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件事情,陳北平早就考慮好了。
這些年在京城之中,寄人籬下,讓他明白一件事情。
就是如果想要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那就必須要同等重量的力量。
說句難聽的話,如果有一天父親老了,身體不行了,那自己將如何依靠?
外敵環伺,內有強敵,北靖軍分崩離析,大廈將傾。
自己身為北靖王世子,若無強勁手段,下場可想而知。
這些年來,他紈絝成性,敗壞名聲,也不過是想要在夾縫生存,討個清閒。
再者想要韜光養晦,避免招來殺身之禍。
但是之前接二連三的刺殺,也讓陳北平徹底清醒過來。
退讓換來的永遠是別人的得寸進尺,
既然如此,那自己便再也沒有什麼好隱忍的了。
更何況,陳北平的身上還背負著母親,爺爺,五位叔叔生死之仇,又怎麼能繼續苟活下去。
「爹,七叔,我想棄文從武,不知是否可行。」
畢竟,為了保護陳北平,父親陳戰從未讓他接觸到真正的武道,即便讀了大量有關武道書籍,但這副身材依舊是羸弱不堪。
已經是這個年紀了,陳北平並不知道是否還能武道大成。
陳戰與陳定國相視一眼,均漏出了滿意的笑容。
一開始他們還擔心陳北平不願意接著這副重擔。
但陳北平能說出這番話,也就意味著陳北平答應下來了。
陳戰一臉的激動,緊緊抱住兒子的雙臂,老淚縱橫。
「北平,你放心,爹一定會讓你成為著天下頂尖的高手!」
陳定國也告訴了陳北平一個秘密。
「北平,這些年來,雖然你一直都沒有習武,但在你平日裡最喜歡喝的奶茶之中,七叔給你添加了不少天材地寶的藥材,只要經過一番淬鍊,將來一定會有所大成!」
陳北平直接傻了眼。
這幾年來,怪不得那口奶茶自己一直念念不忘。
在京城找尋了不知道多少店家,都尋不到北靖王府原汁原味的奶茶。
原來是七叔在裡面加了料。
「不過,就是淬洗的過程,十分痛苦,北平,你能承受得住嗎?」
七叔有些心疼的說道。
畢竟陳北平從小到大都沒有嘗試過任何的疼痛,那淬洗的過程,幾乎是把一個人的經脈骨骼洗伐一遍。
那種痛苦,就連一般的武夫都承受不住。
七叔真的擔心陳北平遭受不住,那這麼多年來的心血,可就白費了。
陳北平淡然一笑,眼神之中充滿了堅毅的目光。
「為了北靖,為了我娘,為了爺爺,為了死去的五位叔叔,北平就算是再疼再痛都能忍受下來,決不放棄。」
看著陳北平的決心,七叔陳定國也決定成全陳北平。
「好,淬洗的事情,我去幫你安排,從今日開始,你便開始習練武道,我這裡有一本至交好友,刀仙葉小鳳的《霸刀八式》,你可按照其中的基礎入門法練刀,每日揮刀五百次,一個月後,我可傳你其中武技。」
說著便從懷中拿出那本《霸刀八式》遞到了陳北平的手中。
陳北平若有所思,眉頭微微皺起,並未有欣喜若狂的表現。
「怎麼,聽到每日揮刀五百這便受不了了?」
陳定國一臉嚴肅地問道。
「不是,刀仙葉小鳳可是傳說江湖武豪榜第七的存在,而且是目前武豪榜中唯一的女子,七叔,你連她的刀法都弄到了,這位絕頂女俠是不是被你早就……」
「臭小子,我跟你說正事呢,你能不能有個正形。」
陳定國一臉心虛的說道,那不自然的表情,陳北平一眼就看出來了。
七叔指定跟那位武道超級女大佬葉小鳳關係不簡單。
不過,七叔因為修煉的金剛童子功,本身便不能破戒,至今還是童子身。
想必也是藍顏知己,互相欣賞,並沒有越過雷池一步。
將來自己入了江湖,定要為七叔找到那位奇女子……
就在陳北平浮想聯翩的時候,直接挨了陳定國一個板栗。
「七叔,你打我幹嘛?」
「行了,開始去練刀吧,若是辜負了這本秘籍,看我怎麼收拾你!」
陳北平不怕他那便宜老爹,倒是怕這個從小看著自己長大的七叔。
拿起那本江湖之中人人爭搶的上乘秘籍,便來到院子中準備開始練刀。
剛開始練刀,陳北平並沒有去兵械庫之中挑選上乘的兵器。
兵械庫中的兵器,大多都是江湖之中成名的高手前輩留下的名刀,刀氣太重,一個初練刀之人很難把握分寸,反倒是會被兵器所傷。
只是從院子裡的武器架上找了一把比較重的刀開始練習。
畢竟是北靖王府里長大,沒見過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不光如此,陳北平還給自己加大了難度,左右手各五百下。
按照書中記載的入門之法練習,砍,劈,撩,刺……
動作很簡單,配上書中記載的呼吸法,陳北平一開始並沒覺得有多難。
但是當他揮刀百下之後,卻感覺手上越來越重,等過了三百下之後,早已是大汗淋漓,揮汗如雨,雙手就像是灌了鉛一樣。
每劈砍一次,手腕都像是要斷裂開一樣。
但陳北平深知,武道便是要冬練三九夏練三伏。
自己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只能說每日增加自己的練習量。
刀比劍更好去掌握,這也許是七叔想要自己練刀的原因。
等到陳北平揮刀千下的時候,整個人都像是虛脫了一樣,一屁股坐在地上。
不知不覺,早就進入了深夜。
就在這時候,七叔才慢慢從一旁走出來,一臉嚴肅的說道。
「勉強可以,洗個澡,回房休息吧,明日依舊。」
陳定國嘴上雖然嚴苛,但心裡卻是一陣竊喜。
他算是天下少有的武痴,也從未像陳北平這般的忘我努力,孺子可教,北靖王府後繼有人。
陳北平躺在巨大的木桶之中,一陣陣的暖意遍布全身,全身的疲乏感也有了一定的釋放。
朦朦朧朧之中,陳北平竟然累的睡著了,夢中,母親撫摸著他的額頭。
「北平,你終於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