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房間很小,只有一張床和一張桌子,就連椅子都只有一張。
綿綿走進去時,環顧四周看了一眼,「今晚就在先在這裡將就一下,明日再走一段路,就能回京城。」
她說著,遞給店小二一錠銀子。
店小二笑盈盈離開。
綿綿坐到床上,仔細看了看。
床很硬,但被子是新的,不至於不能睡。
清兒將手中的行李放下,「綿綿今晚你就睡床上,我睡地上。」
綿綿連忙起身道:「這地上這般冷,怎麼能行。」
她說著,朝身後的大床看去,「不如,這樣,我們都睡床上,不過你蓋一床被子,我蓋一床被子。」
清兒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不行,萬萬不行。」
綿綿轉身又坐回床上,仰頭一倒,「這有什麼不行,難不成清兒哥哥不相信自己?」
她的這句話,惹得清兒立馬反駁,「當然不是。」
綿綿翻過身側躺在著,緩緩道:「那不就對了,我們只不過是暫住一晚,不用多想。」
清兒也不再扭捏,當真也來到床榻。
不過他沒有再像綿綿所說和她睡一張床榻,只不過是拿了一床被子,鋪在地上。
「我常見在軍營,這點涼有什麼好怕的。」清兒不等綿綿來勸,自個往地上一躺。
綿綿坐起身,喚了他幾聲。
他都不答。
她也沒再繼續喚,側身又倒回床榻上。
二人來客棧時已經吃過東西,因為實在是太累,兩個人就這麼躺著,沒過多久,便沉沉睡去。
深夜。
客棧一處房間內,圍著一群走鏢的鏢師。
不過他們並不是什麼鏢師,他們是剛剛劫鏢的山匪。
他們穿著鏢師們的衣服,帶著貨物,準備回自己的老宅。
「你們瞧見沒有,今日來客棧的小娘們長得可真標誌。」
一個戴著眼罩的獨眼男子,嘴裡叼著一根剔牙的樹枝,猥瑣地笑道。
今日綿綿和清兒進客棧的時候,正巧被他們瞧見。
「標誌是標誌,但是我們現在要急著回山,莫要節外生枝。」一位高瘦長著八字鬍的男子緩緩道。
這位是他們的老大。
眼罩男人坐直身道:「有什麼好怕的,不過是一個臭小子和小丫頭,我們今晚動手,明天能帶著一道走。」
另外幾個小的也附和道:「沒錯,真巧我們山寨還缺個壓寨夫人。」
山匪老大眉頭一皺,「你們最好老實點,我說不行就不行。」
眼罩男人卻不願意聽,他好像早就受夠了自己的老大,「你規矩可真大,不讓劫財不能劫色,就讓我們假裝鏢師在路上劫一些沒用的貨物,你瞧瞧,我們像什麼山匪,到現在都沒過上好日子!」
「你給我住口,你若是不想跟著我,現在就走!」山匪老大怒斥道。
眼罩男人怒火中燒,猛地站起身,「好,我走就走!」
山匪老大點起一根旱菸,不再看他。
眼罩男人走到門口,回頭朝其他弟兄說道:「你們想要吃香喝辣的,就跟我走。」
那些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隨後陸陸續續來到眼罩男人身後。
「老大,你瞧瞧他們都要走。」
山匪老大並不在意,「他們想走,我都不攔,讓他們走。」
「好啊,這話是你說的。」眼罩男人冷聲一聲,朝身後跟著的人喚道:「兄弟們,現在都跟我走!」
他大步跨出門,身後陸陸續續跟著一群山匪。
沒過多久屋裡的人便走了一大半。
山匪老大熄滅自己手中的旱菸,起身對剩下的人說:「你們選擇留下的來,今夜立馬隨我回山。」
他們疑惑道:「不是明早就要回去嗎?為何要現在就走?」
山匪老大看向窗外緩緩道:「那小子想要自立門戶,我們再待在這裡也沒意思,這次劫下的東西,也都不要了。」
其他人依舊不解,但是他們都非常信任自己的老大,沒過多久便收拾好東西,連夜離開客棧。
另外那個眼罩男人見著自己老大丟下東西走了,心中得意洋洋,「瞧見沒有,他這是怕我了!」
「他走了也好,今日等我把那個小娘子劫走,明日我們就在另一個山頭做老大!」他鬥志盎然地說著。
其他人跟著一同附和,「對,我們自立門戶,不再跟著他。」
眼罩男人臉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他待兄弟們冷靜下來後,吩咐道:「走,我們現在就去小娘子屋裡。」
他們哈哈一笑,朝綿綿和清兒的房間走去。
綿綿和清兒這次出門時並未帶小廝和侍從。
一來是怕太過招搖,二來是清兒身份特殊。
綿綿睡到半夜,突然覺得有人在屋外,猛地睜開眼睛。
這時,門外的眼罩男人拿出迷煙朝里放去。
綿綿連忙坐起身。
清兒來到她身側,立馬幫她捂住口鼻。
「噓,別說話,外面有人。」
綿綿睜大眼睛,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