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緩緩起身,依舊沒有回話。
跟假皇后相比,他更怕皇后真的已死。
雖然他現在也開始懷疑皇后是假的,但是他更希望不要有人去拆掉這個謊言。
他寧願自己一直在這個假的夢裡。
「小劉子,你先退下吧,朕會派人將蓮兒調回朕的宮裡。」
劉公公見著皇帝不信,他也沒再繼續說下去,畢竟他現在也拿不出什麼確鑿的證據。
能將蓮兒從那個宮裡調出來也不錯。
「是,皇上。」小劉子行禮後乖乖退下。
他出門時,又撞見了張公公。
張公公臉色有些難看。
劉公公連忙將他攔下,「張公公,您這是出了何事?」
張公公沉著臉,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他想要去皇帝跟前告發,但是卻又怕暴露真正的皇后娘娘。
劉公公見著他沒說話,拉著他小聲說道:「張公公,有件事我要和你商量,商量。」
張公公回過神來,「何事?」
劉公公在他耳邊小聲道:「我懷疑新來的皇后娘娘是冒牌的。」
他原本沒有這麼堅信范氏是假皇后,但是一想到自己心愛的女子被打了,心裡就氣不過。
張公公一驚,「你為何會如此說?」
劉公公將假皇后打人的事情告訴了張公公。
張公公聽後突然靈機一動, 說道:「小劉子,我有個好辦法。」
「什麼好辦法?」劉公公立馬問。
張公公笑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們找個機會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劉公公挑眉道:「張公公想要如何試?」
張公公算了算時間,說道:「還有幾日便是太子殿下的生辰,皇上一定會大辦宴席,不如我們就趁著這個機會試一試。」
他說著繼續道:「我前幾日在老宅得到了一座玉像,傳說只要在這玉像上滴入鮮血就驗出二人是不是血親。」
劉公公恍然大悟,「張公公的意思是滴血認親。」
張公公點了點頭。
「到時候所有的大臣和官員都在,若是滴血認親出錯,皇上想要留下那三個騙子也留不了。」
劉公公面露笑容,應道:「那好,我這就去辦。」
張公公看著劉公公的身影,心裡那塊石頭也落下了。
在周瑞淵生辰的前一天,杜挽春和周大娘在成安縣也聽說皇上尋回了太子和皇后一事。
周大娘露出詫異道:「這世上居然還有能我長得相似之人。」
杜挽春聽出了她話中的意思,問道:「娘,過去是真的有和娘長得一樣的人嗎?」
周大娘笑著回道:「的確是有,當年我爹娘為了保護我, 四處尋了一位和我長相相似餓女子,跟著我同吃同住,日後用來當我的替身。」
杜挽春覺得有些意思,繼續問道:「後來呢?」
周大娘繼續道:「後來我於心不忍,將她送走了。」
「送走她時,我才知道她原來是孤女,在路上碰著匪徒差點被賣去青樓,我爹娘覺得她可憐便將她放在府里養著,後來才發現我們長得相似,我爹娘便特地找了嬤嬤教導她琴棋書畫,讓她和我越來越像。」
「我將她送走的時候給了她一大筆銀子,足夠她後輩輩子無憂。」
當年周大娘給范氏給的銀子,是普通人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銀子。
她要是拿著這些銀子買田買地,再買兩個小丫鬟,就算什麼活都不干都能當一輩子的夫人。
可是,范氏在離開京城後沒多久認識了一個農家出身的書生。
她起了貪心,想要當官家夫人,特地花銀子來供養這位書生,二人成婚後生下了兒子。
然而,那書生科考落榜之後一事無成,不僅如此,還染上的毒癮,把范氏手裡的銀子都輸光了。
一家人無奈之下只得回了老宅種田種地。
然而,范氏卻把這一切都怪罪到周大媽身上。
杜挽春眸子轉了轉,笑道:「娘,你說這位冒充你的人會不會是她?」
周大娘頓了一下,「她手裡有那麼多銀子,不會為了榮華富貴做出這種掉腦袋的事情吧?」
杜挽春緩緩道:「娘,你當年放她走的時候到現在已經二十多年了,她手裡的那些銀子若是碰著一個沒良心的男人,估計早就花光了。」
周大娘沉默起來,良久後道:「說來也還真是。」
這時,南風凌抱著孩子從屋裡走來道:「娘,嫂嫂,這事我們也不用急,就等著看好戲,朝中那些人有些人想要我們活,也有一些人想要我們死。」
她這話還這沒錯。
金大人就一直想要皇后和太子殿下死。
袁大人擅自找了幾個冒牌貨去,金大人信以為真,正準備下手。
杜挽春從南風凌手中接過孩子,抱在手中逗了抖,笑道:「那我們就等著看戲吧。」
周大娘起身,拍了拍衣擺,「那我就去和莊嬤嬤買些肉,明日好給瑞淵過生辰。」
周家自從搬到成安縣來後,便把家中的雞鴨放在府里的後院養著,不過沒養豬,所以平日裡吃肉還需要去集市買。
杜挽春起身將周大娘送到了後院,也開始想著明日要怎麼給相公過生辰。
翌日,周瑞淵特地清閒在家中。
杜挽春一醒來,發現自家相公坐在一旁看著她。
他穿著一身白色的褻衣,許是因為剛剛才醒來,所以衣服半敞,模樣著實令人想入非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