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人心裡想著,只要再給他一次機會,他就能從中動手腳,將這滴血認親的結果篡改。
然而,皇帝還沒應話,那假太子突然沖了出來,朝皇帝跪地道:「皇上,不做了,我們不做了。」
皇帝眉頭皺著,「皇兒是何意思?」
假太子朝著他一個勁地磕頭道:「皇上,我和娘是被逼的,我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冒充皇后和太子,是袁大人,都是因為他,我們是無辜的!」
他因為緊張,說起話來語無倫次。
皇帝眉頭緊皺成一團,「你說你和你娘冒充了皇后和太子?」
假太子重重點頭。
袁大人連忙衝過來,朝著皇帝也跪地道:「皇上,太子殿下頭部受過重傷, 神志不清,被張公公一嚇,才會如此說。」
假太子卻反駁道:「不,是你,是你安排我們進宮的,是你給了銀子讓我還有和娘冒充皇后和太子,都是你!」
一旁的范氏大步跑過來,也跪在了假太子身旁,想要安撫她。
陶美玉也小跑過來,蹲在范氏身旁,在心裡默默祈禱著能奪過這一關。
誰知道,假太子突然一腳將陶美玉踹開,「都是因為你,是你,是你教袁大人讓我們冒充皇后和太子,都是因為你。」
陶美玉重重摔在地上,一臉驚愕地看著假太子。
皇帝看著這一群亂鬨鬨的人,臉上滿是怒色。
袁大人還想要繼續狡辯,「皇上,臣只是照著您給的畫像尋人!並沒有想要欺騙你啊,皇上!」
皇帝朝著桌子重重一拍,「來人!把他們給朕全部帶下去,朕要親自審問!」
「是,皇上!」
一群提著大刀的侍衛衝上來,將范氏和陶美玉他們圍了起來。
陶美玉怎麼也沒想到,不是周楓和韓雁兒揭發她,而是她被這個傻小子給供出。
她氣憤不已,等到被侍衛帶走之後,她立馬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范氏和假太子身上。
這場原本是給太子殿下辦生辰的宴會不歡而散。
皇帝將張公公喚到了自己的宮殿裡,厲色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張公公,朕記得你做事一向都非常穩重,怎麼今個居然瞞著朕做出此等事情?!」
張公公跪地道:「皇上,奴才也是為了您好啊,瞧著您被那對母子迷了心竅,所以才出此下策。」
皇帝也沒有責怪他,只不過是一場美夢醒了,他不會因為這樣的事情來怪罪自己身邊的老人。
他長嘆一口氣道:「今日那幾人該如何處置?」
張公公沉聲道:「袁大人野心勃勃,連皇室血脈都能亂,必死,還有那假冒皇后和太子的假母子,欺君犯上,絕對不能輕易饒了他們。」
皇帝本就是心狠之人。
他思考之後,起身親自去審問了那幾人。
他們一開始誰也不說話,見著刑罰的工具之後,一個個把實話全說了。
袁大人被下令斬首示眾,范氏和假太子還有陶美玉貶為奴籍,發配到了荒蕪之地濱州。
這消息一出來,陶美玉的腿都軟了。
她咬著唇,心裡滿是後悔,早知道,還不如在成安縣隨便找個老實人嫁了。
貶為奴籍發配到濱州,那是要了她的命。
沒有人能夠在濱州活下去。
陶美玉最後抱著自己的腿大哭起來。
她一哭,那假太子也哭了。
范氏失神地看著前方,嘴角露出一絲無奈的笑。
她過去當了半輩子皇后的替身,可是到頭來依舊比不過她,依舊只能是她的影子。
范氏捶著胸口,笑著笑著也哭了起來。
自宴會散去之後,大街小巷都傳著當晚的事情。
周楓和韓雁兒也將此事高高興興說給了韓大將軍聽。
韓大將軍摸著鬍子說道:「那位冒充太子妃殿下的小女子,膽子還真大,居然敢在宮裡下毒。」
韓雁兒應道:「沒錯,不僅膽子大,還非常愚蠢。」
韓大將軍看向周楓,說道:「不過昨夜之事也並不都是壞事,朝中哪些是人哪些是鬼一眼就能瞧出來。」
韓雁兒輕點頭道:「沒錯,昨夜有幾位大人可是巴不得那假太子和假皇后死,假的他們都這般恨,更何況是活的。」
韓大將軍點了點頭,「沒錯,老夫也終於明白太子殿下這些年來為什麼要一直隱藏身份。」
韓雁兒看向一旁的周楓,漸漸露出愁容,「相公一直在京城,會不會引起他們的注意?」
周楓沉著目光看向前方,緩緩道:「我來之前,大哥特地交代過我一句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該來的終究回來,不用再躲躲藏藏。」
韓雁兒恍然大悟。
皇宮之內,皇帝將那幾個冒牌的打發了之後,將注意力放在了張公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