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挽春回頭朝周大娘和杜大梅笑道:「娘,大姑,你們快來嘗嘗。」
周大娘連忙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豆腐放進嘴裡,剛入嘴的那一刻,她便露出驚呆之色,隨後又一連吃了好幾口,「挽春說的沒錯,的確很好吃。」
杜挽春拿出碗筷,給杜大梅夾了一些菜。
杜大梅先也是試了一口,後來沒把持住,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這時,周昭從後院走進來,見著周大娘和杜挽春回來了,笑盈盈道:「娘,大嫂,你們回來了。」
「昭兒,快來跟娘一起去盛飯。」周大娘笑著上前朝他喚道。
「好的,娘。」周昭笑得跟上前。
杜大梅依舊狼吞虎咽吃著,那模樣就就像很久都沒吃飽飯一樣。
杜挽春坐在周瑞淵身旁,小聲朝他問:「相公,你做飯的手藝這麼好,是真的跟王嬸嬸學的?」
周瑞淵點了點頭,「嗯,是真的。」
說著,夾了一塊肉放在杜挽春的碗裡,「昨夜你在睡覺的時候說了夢話。」
杜挽春一愣小聲問:「我說了什麼?」
周瑞淵一本正經道:「你說,山裡的筍子出頭了,想吃春筍。」
杜挽春昨天的確是有些想吃春筍了,但是有些不信自己會說夢話,「我真的說了?」
周瑞淵給她盛了一碗湯,「嗯。」
昨天晚上杜挽春睡得晚,所以睡得有些沉。
但是周瑞淵卻睡得十分淺。
杜挽春在睡夢中迷迷糊糊抱著周瑞淵的手臂喃喃自語吵著要吃春筍,那紅潤的唇還落到他手臂肌膚上,咬了他幾口。
痛倒是不痛,就是有擾人心神,讓他下腹痒痒。
周瑞淵連忙回神,輕咳了一聲,「娘子今後還想吃什麼都可以跟我說,我都給你做。」
很難想像他一本正經地說出這樣一番話。
杜挽春受寵若驚,心裡暖暖的,笑著應道:「多謝,相公。」
一旁杜大梅見著這兩小夫妻相處融洽,那眼睛又紅了,不過這一次不是因為感傷,而是因為高興。
周大娘把飯端了進來,招呼著杜大梅吃飯。
杜大梅一連吃了好幾碗,待月亮高高掛起的時候,她帶著孩子回了家。
待她一走,周瑞淵便迫不及待地將杜挽春拖進了屋。
翌日,杜挽春又再一次扶著酸脹的腰緩緩起身。
她頭髮凌亂,床邊都是皺巴巴的衣服,身後躺著閉著眼睛熟睡的周瑞淵。
她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他那張好看得不像話的臉,終於明白了一件事。
周瑞淵並不是一個花架子啊,他學什麼都快。
昨夜不過是第二次,就把她折騰得不行。
也難怪他只用了一天的時間就學會了做飯,還比做了三年飯菜的周大娘做的都要好吃。
趁著周瑞淵還沒醒,杜挽春連忙撿起地上的衣服下了床,要是不趕緊走,等會他醒了,又要沒完沒了了。
來到前屋,周大娘已經做好了早飯。
杜挽春洗漱後拿著簸箕餵了雞鴨,跟著她一道吃著。
周大娘看著她紅光滿臉的臉,小聲道:「挽春呀,下次你還是別跟我一起上山了。」
杜挽春抬頭疑惑地看向她,「怎麼了?娘?」
周大娘雙眸含笑道:「若是有了身孕那就不好了。」
杜挽春原本喝著粥,差點被嗆住,「娘,哪有這麼快就會有身孕。」
周大娘咬了一口饅頭道:「哪裡不能?我和瑞淵爹成婚後第一個月就有了他。」
杜挽春的臉頰頓時紅了,這才幾天,也不至於現在就有身孕,不過按照自家相公的體力,再過幾個月就難說了。
她連忙埋頭,將碗裡的粥一口喝下,打斷這個話題道:「娘,那我們今天先不上山,先去大姑家看看陶瓷瓶。」
周大娘拿了一個饅頭,遞給她,「我也正有此意,若是他們家那窯還能用,我們就自己燒瓷,多餘剩下的銀子還可以再買一些香料,我再調製一些其他的香露。 」
「好的,娘。」杜挽春接過饅頭,笑著點了點頭。
周家的薰香鋪子昨日特地取了名字,叫周家香鋪,現在主要是賣香露和檀香塔,以及平常人家用的線香。
這幾天生意還算是不錯,每天都能有進帳。
對於一間香鋪來說是遠遠不夠的,杜挽春準備和周大娘再做一些香粉,香膏和香丸。
在此之前如果能把曹家燒瓷的手藝學回來,那日後她們就不用再擔心香露沒有瓶子裝,甚至還可以做一些達官貴人喜歡的鼻煙壺。
不僅如此,還可以燒制自己想要的圖案,比直接在瓶子上畫要持久一些。
兩婆媳吃完早飯後,一同來到了曹家。
曹家雖稱不上是富裕,但是比村里大多數人家都要好。
住的是青磚瓦房,從大門走進有一個小院子,朝往裡走就是正屋。
屋裡沒人,杜挽春站在門口朝里喚道:「大姑,在家嗎?」
沒過多久,裡面突然傳來一尖銳的罵聲。
「你一個不下蛋的母雞,給我滾!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