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兒像過去一樣給她擺放好碗筷,給她擦桌子,「我先去的京城,但是挽春姨說你在成安縣,我便立馬快馬加鞭趕過來。」
綿綿微抬頭問:「你是專門來尋我的?」
清兒一臉認真的點了點頭,「沒錯。」
他的模樣有著很大的變化,俊逸的臉龐不像他母親也不像他父親,清冷貴氣的一張臉,在對外人時充滿著令人無法抬頭的壓迫感,但是在綿綿這裡,他依舊是當初的小清兒,眉宇間滿是溫柔。
綿綿見他是專門來尋自己,心中頗為歡喜,「我見你許久都未給我回信,我還以為你早就將我忘了。」
清兒微低下頭,眼神中透出一絲內疚,「我不是故意不回你的信。」
綿綿疑惑問:「那是為何?」
清兒將自己右手拿出來,上面赫然露出三四條傷疤,「這幾年我一直在北狄寒山練兵,寒山險峻天氣陰寒,再加上常年敵國人偷襲,所以不能將書信傳出,我原本一直又托人去給喬姑娘傳話,可是那人卻只收銀子不辦事。」
綿綿看著他手心的傷疤,這幾年的委屈頓時散去不少,她連忙從懷裡的拿出藥膏,給清兒手心塗藥,「這些傷都是練兵留下的?」
清兒緩緩道:「有些是,有些不是。」
這些傷大多是攻克南夷時所留。
綿綿大致也猜出,一邊給他擦藥一邊叮囑道:「這藥膏是我親自調製,對祛疤有很好功效,你每日塗著,三個月後應該會有效果。」
她話落,將藥膏的盒子蓋好,放在他手裡。
清兒將盒子緊緊握在手心,傻傻笑著。
綿綿見著他在傻笑,問道:「清兒哥哥,你在笑什麼?」
清兒一邊笑著一邊回道:「我在笑這傷實在是傷得太好了。」
綿綿聽他的話一頭霧水,「傻瓜,如此駭人的疤痕,當初受傷的時候,應該差點就斷掌了。」
清兒抬起雙眸深深看著她,「是啊,的確都差點斷掌了,但還是傷得好,要不是這傷,你怕還是離我遠遠的,哪裡肯給我擦藥。」
綿綿恍然一驚,睜大眼睛愣愣看著他。
她已經不是過去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了。
清兒的話讓她臉頰紅撲撲的,她連忙低下頭道:「你呀又說糊塗話了,你是我哥哥,我哪裡會離你遠遠的。」
清兒聽到哥哥兩個字,原本笑容瞬間僵住。
「綿綿.......我.......」
這時,屋外突然有人來傳話,「公主,羅家來人了。」
綿綿一聽,立馬有了興致,站起身道:「羅家膽子還真夠大,竟然敢在這裡來要人。」
她立馬朝外走去。
「綿綿,你慢著。」清兒想要去攔她。
但是她已經大步去了前院。
周大娘正在前院喚三王爺和舟舟來吃晚飯,聽到府外的聲音,已經先來到門口。
羅夫人帶著李媒婆從馬車上下來。
他們是四年前來的成安縣,只知道這位周家是從京城搬來的商戶,並不知道他們一個是三王爺和王妃。
當初周瑞淵做回太子的時候,他們的身份在成安縣內被人提及過,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和周瑞淵故意派人去給銀子封口,所以附近新來的百姓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
張秋禾和王秋也一直守口如瓶。
羅夫人大搖大擺地來到門口,朝周大娘趾高氣揚道:「我是來尋人,我家兒媳婦跑到你家來了。」
周大娘也不客氣,將他們攔在門外,並且喚來府中侍衛。
侍衛都是過去跟在三王爺身邊的舊人,一個個高大威武,站成一排,把羅夫人嚇了一跳。
李媒婆拽著羅夫人的手,小聲道:「夫人啊,我就說了,這周家惹不得,你快走吧,日後我再給你尋個小姑娘。」
羅夫人立馬呵斥道:「那可不行,我兒子就喜歡她,來之前還在我跟前鬧著,要是不把這小姑娘尋回去,他怕是要把房頂給拆了。」
李媒婆翻了一個白眼,「你那傻兒子原本就是個傻的,哄騙幾句不就行了。」
她好幾次想要將舟舟的身份說出來,但是都被羅夫人給攔下。
羅夫人實在是太過寵溺兒子,根本就不管那麼多。
她仗著自己是京城過來的官員,一直都不把成安縣的人看在眼裡。
「不行,他們必須把那姑娘交出來。」
周大娘緩緩道:「你要尋的人是我的女兒。」
羅夫人打量了她一眼,並未露出多少驚色,緩緩道:「那正好,我們兩家今天就把親事定下,明天我就讓人來送聘禮。」
周大娘冷笑道:「且先不說我女兒還未及笄,還是個小女娃娃。你們羅家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想要娶我女兒是痴心妄想!」
她說著,提高語氣繼續道:「況且,你綁走我女兒的事情,我還沒來找你算帳,你倒自己找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