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和麗妃帶著小舟舟沿著小路離開了敘州。
陸言的人追到城外,發現他們早就走了另外一條路上了去京城的船。
無奈之下,三王爺決定親自去京城將孩子尋回來。
周大娘為此消沉了兩日,想要跟著他一道去。
但是被三王爺攔下,「你先和凌兒他們待在此處,等我將孩子接回來。」
周大娘搖頭,「不行,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去,若是你再出事,我該如何,還是帶我一同去。」
三王爺握著她的手, 實在是不想帶她回皇宮。
周大娘漸漸冷靜下來,正色道:「你放心,我沒那麼容易出事,皇帝就算是要殺你,也不會殺我,與其讓你們涉險,不如由我自己出面。」
她的猜測是對的,皇上若是真要殺她,這次來敘州就已經動手,這次只帶走了孩子,應該是臨時有了變故。
她躲躲藏藏這麼多年,他們二人終歸是要有個了斷。
三王爺見她這麼堅持,就算是自己執意不讓她去,她怕是也會跟去,猶豫半晌後,不得已答應帶周大娘一同回去。
他們二人當天坐上馬車,在陸言的護送下出了敘州城。
臨走之前特地給周瑞淵和杜挽春寫了一封信。
這封信快馬加鞭在五天後送到了周瑞淵和杜挽春的手裡。
杜挽春打開信來看,臉色由喜到憂,「瑞淵,皇上從敘州回來了。」
周瑞淵也一喜,「看來這法子還真有用。」
前些時日皇帝帶著麗妃離開說是要去養病,杜挽春和周瑞淵很快發現了不對勁,尤其是在路上發現了麗妃留下的珠串。
他們二人立馬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周瑞淵派人去太醫院詢問了一番,才得知原來皇帝病情加重大概只有最後一個月的壽命。
他在最後一個月偷偷帶著麗妃出門,一定是發現了周大娘的去處。
此次去,怕是沒準備再活著回來。
他們二人就算現在趕去敘州,也攔不住皇帝一心想要同歸於盡。
杜挽春靈機一動,立馬將成安縣的許大夫尋來,並且派人快馬加鞭去敘州傳消息,說京城有神醫可以治好皇帝的病。
許大夫醫術的確是不錯,但是想要救皇上那已是不可能。
這不過是將皇帝騙回京城的幌子罷了。
皇帝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和杜挽春想的一樣,沒有再和周大娘和三王爺死磕, 連夜啟程回京。
可是他們都沒想到,皇帝趕著回京還將小舟舟給綁了。
周瑞淵往下看到這個消息,臉色逐漸出現愁容。
「皇上視這孩子為孽種,也不知現在如何。」
杜挽春將信收好,放在一旁的蠟燭上燒盡。
「相公別急,算著時間皇上過兩日就要到京城,有我們在小舟舟不會有事。」
周瑞淵側身去書桌,拿了紙筆給周大娘和三王爺回了一封信,讓他們路上小心,切莫因為慌亂而出錯。
待信寫下後,周瑞淵回頭朝杜挽春問:「許大夫當真能治好皇上的病嗎?」
杜挽春搖了搖頭,「不能,最多只能讓他多活幾日。」
周瑞淵靈機一動,「也好,先穩住他,等他回京再說。」
杜挽春來到他身側,眉宇間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應聲之後,去了許大夫的院子。
許大夫原本還在成安縣的莊子裡做閒散大夫,收到杜挽春的來信,立馬趕了過來。
他見著杜挽春來了,起身相迎道:「太子妃殿下。」
杜挽春連忙將他扶起來道:「許大夫,不用這般客氣,你還是叫我杜掌柜。」
許大夫這還是頭一次進宮,頗為緊張,弓著身子,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應道:「是,杜掌柜。」
杜挽春從懷裡拿出一個小小藥丸說道:「等過幾日皇上若是傳你來看病,你就把這個藥丸給他服下,就說這藥丸能治好他的病。」
許大夫從她手中接過來,「這藥丸是?」
杜挽春笑著解釋道:「這藥丸是我之前在成安縣自己採藥做的大補丸,雖不能治病,但是能讓人暫時身體舒暢,精神百倍。」
許大夫聽後立馬明白她的意思,將手中的藥丸收好放在了自己的懷裡。
杜挽春將事情交代好之後,回到了自己的寢殿。
這些時日皇帝不在宮中,他們比過去要自由許多,周瑞淵也不知不覺替換了宮中一部份的侍衛和太監。
他們用了最短的時間,將這個原本陌生的地方,變成了他們的地盤。
皇帝當時是帶著必死的心離開京城,根本就沒打算再回來。
如今突然返回宮中,自然也回不到從前。
三日後,皇帝帶著麗妃和小舟舟回宮,還對外宣稱,這小舟舟是他和麗妃的女兒。
周瑞淵和杜挽春聽說此事時都十分意外。
他們沒想過皇帝會把小舟舟當把柄,但真沒想到他居然會把她當做自己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