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當家人相互對視了一眼。
作為漕運上面的大佬,他們當然是明白與北靖王府合作,意味著他們極有可能成為整條南北運河,甚至說是整個大虞實力最為強悍的漕運商人。
而且多少人想要攀上北靖王府的關係,都根本沒有路子。
現在是北靖王世子陳北平親自向他們發出了邀請。
最重要的是世子爺親自給他們提供保障和承諾,免去了他們的後顧之憂。
如果現在還是前怕狼後怕虎的忌憚,等著世子爺找到了其他的合作夥伴。
他們三位在這漕運江湖上的地位將不日煙消雲散。
對於一個馳騁江面之上的大佬,自然知道該如何選擇。
譚虎淡淡一笑:「既然說世子爺已經這麼給面子了,那如果我們三兄弟再不接著,那就真是給臉不要臉了。世子爺您放心,以後從江南發往北靖,北靖王府的貨物就交給我們三兄弟,少了一斤一兩,你找我譚虎問罪。」
陳北平淡淡一笑,舉起茶杯一飲而盡。
「那就多謝三位當家了。」
事情商量好了之後,陳北平給耶律燕燕遞了一個眼色。
耶律燕燕這邊下樓去找店家要酒菜了。
飯桌之上,卓仕一個勁的吹噓著陳北平當日在江面之上的英雄。
其餘兩位漕幫大佬也是對世子爺十分的欽佩。
這般年紀就能帶著寥寥數人,突破層層險阻,來到江南。
不管是膽識,身手,還是智謀,都遠不是他們這些江湖人能夠比擬的。
幾人剛剛攀談了沒多久,樓下就傳來了一陣猛烈的馬蹄聲。
陳北平眯眼向樓下看去,只見一行身著輕甲,打著王字黃旗,氣勢凌人的隊伍來到了樓下。
腰間是一把把鋒利無比的軍刀,胯下戰馬,看得周圍的百姓心驚肉跳。
每名甲士背上都放著一把硬木大弓,所有人整齊下馬,背上大弓取下,箭頭全部瞄準了風滿樓。
三位漕幫當家臉色大變,想不到,他們不過是跟北靖世子陳北平見了一個面而已,就有人這麼按耐不住了。
「世子,這應該是臨安王的兵馬。」
卓仕臉色蒼白的說道。
他們算是已經上了船了,現在能救他們的也就只有北靖世子陳北平了。
陳北平卻是一臉平靜的看向角落裡的七海一刀。
「七海一刀,該你出手了。」
聽到世子陳北平這話,七海一刀這才慢慢從角落裡站起身來,依舊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
「諸位莫怕。本世子也想見識見識這臨安王大軍的厲害,看看是不是傳聞中的那麼不堪。」
一直以來,臨安王就是幾大藩王之中最弱的,其手下的兵馬更是無法與所過之地寸草不生的北靖鐵騎相提並論。
甚至上江湖上都說江南兵,娘娘軍而已。
不過,說實話,陳北平看著樓下的陣勢,並不是傳聞中的那麼不堪,只要是行伍之身,對付一般的江湖武夫也是綽綽有餘。
這時候,臨安大軍之中走出了一個皮膚白皙,一身戎裝的俏公子。
陳北平下意識的撇了一眼那名俏公子的胸前,這胸肌多少是有那麼一點浮誇。
或許別人看不出來,可是自小就見過了二姐三姐男兒裝的樣子,只是一眼,陳北平就認出來,那個帶頭的俏臉公子,絕對是個女扮男裝的小美人。
就在這時,那名俏公子騎馬上前,看著樓上的陳北平,清了清嗓子,故意加重了嗓音說道。
「樓上之人,可是北靖王世子陳北平?」
陳北平淡然笑道:「是如何,不是如何?沒有任何原因,率兵包圍酒樓,還真以為江南是你們臨安王府的?無法無天嗎?」
那名俏公子嘴角微微上揚,漏出一抹不經意間的陰笑。
「這麼說,你是北靖王世子陳北平了。你不在你的北靖好好待著,跑到我們江南來幹什麼?你不知道藩王世子沒有陛下的允許,是不能離開封地嗎?」
「你管得著?」
陳北平的一句話,直接把對方堵的臉紅脖子粗的。
「哼,我臨安姜家乃是皇室宗親,別人不能教訓你,我們臨安王府絕對有那個權力。今日,本公子過來,就是讓你長長記性,江南不是你一個北方世子能夠撒野的地方。」
就在這時,卓仕上前低聲說道。
「臨安王府一直沒有誕下世子,據說只有早年間,臨安王與一民間女子生下一個閨女,還沒有獲得郡主封號。這個公子哥是哪裡冒出來的?」
聞言,陳北平也就明白了眼前之人的真實身份是什麼了。
淡淡一笑,一臉戲謔的說道:「那你還等什麼,莫不是被本世子的氣勢嚇住了,不敢動手?要是真沒那個膽量,就滾回去吧,別在這裡丟人現眼。」
這話一出口,著實把這個唇紅齒白的俏公子給氣著了。
大手一揮,不管不顧的喊道:「放箭,放箭,給我射死那個混蛋!」
這幫臨安王府的兵士也是聽話,立刻拉弓上箭。
隨著一陣破空聲,黑壓壓的箭雨直接迎面而來。
陳北平也不是傻子,拉著幾位漕幫的當家人迅速擋在了遮掩物的後面。
「我擦,這傢伙來真的。」
陳北平打趣道。
不過看了一眼那些箭頭,只是沒入了木頭一點,力道遠不如北靖硬弓來的力透木,
接著看了一眼用刀便擋開了無數箭矢的七海一刀。
「還愣著幹嘛,傷著我一根頭髮,你對得起我二姐嗎?」
七海一刀也不搭話,只是一個躍身就從樓上跳了下去。
整個人如同鬼魅一樣,直接一個衝刺,便把原本整齊的隊伍直接衝散。
幾名臨安兵士拔刀便砍,一道火光之後,地上一片的碎刀。
下一秒,還沒等那名俏臉公子哥反應過來,一把快刀便抵在了那人的脖頸之上。
大量的臨安兵士全部圍了上來,一個個緊張無比,用刀指著七海一刀。
「放,放手,要不然便將你剁成肉泥。」
就在這時,只見陳北平不慌不忙的從樓上走了下來,兵士們立刻讓開了一條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