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摸了摸鬍子,一臉認真道:「小姐臉上的斑點已經是舊傷,日後怕是很難好全。」
「舊傷?」任小姐聽後恍然大悟,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在麒麟山吃的藥失效了。
她連忙站起身,將大夫轟了出去,誰也不見。
大夫被趕出去的時候,雲裡霧裡,搖了搖頭離開了任府。
翌日一早,任小姐吵著要去麒麟山。
麒麟山在南疆和玄月兩國的邊境,現在兩國雖看似平和,但是隨時都有可能大動干戈,任大人自然是不願意。
他將任小姐攔在門前,「不行,現在不能去,你老老實實待在家中,把傷養好再說。」
任小姐自從得知自己的臉好不了之後,心如死灰,「父親,我必須得去,讓我天天頂著這樣一張臉,還不如讓我死!」
任大人眉頭緊皺,滿臉憤怒,「你敢,你要是今天敢出這個門,就別再給我回來!」
任小姐眸光一怔,晃著淚光,她遲疑了片刻,咬緊牙關,一把將任大人推開。
這時,四周的家丁涌過來。
「好啊,你,竟敢對爹動手!」任大人站穩身子,回頭怒斥道。
任小姐拿出匕首抵著自己的喉嚨,冷聲道:「爹,你讓我走,不然我死在這裡。」
任大人是心疼女兒的,瞧著那刀尖抵著那脖子,心一緊,連忙道:「雨婷,你別動。」
任小姐見著這招有用,「爹,你等我,等我從麒麟山回來可好?」
任大人現在心裡懊悔不已,早知道如此就不該經常在他女兒跟前念叨皇后一事,他無奈點了點頭,「你早去早回。」
任小姐一喜,朝後退去,握著手中匕首轉身跑出府。
府外停著一輛她派人早就準備好的馬車,她一躍上了馬車,讓馬夫快些趕路,生怕任大人會反悔。
車夫趕著馬車,緩緩前行,朝著麒麟山趕去。
任小姐坐在馬車裡,臉上滿是歡喜,好似只要到了那個地方,她就變回絕美的容貌。
任大人不放心自己的女兒,終究還是派了兩個丫鬟,和四五小廝一同跟上前。
任小姐拉開馬車帘子回頭看了一眼,並未在意,朝著車夫又喚了幾句,「快些,我要你五天之內趕到麒麟山。」
「是,小姐。」車夫冷聲應著,聲音低沉冷漠。
海青陽戴著斗笠,露出了那張戴著疤痕的臉。
任小姐滿心歡喜的時候,全然不知道,車夫是杜挽春派來的人。
昨日杜挽春派人打聽清楚了任小姐的事,她對這個麒麟山十分好奇。
之前周瑞淵有派人去查過,並未發現什麼異樣。
所以她決定換一個法子,讓海青陽冒出車夫,偷偷跟著任小姐去麒麟山。
「娘親~青陽先生要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呢?」小綿綿撐著下巴問。
杜挽春摸著她的頭道:「你是擔心青陽先生嗎?」
小綿綿點了點頭。
杜挽春低頭,柔聲笑道:「放心,他不會有事,你昨天不是親手做了一個平安符送給他嗎?這個平安符一定會護他周全。」
小綿綿露出笑容再次點了點頭,「嗯,知道了,娘親。」
她們二人正聊著,冬兒走來道:「娘娘,公主,喬姐姐說那位客人醒了。」
她口中的客人便是小綿綿救下的那個小少年。
小綿綿聽著一喜,起身牽著杜挽春的手,「娘親,我們快去瞧瞧吧。」
「好,我們準備把吃食帶上。」杜挽春話落,讓冬兒把食盒帶上。
小綿綿一蹦一跳走在前面。
宮裡的小太監和小宮女們都非常喜歡這個小公主。
跟那兩位小皇子相比,小公主平易近人,笑聲甜甜,他們只要瞧著小公主,都會畢恭畢敬的行禮。
有些小太監還會非常來事地低著頭笑盈盈地給她引路,生怕她踩著石頭。
「小公主,小心一些,別摔著了。」
小綿綿也沒有架子,當真會慢些走。
杜挽春走在她身後,捂著嘴偷偷笑著。
一行人來到那少年的住處時,聽到裡面傳來摔倒的聲音。
小綿綿這回也不管那太監的話了,疾步上前,來到屋裡。
只見那小少年摔倒在地,痛得眉頭緊皺成一團。
杜挽春來到小綿綿身後,連忙朝一旁的太監吩咐道:「來人,快把這位公子扶到床上去。」
「是,娘娘。」
太監們上前,將小少年扶著扛到榻上。
他瞧著年紀不大,但是還挺重,太監們三四個才將他放上去。
這個小少年還挺執拗,剛被送回床榻上,又掙扎著要下來。
杜挽春上前,打斷他,「你不用白費力氣,你兩條腿都斷了。」
小少年抬頭一雙灰色的眼睛,像雪地里的狼,看得瘮人。
杜挽春都不免在心裡打了一個頓。
小綿綿倒是不怕,她緩緩走到少年跟前,緩緩道:「你的腿現在還不能走路,先等等。」
小少年聽罷,收回方才的怒氣。
他垂下頭,瞬間又溫順地像那個小白狼。
這時,小白狼來了,在小綿綿跟前蹭了蹭。
小綿綿將它蹭著炸起的毛髮,撫順,隨後又道:「你可以試試能不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