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親,什麼和親?」吳娘子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放下手中的刺繡抬眸看向小清兒,「綿綿現在才多大,哪能與和親扯上關係。」
小清兒大步走到吳娘子身旁,滿臉愁容地坐下來,「娘,是真的,我宮裡那幾個小太監聽前朝那幾個大人所說。」
「他們說,南夷提出和玄月談和,但是得讓玄月送個公主給他們和親,這個公主必須得是太子的血親,那不就是綿綿嗎?」
吳娘子露出詫異,「他們當真是如此說?」
小清兒點了點頭,「是的,娘,他們還說,等著綿綿一及笄,就送去南夷。」
吳娘子面色逐漸沉下,周家的綿綿還是她看中的兒媳,之前幾次想要和周家定娃娃親,都未定成,現在卻讓別人捷足先登。
她側頭看向小清兒,心中為自己的兒子不平起來。
小清兒臉上的怒氣逐漸更甚,握緊雙手,「不行,千萬不能讓小綿綿去。」
吳娘子走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心想自己的日子小小年紀就這般成熟,也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剛想開口安慰他。
只聽小清兒一臉認真道:「南夷那邊十分荒涼,想要吃點心都沒有,小綿綿一定不喜歡那裡,不行,不能讓她去和親。」
吳娘子立馬將到嘴邊的話咽下來,收回放在他肩上的手,問道:「玄月國的皇帝如何說?他們同意沒有?」
小清兒搖了搖頭,「還不知,那邊還未傳消息來。」
吳娘子轉身走到書桌旁,「你先別急,我給你挽春姨寫一封信,看看是何情況。」
小清兒沒有應話,垂著眼眸若有所思起來。
半晌後,吳娘子的信寫好了,她一抬頭發現小清兒不見了。
「清兒,清兒。」吳娘子來到門口朝外喚著,並未發現他的蹤跡。
小清兒小跑離開了吳娘子的宮殿,來到了魏洵的宮殿。
如今魏洵是國君,不像以前,想要見就能見,得需要提前讓太監通報。
小清兒今個沒有遵守禮數,大步衝進了殿內。
魏洵正在處理公務,見著突然闖進的小清兒嚇了一跳,不過並未責怪他,放下手中的筆,朝他問道:「清兒,你來找父皇有何事?」
小清兒大步走到他跟前,朝他草草地行了一禮,回道:「父皇,我想要去軍營。」
「你要去軍營幹什麼?」魏洵眉頭皺著。
他雖然和吳娘子生有兩子,但是他最看重的是小清兒。
一直把他當做未來的國君在培養。
小清兒正色道:「我想去軍營鍛鍊,我想要領兵。」
魏洵聽他這般說,臉色漸漸好了一些,他來到小清兒身旁,語氣溫和道:「傻孩子,日後你是國君,所有的將士都聽你差遣,何須你親自去軍營。」
小清兒卻很執著,「既然是未來的國君自然更要去軍營。」
魏洵臉色又再次沉下,見他說不通,想著還能給他積攢一些心腹,便答應下來,「好,不過你得從小兵開始。」
小清兒連忙應道:「是,父皇。」
魏洵心疼兒子,卻又拗不過他,這番決定雖然得到了吳娘子的反對,但是小清兒還是如願去了戰場。
十天後,吳娘子的信送到杜挽春的手中,小清兒也已經去了軍營。
很多年後,有人問魏清,當初為何一心想要去軍營。
魏清沒有回話,直到後來他把南夷踏平,他爹娘還有杜挽春才明白過來。
杜挽春收到吳娘子的來信之後,將他們拒絕南夷談和一事回信告訴了她。
待信送出去之後,周瑞淵來到她房裡,說道:「挽春,麗妃今日出宮,你去不去送送她?」
杜挽春聽著一喜,「好,我這就去。」
周瑞淵對外宣稱麗妃因為皇上病重憂思成疾,無藥可醫暴斃而亡,並且追封她為惠陽皇后風光大葬。
葬的不過是一套麗妃剛剛進宮時穿的衣裳。
真正的麗妃改名換姓今日穿著一身農家女子的素衣,準備坐馬車偷偷出宮門。
杜挽春聽到周瑞淵的話,獨自一人來到了宮門口。
宮門口聽著一輛樸素的馬車,裡面坐的便是麗妃。
杜挽春大步是上前,坐上馬車。
麗妃一喜,「挽春,你來了。」
杜挽春笑道:「聽瑞淵說你要離宮,所以我特地來送送你。」
麗妃受寵若驚,低著頭,很是感激,「挽春,多謝你和殿下。」
杜挽春握住她的手,「出宮之後有何打算?」
麗妃擦了擦眼角,回道:「唐府是不可能再回去,我想靠著自己的手藝過活。」
她這些年在宮裡也積攢了不少錢財,靠著這些錢財也能安穩過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