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我剛才見你好像面色不太好,等到了北茅山,我讓我父親給您調製一枚滋養身體的丹藥,保證藥到病除。」
路上,陳北平氣息有些不順暢,趙玉冉連忙上前獻殷勤般的說道。
「那就多謝趙道長了。」
陳北平一陣的噁心,隨口敷衍說道。
聽到世子爺都感謝自己,趙玉冉越發的覺得自己做對了。
陳北平多少有那麼點後悔帶上趙玉冉這個小人了。
這時候,陶玉屏來到趙玉冉的身邊,皺著眉頭說道。
「師兄,世子上咱們北茅山,這件事情有點大,是不是咱們先通知一下掌門真人。」
陶玉屏本身是好心。
畢竟朝廷和北靖王府的關係,表面上來看是相輔相成。
實際上暗流涌動,各有忌憚,十分微妙。
在這裡面,他們這些宗門根本就不值一提,很容易便會成為朝堂上的犧牲品。
不過在趙玉冉眼中,這分明是師妹想要奪得護送世子的頭功。
本來他們家這一脈就弱於掌門真人這一脈,若是這個功勞再讓掌門真人拿走。
那他們趙家就永無出頭之日了。
「糊塗!就咱們兩個人,誰去通知掌門真人?師妹你修為淺薄,我又怎麼忍心讓你一個人回去?路上若是再碰上什麼江湖武夫,你一個人如何是好?」
聽到師兄這麼關心她,陶玉屏反倒是一陣的感動。
「可是……」陶玉屏依舊有自己的擔心。
「沒什麼好可是的,世子上北茅山,那是咱們得榮幸,就算是掌門知道了,也會分外高興的,怎麼會責備咱們呢。」
聽到師兄趙玉冉這麼說,陶玉屏也只好不再作聲。
大概走了有半天的路程,總算是走出了楓林道。
臨近湖州地界,路上的行人,販夫走卒的也多了起來。
趙玉冉顯得格外的興奮。
「世子,馬上就要到湖州了,湖州是北茅山的所在地,我們上清派的弟子眾多,到了這裡,我保證世子能安全的上北茅山。」
湖州是北靖,齊州,江北道三地交匯的地方,大亂之時,兵家必爭之地。
也正是如此,太平盛世,這個地方也是最為貧困的地方。
不管是哪一方勢力都不願意著大力發展。
畢竟一旦戰事突起,打爛了也不好收拾。
不過,陳北平總覺得有點不太對頭,這麼輕鬆就進了湖州。
難道說,那些暗中覬覦之人,都不在意自己的去向嗎?
不應該啊。
就在陳北平還覺得這一路太過平靜的時候,一隊紅衣紅甲的百人小隊直接衝著陳北平的馬車沖了過來。
這幫人全身紅甲覆蓋,手上的兵器也是精鋼所制,所有人背負硬弓利箭,聲勢滔天。
這樣的氣勢絕對不是那幫流民能夠相提並論的。
陳北平聽著那整齊浩蕩的馬蹄聲,嘴角微微上揚。
「該來的總算是來了。」
眾人一臉的驚恐,這算是他們走出北靖城之後遇到最大的一個麻煩。
「保護世子!」
隨著林雨琪的一聲令下,所有的威遠鏢盟的弟子全部拔出了手中的傢伙,嚴陣以待。
將世子馬車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趙玉冉有點頭皮發麻,不過剛剛才誇下海口,又加上本來他就不想錯過這天大的氣運,咬著牙一馬當先走到了紅甲隊伍的前面。
「你們是什麼人?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攔北靖王世子的車馬!是不想活了嗎?快快讓開,否則休怪道爺手中寶劍無情。」
為首之人,一身紅甲,手中提著一把鎏金拖刀。
劍眉星目,眼神冷冽,一臉的高傲,周身透著一種高高在上,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
他壓根就不搭理趙玉冉,或者說根本就沒把北茅山的這位高徒看在眼中。
獨自一人騎著馬,往陳北平的馬車前走去。
這時,眾人發現紅甲馬隊之中,那個老太監秦九昭也一起跟隨。
眾人便以為是老太監找人來秋後算帳了。
耶律燕燕氣憤的說道。
「那個沒毛的老太監,簡直太欺負人了,之前被衛師傅給嚇跑了,這又找來了這麼多人,想要秋後算帳,著實不是男兒所為。」
不過回頭想想,那老太監可不就不是男兒之身嘛。
陳北平看了一眼隊伍,長嘆一口氣,眼神變得越發犀利。
「燕燕,不要多嘴。」
被世子這麼一說,耶律燕燕只能閉上了嘴巴。
就在這時,馬車旁邊的那名紅甲首領說道。
「北平,回去吧。」
聲音很輕,很真切,聽起來並不是威脅,而是平靜的勸解。
而且感覺來人像是認識世子陳北平一樣。
陳北平冷冷一笑,聲音冰冷的說道。
「怎麼,那個老太監沒告訴你,他無功而返嗎?還是說,不讓我出北靖,是你的意思?」
馬車旁的紅甲首領,一臉的無奈,臉上有幾分愧疚的神色。
「是,是父皇的意思,北平,你不要讓我難做。」
聲音壓低,幾乎只有他和陳北平才能聽見。
「那么小聲音幹嘛?怕別人聽見嗎?如果說,是陛下的意思,那就把旨意拿來,只要我看到聖旨,即刻打道回府!」
這雖然是皇帝姜元宗的意思,但姜元宗絕不會下這樣的旨意。
阻止北平世子南下尋親,面上根本就說不過去。
「不說話?那你跟我說這是陛下的旨意?是你姜闊假傳聖旨,還是說,那個人放個屁你也得唯命是從!就跟當年一樣,眼睜睜的看著心愛的女人被自己的父親奪走,你手握重兵,也是連個屁都不敢放!」
陳北平暴跳如雷,胸口一陣的悶痛,嘴裡直接噙出了一口鮮血。
可見大皇子姜闊的到來對陳北平的影響有多大。
大皇子姜闊垂拉著腦袋,半晌之後才從嘴裡吐出一句話。
「北平,我是為了你好。」
「不需要,姜闊,帶上你的人給我滾,老子看見你就覺得噁心!你不配跟我說話,你如果敢再攔著我的路,我,陳北平,親手殺了你!」
大皇子姜闊,許久沒有說話。
直到陳北平打算離開,他才慢慢的說道。
「北平,你要殺我,就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