喘息著,他很冷,身體在失溫,走出河流的時候他發燒了。
「不能睡……」
沃倫繼續向著南邊行走,哪怕是漆黑的也不能阻止他,餓狼想要尋找食物,最終也成為了他的食物,身上的傷口結痂,裹著狼皮休息了不到一個小時,他繼續出發了。
王城。
除了高大的城牆,這裡依舊是廢墟的模樣,亞當斯站在廢墟之上哈哈大笑。
「陛下,貴族們正在趕往王城,相信不久之後,他們就會跪在您的面前向您宣誓效忠。」
墨瑟斯伯爵恭敬的說道,亞當斯聽完更加的滿意。
而這個時候,萊恩帶著軍隊也重新進入王城。
走過廢墟,王宮只剩下了一半,他皺著眉頭看著周圍的那些貴族。
「為什麼沒人清理城裡的屍體?」
「你們是想等著那些屍體發臭嗎?」
貴族們沉默過後,小聲的對著自己身後的騎士說著,很快的外面響起了喧囂的聲音,數千名士兵開始清理王城之中獸人的屍骸,將他們堆積在王城北面的土地,有士兵在那裡挖坑。
「不能埋在那裡,這裡是王城,該死的獸人怎麼可以埋葬在王城的之下。」
「有什麼不能埋的,他們的屍體會肥沃北邊的土地。」
萊恩毫不在意亞當斯的憤怒,看著這破碎了一半的王宮,這是法雷爾的傑作。
亞當斯憤怒的盯著萊恩,卻不敢呵斥什麼,他還記得萊恩那殺死傳奇紅衣大主教的一劍,同時他還記得,在殺死紅衣大主教的那個黎明時間段,萊恩率領著自己的軍隊憤怒的屠殺教廷的騎士和神職人員,最後將麥克弗森踹倒,像是拖著一條野狗一樣將對方拉到王城之中。
那個夜晚的戰爭讓王國看到了帝國的軍事實力,而上午的時間,讓所有貴族都看到了萊恩男爵的殘忍和狠辣。
他殺死了所有的護教軍團士兵,兩三萬人的軍隊,被萊恩下令無情的屠殺,鮮血流淌成了湖泊,屍體堆積在一起的火焰直到現在都還有黑煙直衝天際。
再之後,萊恩男爵更是帶著軍隊殺向了晨曦之牆,那座屬於教廷的城池,所有人都知道他去幹什麼,他在報復教廷,報復紅衣大主教以傳奇的力量殺死了他大量的士兵。
那場戰爭中萊恩死了多少士兵,事後教廷用十倍的生命為其陪葬。
這樣的手段讓貴族們膽寒,所以當萊恩問起為什麼沒人處理獸人屍體的時候,貴族們都不願與之反駁。
萊恩看著這裡的王宮,眉頭皺起,然後盯著亞當斯。
在他的目光下,亞當斯下意識後退。
「亞當斯殿下,你就打算在這裡接受貴族們的效忠?」
他指著殘破的王宮,這裡已經沒有了曾經的輝煌,
亞當斯一時間語塞,看著周圍,是啊,這樣的環境太丟面了一些,而且國王的威嚴和王室的榮耀,怎麼能是在這樣破碎的王城。
他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如果在這裡接受貴族們的效忠,恐怕他將成為最狼狽的一個國王。
他很在意這點。
萊恩揮了揮手,遠方的士兵將一個個馬車驅趕過來。
萊恩走上前去,一巴掌將腐朽的木質馬車車廂撕裂,它們本來就是萊恩用木頭倉促拼起來的箱子,而在箱子之中,耀眼的寶石和水晶以及一些珍貴的寶物暴露了出來。
每一個馬車箱子中,都是這些東西。
「這是我從晨曦的那座城池中搜刮出來的王室的財富,麥克弗森當初離開王城的時候將它們帶走,它們是屬於國王的。」
貴族們呼吸急促,而亞當斯也在這一瞬間渾身顫抖起來,他死死的盯著那些財富。
「萊……萊恩男爵。」
亞當斯咽了咽口水,然後說道:
「感謝你幫我帶回來了屬於國王的財富,我想,我應該賞賜你。」
「就……就那兩個箱子中的金幣吧。」
亞當斯指著一輛馬車,他巡視了一眼,或許那些裝著金幣的箱子是價值最低的了。
萊恩面帶微笑行禮,一箱子差不多兩千金幣,作為這一行的報酬也差不多了。
「感謝陛下的慷慨,不過我建議,可以用一部分財富,來聘請一些魔法師和騎士來,幫助修繕王宮。」
「讓貴族們在廢墟中向國王宣誓,或許會讓貴族們心生不滿。」
「是這樣的。」
驟然間獲得了海量的財富,亞當斯整個人都自信起來了,認可了萊恩的話。
「我將用一百萬金幣的財富,來邀請魔法師修繕王城。」
「王國境內沒有那麼多的魔法師,這件事或許我可以幫你想想辦法。」
萊恩這樣說道,心中想道北風行省的商會們該怎麼感謝他呢?
貴族們和新任國王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交流,比如坎特拉伯爵們和國王之間還有利益的糾紛,這些貴族當然沒有選擇的將要支持亞當斯,但是這種支持,也取決於雙方妥協程度。
畢竟……現任亞當斯·安達拉國王,可比以前任何一任國王都要弱勢,不抓住機會恐怕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萊恩沒有參與進去,因為不管結果如何,屬於他的那一份都絕對不會少。
他現在正在安排軍隊背上,去收復那些城堡防線,不過這個過程就簡單多了,沒有什麼敵人,他的軍隊只要過去,就能插上光明裁決軍團的旗幟。
少量的獸人看到人類的大軍到來,也是逃回了北邊。
最終,萊恩站在了王國的北面,這裡已經有些冷了,寒風吹了過來,他看著千米之外的那座山峰。
「那就是長在疣豬身上的山峰?」
萊恩震撼那雲霧瀰漫的山峰,身邊的羅絲、法雷爾和斯圖亞特也緊張了起來。
「難怪羽龍軍團覆滅在了這裡一半的軍隊。」
法雷爾睜大眼睛,就算是他帶著暴象軍團,別說對付那疣豬了,就算是想要破壞這座山峰,也需要十天半個月不停歇的破壞才行吧?
「還繼續嗎?」
軍隊在這裡停了下來,前方依舊是王國的土地,至少幾千米的範圍都是,但是他們卻不能前進了。
因為不知道那背負山峰的疣豬,有沒有可能甦醒。
「它想要甦醒,需要大量的能量,也就是食物,醒來的每一天都是巨大的消耗,疣豬獸人……現在肯定無法支付那些能量的。」
斯圖亞特這樣說道,這位傳奇魔法師依舊憤怒萊恩對自己的侮辱,但萊恩殺死了雷蒙德之後,他也認可了這位男爵的實力,從而選擇了和解。
畢竟當時,他作為雷蒙德的對手,完全有能力擋住那聖輝光束的,但是他為了自己的魔力保持充沛沒有動手。
今時不同往日,如果萊恩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男爵,他什麼都不用理會,但是能殺死一個傳奇紅衣大主教的男爵,那就有資格質問他的過失。
他付出了心痛的代價,以此換來萊恩的諒解。
「那就走吧,我們的任務是幫助亞當斯成為王國的國王,讓安達拉王國和帝國結盟共同對抗教廷。」
萊恩轉身帶著軍隊回去,而教廷,也在這一天知道了萊恩的要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