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故事和價值
羅蘭在想價值，而萊恩卻在講故事。
「受到神靈眷顧的鐵匠，在傳奇工匠留下的鐵匠鋪中，苦思冥想了三個月。」
「最終，鐵匠深入了北境上千里的地方，見到了那永遠都不可能融化的大雪山，他試圖領悟什麼。」
「可是，直到登上雪山的山巔，他才發現原來自己追逐的大雪山，其實並不是最高的山峰。」
「他站在那大雪山的山頂，朝著更北面的方向看去，看到的是一座座連雲海都不能蓋住的高山，那些高山上，同樣擁有著不會融化的冰雪。」
「凜冬的意志，讓雪山之外，還有更高的雪山。」
「於是枯坐一夜之後，當黎明到來，晨曦之主的光輝落在第一片雪花之上的時候，鐵匠發出了咆哮。」
「那一瞬間，腳下的大雪山上那終年不化的白雪仿佛巨龍一般咆哮，那是雪崩，而大雪山上的雪崩是最令人絕望的。」
「鐵匠被無盡的冰雪裹挾，他被風雪淹沒在了其中，隨著雪崩滾落下大雪山。」
「他攀登大雪山的時候用了三天三夜，但是滾下去的時候，卻只用到了三分鐘。」
「可是晨曦眷顧，他沒有死。」
「從白雪的世界中抬起頭來的時候，他看到了那永恆不化的大雪山，在雪崩之後，竟然青翠的像是南方世界的高山，原本掩蓋在大雪山上的白雪之下，竟然擁有一顆翠綠的世界，那是神靈留下的生機之地。」
「歸來後，鐵匠十天十夜不眠不休，鍛造出了『雪龍吟』。」
「這是北境的生命力，是世界的龍吟，是雪崩之下所有的東西都被毀滅，卻又生機勃勃的力量。」
聽著萊恩口中的故事，米哈伊眼裡光芒無限，她信了。
「這是一柄有機會成為傳奇武器的騎士長劍。」
米哈伊這樣評價道。
故事和承載物，永遠都是分不開的。
萊恩放下了手中米哈伊念念不忘的非賣品，拿起了另一柄普通的騎士長劍。
這一柄就很普通了，是青銅騎士如果永久了不維修，一兩年都會斷裂的長劍。
但是對於安達拉這種連去年那些垃圾都能夠接受的貴族來說，這柄長劍，依舊算得上是精良。
「『雪龍吟』是凍土領獨特的鍛造工藝，只有那位大師能夠鍛造，每一柄都能夠陪伴騎士從大地飛上天空，而這武器，也來自於凍土領更多的鐵匠，他們追隨在大師的身邊，於是他們的技藝也沾染上了神靈的眷顧。」
萊恩可不管事實是什麼，總之一切都往高大上去說，聽的羅蘭和米哈伊都是雙目放光。
「凍土領不賣殘次品，每一件凍土領出品的武器，都至少是這樣的強度。」
萊恩放下了手中騎士長劍。
「而凍土領的高端武器，每一件，都不會遜色於『雪龍吟』。」
「名字，就是它們的獨特，代表的是浩瀚北境的意志。」
萊恩毫不客氣地說道，羅蘭最大的問題，就是在一開始，就暴露了他們有很多錢，是很大的肥羊的事實。
他一定沒有和那些純粹的商人做過交易，不過也對，大公的家族，他們就是商人本身，不管是怎樣的交易，他們都是受益的。
怎樣才能將這筆交易的利潤最大化？不是以次充好，用數量堆在天平之上，直到和一百萬金幣持平。
而是質量，超乎尋常的質量，以更少的數量，去和一百萬金幣的重量持平的質量。
質量怎麼增加？武器所用的材料，運輸的成本，都是質量的一部分，同樣的，萊恩口中的那些會隨著長劍而傳唱的故事，也是質量的一部分。
一張桌子，哪怕材料用的再好，放在農戶的家裡也不會擁有太大的價值，但如果放在帝國皇宮大殿之中，皇帝每天都在上面批改奏章，那麼桌子的質量就提升了很多檔次。
故事與酒，與買賣，這是萊恩接下來的經濟發展重心。
其主要的成份就是來自艾克斯涅爾的人民，利用他們熱衷於成為吟遊詩人的天賦，去傳唱凍土領的產品，去給商品增加附加價值，給萊恩換來更多的財富。
相比較於這樣的手段，帝國的那些商會可太淳樸了。
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也許會拉肚子，也許會吃的盆滿缽滿，但是萊恩肯定自己會是第二個。
因為經濟上這樣的手段註定了會成功，而除此之外，他的凍土領還擁有強大的軍事力量。
他是零渡郡的話事人，他是北風行省的軍事指揮官，他是克萊頓家族的子嗣。
他還是強大的騎士超凡。
「凍土領沒有辦法吃掉全部的金幣。」
如果換做米哈伊，可能就迷糊了，但是羅蘭還是相對清醒的，他感慨帝國的強大，卻也明白萊恩只是一個男爵，一個……有些強大的過分地男爵。
「當然，羅蘭先生。」
萊恩微笑起來，然後看著對方。
「可是支持您的這一百萬金幣，也不完全來自於您的父親不是嗎？」
「凍土領吃不下全部的一百萬金幣，難道還不能完成麥克雷諾茲一家的武器需求嗎？」
羅蘭的眼睛在這一瞬間睜大了起來。
要是麥克雷諾茲家族的士兵用的都是這種強大的武器，那的確會讓他們的軍事實力，提升一個檔次。
如今的大公家族，也只剩下軍事實力這一步了……
旁邊的米哈伊有些不滿地敲了敲桌子。
「當然，弗拉戈索家族如果需要，凍土領也是可以滿足的，相信米哈伊小姐也看到了，凍土領很大，擁有很多人口勞動力。」
萊恩笑著說道。
一百萬金幣裡面每一枚都是沒有差距的，那是重量和質量的配比，但是一百萬武器裡面，來自凍土領的武器，一定會和其他貴族生產出來的武器有區別。
既然來的是弗拉戈索和麥克雷諾茲的人，那麼質量更好，更強大的凍土領武器，當然要優先供應給這兩個家族。
以此，萊恩也算是打通了前往安達拉王國西面的商道了。
這一場交易在紙張上徹底契約落成之後，三方都感覺很滿意。
為此，萊恩大方的贈予了兩位貴族兩柄『雪龍吟』系列的騎士長劍。
「這個名字已經在南方的千湖行省擁有不敗的名聲，希望兩位能夠讓它們的輝煌日不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