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世豪直接目瞪口呆。
要知道,賭場規矩,豹子被猜中,是要賠三倍的。
他故意搖出來這個點數,就是為了贏了世子身邊的小娘子,再坑世子六十萬兩雪花銀。
可他怎麼都想不到,世子陳北平這次居然猜中了其中的點數。
那樣,他不光得不到那個傾國傾城的小娘子,還得搭進去六十萬兩的銀子。
六十萬兩對於北靖王府來說,可能真算不上什麼。
可對於他們裴家,那可是要了老命了。
「開呀,傻不愣登的幹什麼?」
裴世豪冷汗直流,手指微微顫抖,拉動了篩盅下面的一根頭髮。
這是千術的一種,裴世豪能夠撐得起這所賭坊也是靠著這一手絕技。
可這點小動作怎麼可能騙得過世子爺呢?
啪!
陳北平一把按在了裴世豪的手面上,暗暗用力,裴世豪感覺自己整個手都快被壓碎了。
「這麼大的賭注,咱們倆還是一起開吧。」
剛剛裴世豪還沒改變骰子的點數就被陳北平的手壓住了。
此刻的裴世豪臉色蒼白,額頭豆粒大的汗珠不斷地摔了下來。
周圍看熱鬧的世家子弟們也是屏氣凝神看著這把天注,落針可聞。
「三個一,豹子!」
隨著人群之中一人喊出,裴世豪撲通一聲蹲在了椅子上。
「完了。」
裴世豪面如白紙一般的看著三個骰子,整個人都像是掉了魂一樣。
陳北平直接一把就將輸出去的銀票拿了回來。
「裴大公子,六十萬兩,謝了。」
裴世豪聽到六十萬兩,整個人都像是瘋了一樣。
「不可能,怎麼可能呢?六十萬兩,爺爺知道會殺了我的,老闆知道了,也不會饒了我。」
裴世豪自言自語地說道。
這家賭坊若是沒有世子爺光顧,一年下來也不過是三四十萬兩的淨收,他們裴家滿打滿算也就是大幾萬兩的分成,一下子賠出去六十萬兩,那簡直是把整個賭坊都要壓進去了。
他裴世豪真的輸不起!
剎那間,裴世豪直接從桌底抽出了一把短刀,對著陳北平便刺了過去。
陳北平則是一臉淡然,連躲的想法都沒有。
刀尖就要碰觸到陳北平的時候,兩根手指直接夾住了對方的短刀。
拈花一指,雖然陳北平只得其形,但足以對付像裴世豪這種人了。
裴世豪愣住了,什麼時候世子有這樣的身手了。
兩根手指輕輕一甩,短刀直接逆飛而去。
直接穿透了裴世豪的肩膀,死死地釘在了牆壁之上。
陳北平也不禁感慨,刀魔師傅傳給他的這身內力還真不是白給的。
「啊!」
裴世豪捂著胸口的窟窿發出一聲殺豬般的嘶吼!
陳北平一腳便將其踹翻在地。
死死地踩在裴世豪的腦袋上:「裴世豪,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對我出手?我看你們裴家是不想活了吧。」
裴家三公四侯,在朝中文臣之中有著不小的牽連,就連當朝宰相李林象未入士之前都是他們家的門客,沒有正當理由,陳北平還真不好拿他們怎麼辦。
但是輸了錢,對世子行刺,陳北平捏死裴世豪,裴家也連個屁都不敢放。
「世子,世子,裴世豪錯了,裴世豪一時糊塗,請世子爺饒了我。」
聽到裴世豪服軟,陳北平這才挪開了大腳。
「這他媽還算句人話。」
「六十萬兩銀子是少不了了,但是你行刺本世子,這筆帳怎麼算!」
裴世豪捂著還潺潺流血的傷口,緊閉了一下眼睛,恨透了自己剛才色迷心竅。
「世子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只要不把事情鬧大,裴世豪甘願受罰。你就算是脫了我褲子,把我吊起來,我也心甘情願。」
陳北平冷笑一聲:「我呸!」
「你當老子那麼樂意脫別人褲子?你也配!我要你這家賭坊,抵你滅門之過,如何?」
聞言,裴世豪差點沒跳起來。
「你想什麼呢,陳北平?!我踏馬就是死了也不可能把賭坊讓給你!再說了,我裴家只是天一賭坊的代理人,幕後還有老闆呢,是你得罪不起的存在。」
陳北平差點沒笑出聲來:「我得罪不起的存在?當年在京城,皇帝老子的姑娘,我都敢摸上兩把,還有老子得罪不起的人?」
「成,你不給是吧,反正在場的眾人都看到了,你要是不給,你行刺本世子的事情,明日全北靖都會知道。到時候,用不著我們北靖王府出手,一道聖旨下來,我保證你們全家上西天!」
事就是這樣,不上稱沒有四兩重,頂多就是世家公子間的打鬧。
上了稱一萬斤也打不住,行刺世子,相當行刺王駕,就算是京城那邊都不會饒了裴家。
不過,陳北平也沒真想要天一賭坊,這種拿不上檯面的事情,北靖王府不值得經營。
但是這叫步步為營,討價還價,不開個大價碼,拿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裴世豪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可以讓你天一賭坊一成的紅利。」
「兩成!」
陳北平伸出兩根手指,態度不容置喙。
一開始陳北平就打聽清楚了,裴家在天一賭坊有兩成分子。
這樣以後裴家就算是給陳北平免費打工的了,而且兩成分子,裴家做得了主,就看舍不捨得拿錢買命了。
「不可能,陳北平,你別欺人太甚。」
陳北平冷哼一聲:「你不願意答應就算了,明天北靖大軍到訪,你們裴家就等著人頭落地吧。」
說完,陳北平就作勢要走。
裴世豪連忙攔住陳北平,一字一頓地說道。
「我答應你。」
「好,空口無憑,落毛為蹤。取紙筆來。」
隨後賭坊的手下連忙取來了紙筆,陳北平轉頭對耶律燕燕說道:「燕燕,來,草書兩份,一份六十萬兩的欠條,一份賭坊紅利的文書。」
耶律燕燕揮揮灑灑寫下兩份文書,行文煞是好看。
「來吧,裴大公子,寫上你的名字。」
裴世豪眼淚都快流下來了,寫完兩個名字,整個人都像攤爛泥一樣的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