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凌微微抬頭喝了一口。
喝完之後,她感覺整個人輕鬆了許多,原本緊繃的心也瞬間豁然開朗。
南風凌微微垂下手,看著杜挽春說道:「嫂嫂,阿昭好像沒事了......」
杜挽春伸手輕輕撥開她額前被汗水打濕的頭髮,溫聲道:「放心,三弟吉人自有天相,絕對不會有事。」
南風凌笑著點了點頭。
周大娘為了不打擾南風凌休息,將孩子抱出去,只留下杜挽春在這裡照顧她。
隨後,讓莊嬤嬤煮了紅糖雞蛋給南風凌送去。
杜挽春在一旁餵著,待南風凌吃飽睡著後,才離開了她的屋子。
她剛出門,便見著在門口等著的吳娘子。
吳娘子朝裡頭望了一眼,問道:「挽春妹妹,南風妹妹,身子如何?」
杜挽春笑著回道:「一切都好,只要好好坐月子就行。」
吳娘子也長鬆了一口氣,她低頭看著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笑道:「若是我再早幾個月便好了,就能幫著一道喂喂南風妹妹的孩子。」
杜挽春走近兩步,挽著她的手道:「吳姐姐,你現在的身份已經不再是從前的乳娘。」
吳娘子長嘆一口氣道:「說來,我還真懷念過去在周家做乳母的日子,那個時候雖然日子窮苦一些,但是也輕鬆自在。」
杜挽春笑道:「魏大哥為人正直,日後你就算去北狄日子一定會越來越好。」
吳娘子收了惆悵,「但願如此。」
杜挽春挽著她的手朝外走,「好了,吳娘娘,別再想這些事了,我們今天可別把小綿綿的生辰給忘了。」
她說著,朝前院走去。
杜挽春來到前院時,只見周瑞淵將小綿綿放在膝上坐著,隨後低著頭,耐心地剝著瓜子仁給她吃。
他低著頭,修長的手十分有耐心的摳著瓜子皮,那一臉認真的模樣,就好比過去科考前挑燈夜讀。
小綿綿坐在他的膝上,睜著圓圓眼睛,張著大大嘴巴,就等著爹爹投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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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綿綿。」杜挽春朝他們二人輕輕喚道。
小綿綿聽到喚聲連忙從周瑞淵的膝上翻下來,朝杜挽春跑去,「娘親~」
杜挽春伸手擁住她,將她抱在手中,笑著問道:「爹爹給你吃什麼好東西?」
這時,只見小綿綿從懷裡掏出了一小把剝好的瓜子仁,「吃的這個,娘親~你也嘗嘗~」
杜挽春從她手裡拿了一顆瓜子仁,輕輕碰了碰她的小鼻樑,「娘親只吃一顆,剩下的綿綿自己吃。」
小綿綿像個小泥鰍一樣從她身上翻了下來,隨後將手裡的瓜子仁分給了吳娘子以及剛剛從後廚走來的莊嬤嬤。
小奶娃娃一蹦一跳地隨後又去了後院,逢人就給手中的瓜子仁。
杜挽春和吳娘子被她那小模樣逗笑了。
周瑞淵拿帕子擦了擦手,偷偷抬眸看著自家娘子的笑顏。
不知不覺,看出了神。
直到許大夫走來打斷他們,「杜掌柜,周大人,我和我家娘子先回莊子了。」
杜挽春走到他跟前挽留道:「許大夫,今個來都來了,不如留下來吃晚膳,正好今天是我們家三個孩子的生辰。」
許大夫笑著,摸了摸自己的鬍子,說道:「說來也真巧,周昭這孩子跟你們家那孩子是同一天的生辰。」
杜挽春轉身給他倒了一杯茶,「是啊,等到明年,就是四個小娃娃一起過生辰。」
許大夫接過茶,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線。
周瑞淵回過神來給許大夫道謝,隨後起身去了書房,將今日南風凌產子一事寫信告訴邊關的周昭。
周昭那邊因為身受重傷, 倒在床上昏迷不醒。
他的小舅特地尋了附近好幾個村子,才找到了一位像樣的大夫。
大夫瞧過之後,搖搖頭說道:「這位將軍失血過多,怕是活不到明日天明。」
周昭躺在床上,全身無力,中途有清醒過,抬眸向大夫,發現眼前一片模糊,瞧不到人影。
最後眼睛一閉,又暈了過去。
周家小舅實在是急得不行,「大夫,真的沒有辦法救他了嗎?」